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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拨云见日

(2008-06-16 00:00:00)
标签:

胤祀

胤禟

狍子

小太监

玉沁

帐殿

文化

分类: 情探泰陵

第二十五章:拨云见日

一交戌时暮色降临,围场四周苍苍茫茫。天气也与白日里完全不同,不但暑气尽消,而且晚风乍起时还带上了丝丝寒意。胤禟、胤礻我、胤祯三人站在距离康熙皇帝的帐殿稍远的地方各自沉默着一言不发。

胤祯背向着胤禟和胤礻我,远眺着暮色中苍茫的远山和松林,既像是有满腹心事难以开解,又像是胸有成竹已胜券在握。比起胤禟和胤礻我,他倒也算是平静。胤礻我皱着眉看看胤祯的镇定的背影,再看看面色阴沉得像是能滴出水来正在满地乱走的胤禟,便毫不犹豫地走到胤禟身边叫了一声,“九哥……”像是要求个主意。没想到胤禟就像是忽然被点燃了的爆竹一般炸响了,他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向着帐殿厉声喝道,“别叫我,等会儿要是八哥还能出得来,有事去问他!我没主意,我再有主意也是瞎担心!” 胤禟脸胀得通红,浑身直打颤。胤礻我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生气的样子,倒被喝得连刚才那点焦躁不安也全给压住了,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这时胤祯才转过身来,他倒没有被喝住,仍然是平心静气地劝道,“九哥,话也不用如此说,你若是真有主意帮八哥把这事了结了也算是九哥的本事。现在八哥在里面是什么样子还不知道,在这儿又说这些气话有什么用?”胤祯说着已经从刚才驻足的地方走到了胤禟、胤礻我身边。

胤礻我接了话碴,顺竿爬,“九哥,十四弟说的对。再说这事也不怨八哥,都怨那个瓜尔佳氏狐媚魇道地迷惑了八哥。不只是八哥,不是连四哥也着了那狐狸精的道儿,我看她就是个扫把星,谁沾谁倒霉。” 胤礻我一边说一边瞧着胤禟的脸色,生怕他再发作起来。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胤禟下意识地将手里一直拈着的一茎青草狠狠地折成了两截扔在地上。

此刻的胤禩正跪在帐殿中康熙皇帝的面前。玉沁现在才知道,刚刚她沐浴的那个地方右首的帘幕后面是皇帝的书房。书房不算大,穿过帘幕对面是一张紫檀书桌,桌后一张圈椅。书桌一侧的书架上满满当当全是书,另一侧一张罗汉床,床中间是小炕几,几上放着青瓷茶具。此时康熙皇帝就坐在那书桌后的圈椅上,玉沁侍立于一侧。

胤禩长跪于地,先叩一头,再跪直了身子奏道,“子臣想求汗阿玛的旨意,将瓜尔佳氏指给子臣做侧福晋,请汗阿玛恩准。” 胤禩目视着前方,但是目光却没有投注到皇帝身上,也没有投注在玉沁身上。不过这话一出口玉沁却忍不住抬起头来去瞧胤禩。这样的话他曾经对她私下说过无数次,但是她却从来没有想过他真的会有一天这样去做,而且还是她也在场的时候。一时之间心里欣慰固然是欣慰,却也有一丝空荡荡的惆怅。

“嗬!”康熙帝嘲讽般地瞧着胤禩,看不出一点暴怒的痕迹,并且也没有意外的样子。“你要娶这个瓜尔佳氏做侧福晋?”他反问道。说着又好像是无意识地瞟了玉沁一眼,玉沁竟觉得身上一寒。皇帝虽然面上平静无波,但是目光又像是一簇冷箭一般射来,玉沁低下头,不敢再瞧康熙帝,也不敢瞧胤禩。

