这就是我上次说的写到3点的那篇文章,不过交上去以后老师没有任何回应,我的心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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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误·无误
甲
离家已经十年了.
十年寒窗,今年科考仍是名落孙山.
我就是这样一个无能之人啊.
国子监的司业对我说,下次定能够名题金榜.可是我还是灰头土脸的这样牵着我的瘦马回来了.
哈哈,我就是这样一个懦夫.
其实,十年了,国子监的青砖高墙之下,从没有人正视过我的心.
那样寂寞与冰冷了十年.
没错,国子监自然不愁衣食.
可是,
这里有没有家呢?
十年,
女儿今年也该及笄了吧.
……我还是滚回去算了.
功名什么的,都留给年轻人吧.
我根本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嘛,我这个伪君子.
向国子监的老师辞行后,寄了一封家书给娘子,算算日程,该是送到了,不知她会否原谅我这个废人?
如果会,
下个转角,
她会在梨花树下等我吗?
十年,
这天地还是依旧,
依旧的西落的日,
依旧的东流的水,
依旧的落寞的人.
咦?这短短的五丈路,今天怎么如此……
————大抵是我不想让自己失望吧.
嗯?
我好像闻到桂花糕的香气了.
驾!
乙
他已经去了三年.
去哪?————觅封侯.
那么,他是谁?————我不知该怎么回答.
我不知该称他为什么.
相公?不是.
情人?不止.
我们的情感无法描绘,无法让他人理解,也自然无法称呼.
就在我决心下嫁于他的时候,他咬了咬牙,说,我要你得到的幸福比别人多得多.
然后……只留下了一个三年的承诺.
我不知道这个承诺能否实现.
但我愿意相信它会实现.
然而,我又希望他失约.
每年的这一天我都会来到这里,
希望他失约,
希望他更早归来.
于是我每年提着一篮他最喜欢的桂花糕,坐在我们初识的梨树下等他.
可他终是没有失约.
今年,我不知他会否再次失约,永远.
我想扪心自问,
却才想起,
我的心早已寄予别处了.
"嗒嗒"……"嗒嗒"……
这马蹄,难道……?
甲
一张陌生的面孔映入眼帘.
苍白的面孔,尖削的下颏.
……同是天涯,同沦落.
刚还晴好的天气,骤然落了倾盆雨.
……一如人生,反复无常.
我狼狈钻入树下,对她苦笑:
"我就是这样为天不容之人."
她也望天,叹:
"天……天若能容,有怎么会空空如也呢?"
是啊,天若能容,有怎么会空空如也呢?
就在她仰头望天的时候,树旁的官道上,一位英姿勃发的年轻人疾驰而过,是因为雨太大吗?还是路的终点有他思念的人?
瓢泼的雨滴声甚至盖过了他焦急的马蹄声.
她似乎没有察觉到他行过的痕迹.
乙
一位陌生的男子.
他颓靡的身躯和拉碴的胡子告诉我,
我们都是一样的人,
做着一样的事,
也许,
都是一样的结果.
雨毫不吝啬的落了下来.
难道是苍天有感于我们这两个同病相怜的人么?
我抬头,想看看苍天是怎样的表情.
奇怪,雨声中怎么还夹杂着一丝熟悉的节奏?
我垂下头,望向他,他正在看官道看得出神.
是在思考什么吗?
他的身后,远处小河的另一端,
一位妇人提着一篮桂花糕,
刚出门没走几步就被雨水逼得退了回去,
关上了门.
他还在思考?
他好像没有看见她.
甲
我转过头去.
乙
我转过头去.
甲
我的目光撞上了他的目光.
乙
我的目光撞上了他的目光.
甲/乙
我们相对而视,
站了好久,
好久.
然后,我们笑了:
我们现在的情景,
在别人眼中该是什么模样?
是才子佳人一见钟情的邂逅?
还是恩爱夫妻的久别重逢?
……
就是潘金莲和西门庆,
也曾有过一次这样深情的对视吧?
可是,我明白,
我不是他/她,我们不是他们.
……
……
我们什么都不是。
我们是本该错过的.
我们的相遇,如同将自己映入镜中,
加倍了忧愁.
我希望从她/他身上看到她/他的影子,
结果只残酷的看到了自己.
相遇是没有错的.
但我们两人的相遇是个错误.
我们本应错过,
但没有错过.
这,
就成了一个过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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