“是,请汗阿玛成全。” 胤禩反正已经把话说开,干脆不再避讳,一口承认了,再叩了一个头。

“要朕成全?朕可以成全。”康熙帝立刻便应允道。胤禩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有点不太敢相信,仍然直身跪着。皇帝却不再理会他,转头向一侧唤道,“瓜尔佳氏,朕要听听你的意思。你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告诉朕。”皇帝的声音透着森森的寒意,又硬得像石头一样。玉沁忙跪下来。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康熙帝又接着道,“所谓成全,想必是你们二人已经心意相通。朕想知道是不是这么回事?你来告诉朕。”说着便盯着玉沁不放,等她回答。而胤禩也忍不住暗自打量着玉沁的表情。

玉沁不肯再看胤禩,叩了一个头,然后长跪起来,仰视着康熙皇帝。帐殿内一时安静下来,只等玉沁一句话似乎一切就都有了结果。这给人心里造成一种错觉,似乎有权力决定结果的是玉沁,而不是康熙皇帝。在这安静的一刻,座上的皇帝丝毫没有一点焦躁和疑问地俯视着座下的两个人,而下跪的胤禩心里却忽然受了惊般急跳起来。他盼着玉沁快点来宣布结果,这是不会出他预料的事。

“皇上……”玉沁终于开了口,但是语气却明显迟疑。“奴婢,奴婢不愿意给八阿哥做侧福晋。”反正死活是要说的,玉沁干脆在迟疑之后横下心来十分利落地用一句话表明了自己的心意。

话既出口,胤禩亲耳听到,瞬间忽然觉得眼前的一切俱是假象,幻生幻灭,犹如在梦中。

“胤禩,你可听到了?”头顶上传来康熙皇帝的声音,还是那么平静。“既便朕是皇帝,也不能强人所难。”

胤禩渐渐觉得自己从梦中醒来,麻木地叩头谢道,“子臣明白了,多谢汗阿玛,子臣告退。”说着好像毫无意识一般从地上站起身来向身后的帘幕处退去。他始终再未抬头看玉沁一眼。

等到胤禩退出去后良久,康熙帝从座上起身,他慢慢踱到玉沁面前。“这是朕赐给你的权力,你也只有这一次机会选择。往后如何都是你自己选的,朕提醒你,要好自为之,不要再做出让朕不高兴的事来。”玉沁眼前是他的明黄色靴子,上面张牙舞爪的怒龙似乎正要发威,玉沁唯有叩头答了一个“是”字。

入夜之后,被万壑松风环抱中的木兰围场无比的静谧。雍亲王胤禛所住的帐篷外面有两个影子。此刻胤禛正立于帐外眺望着远处幽深的古松林听雅图派来的小太监回话。

“嬷嬷正要按照雅图公公的主意给万岁爷回话,谁知道偏这个时候八爷来了。奴才当时就在外面,听见了八爷在便殿里叩头,连体制都不顾了,一声儿接一声地喊着要见万岁爷。万岁爷本来已经发了怒,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在书房里见八爷和瓜尔佳氏小主的时候倒一点不生气了。”

胤禛听得十分认真。夜风凉凉地拂过他的身子,将他身上那件银灰色府绸的袍子吹得下摆都浮动起来。他忽然打断了小太监问道,“雅图怎么说?”

小太监立刻回道,“雅图公公本来今天想亲自来见王爷,但是出了这档子事,万岁爷心里不爽快,所以公公派奴才来给王爷回话。公公命奴才禀告王爷,这事最好少沾惹,万岁爷心里主意已定,不容改变。今日虽没有跟八爷把火气发出来,但是这样搁在心里说不定哪天就是八爷的大麻烦。”

胤禛没再说话,也没再问什么。小太监传来的雅图的话其实也正是他心里想的。而且,他想过不止一次。但是事实就是事实,并不以他的想法为转移。小太监看他沉默不语地盯着远处的古松,又接着道,“八爷说,请万岁爷把瓜尔佳氏小主赐给他做侧福晋,成全他们。万岁爷说,要两个人都愿意才叫成全,就问小主心里是怎么想的。” 胤禛忽然转过头来瞧着他,就好像他也亲临现场一样。小太监倒被他极为关注的眼神盯得一怔,顿了一顿才接着道,“小主说,她和八爷想的不一样,她不愿意……”

小太监说到这儿,并没有完全要停止的意思,似乎还要继续说下去。但是胤禛忽然打断了他,“不要再说了。”他是一种很果决的语气,好像一瞬间做了什么决定一样,已经不需要再听什么能让他改变主意的事。“你去吧。” 胤禛忽然向小太监吩咐。他现在心里只有一件事,明天是行围打猎的日子,他一定要做好,除了这个,暂时他心里是什么都不想再想了。

小太监也就行了礼便去了。

连日里来晴好,而行围的这一日却偏偏是个阴天。年雪诺仍然骑了“乌云翻墨”,她是不能够一起去打猎的,因为打猎时跟随皇帝的人员安排十分严格。听着画角哀哀,嘶鸣遍野,她不急不徐地提着丝缰稳坐在鞍座之上上了丘陵。这里距离行猎时合围的猎场不算太远,甚至人声鼎沸都近在耳边。雪诺本想上了丘陵的高坡也许可以观望到猎场的一些情形,但是还未看到猎场时便先看到丘陵的高坡之上早已立了一人。一抹葱黄色绣银丝百蝶的背影无比的纤细娇弱,似乎都经不得一阵猎猎西风,真有种摇摇欲堕般的感觉,不用说就是玉沁。雪诺在后面瞧着这背影,忽然觉得心里生出无限的怜意,连她是个女子都如此,更何况是男子?

玉沁也听到了身后的声音,回转来一眼瞧见雪诺身着火红色的蒙古服饰,纤纤素手牵着“乌云翻墨”脖子下面的丝缰。她肤若凝脂,又好似若雪梨花点染了一抹淡淡的朝霞,本是娥眉凤目的绝色,这一来更像是画里远行出塞的明妃。她向着雪诺走了两步,似乎又心有余悸顾虑不前,终于还是停下脚步,怯怯叫了一声,“年姐姐……”

雪诺本是个性格极为分明的人,表面上看起来若纤纤淑女,其实心里是黑白分明极不会做作的一个人,况心肠又软。这时见玉沁这样子哀哀欲泣似的心里早软了,可是一时又拗不过来这么快便应了她,仍然牵着马站在原地未动。玉沁却不肯放弃,看雪诺面上早已不若前日里那么冷若寒冰似的,便莲步轻移般走过来,目若秋水般波光莹莹。下意识地抽出衣襟上的帕子用削葱根般的玉旨捏着拭了拭眼睛,已是极为动情,“年姐姐,你不理我,我心里真是说不出来的难受。我知道你心里会怎么想我,可是你不知道我心里有多么羡慕你呢……”

雪诺虽然心里已经不愿意再与玉沁冷面相向,但是又得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回到先时情景,只淡淡道,“何必羡慕我,你是你,我是我,各有所长也各有所短,自己心里想什么与别人总是不同,能事事如了自己心意便不用着再羡慕别人。”说着便牵了“乌云翻墨”向丘陵坡下另一面走去。玉沁跟在她身边,微微一叹,并不急着说话,直到下了坡终于极为诚恳地向她倾诉,“姐姐生在富贵温柔家,哪里知道并不是人人都像姐姐一样自己心里想着如何便能如何的。”雪诺闻言没说话,两个人仍然并肩前行向古松林走去。

康熙皇帝身着平金绣龙纹大阅甲,被豹尾班侍卫护卫着。八旗官兵由各旗章京统领按旗分各自集结。以两黄旗为中心,两红旗、两白旗、两蓝旗分列两翼。黄旗不动,蓝旗为尾,一圈一圈将引来的野兽合围起来。康熙皇帝还有诸皇子及王公大臣都极为关注地盯着眼前合围的情景。

终于合围的圈子缩小,将那些要被猎获的野兽逼进于树丛较低矮的地方。八旗兵丁摘掉头盔,将手中鞭子高举起,用满语大声高呼,这便是合围成功的信号,喊的是满语意思是头冠、帽子。

康熙帝立刻摘下身上背着的寿字桦皮弓策马带着诸皇子进入了合圈中。圈子里的动物或是隐身躲避,或是惊如脱兔,或是焦躁不安,显然都已经明白了眼前的情况于己不利,更有想奋力突围者,这是哪一次围猎都免不了的。逃出圈子的自然会有人去追捕。康熙帝一眼看到一只白额猛虎正旁若无人地缓缓走动,于是不假思索,抽出一支金鈚箭来扣箭上弦,瞒准猛虎两目之间,忽然将弦一将,一支金鈚箭应弦而出,“嗖”的一声正中目标。猛虎不防这忽然一射,又痛不可当,便是猛然一声凄厉残叫。不过还未等它反映过来,早已有虎枪营的兵士上来将它团团围住将之擒杀。

围猎就在皇帝的这一射中开始了。顿时人人争先,围猎也如战场,人人向前不可退后,这也是不忘本不忘祖宗遗制的显现。康熙皇帝自不用说,弓马骑射从来不曾生疏,皇子们也大多从小便精习骑射,这个时候自然都不肯落后。尤其像是十三阿哥胤祥、十四阿哥胤祯、十六阿哥胤禄、十七阿哥胤礼等人更是比一般皇子更精于武事。不管是真的也好,假的也好,会也好,不会也罢,在这种原始的猎杀冲动面前人人都会有忘我而投入的一面。胤祥与胤禄合力追捕一只野猪,先是用箭射,后是用腰刀极力砍杀……胤禟正在追赶一只狍子……胤禛纵马追赶着一只受了惊的鹿……

雪诺低下头,瞧着手里那一支象牙柄雕着狩猎图的马鞭,她不是那种心里想一重,面上又做一重的人,终于还是抬起头来。“沁儿,我不是因为我自己生你的气,也不是因为我自己有多么恨你……”

“那你是因为谁?因为四爷,对不对?”刚才还柔若止水的玉沁忽然完全退去了怯意,一双漂亮的眼睛完全抬起眼帘又黑又大,直盯盯地瞧着雪诺,完全不是刚才半遮半掩的神态。

这么直白的反问倒让雪诺一怔。是啊,她好像是渐渐开始不喜欢玉沁,可是为什么呢?原因自己也不完全清楚。如果被玉沁这一说破,又好像真的是这么回事。她弃赵从米苦练书法,她由着性子非要驯那受了惊的马,她无缘无故生了玉沁的气,这都是为什么呢?

雪诺终究不肯这样在玉沁面前承认,反倒有点反感玉沁这种质问的语气,干脆也辩驳道,“你就只会因为别人决定自己的意思吗?除了四阿哥,除了八阿哥,你心里还装了什么?”玉沁听了这话脸色煞白,是极难受的样子。雪诺其实话一出口也立刻就后悔了。她说的是刻薄了一点,而且她也不愿意让玉沁觉得她好像是在和她争什么。

忽然发现玉沁瞧着她的眼神有点奇怪,好像是又新奇又有点害怕似的,而且很陌生。再仔细一辨,那眼神并不是看着自己的,实际上已经越过了她向身后瞧去。雪诺其实也早觉得身后有异,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悉悉索索地靠近了自己,只是刚才没当回事,觉得在这古松林里风吹过时自然松涛阵阵,难免会有声响。此时看玉沁这样的眼神,忍不住也渐渐的心里发起麻来。偏偏这时候玉沁声音发颤地叫了一声,“年姐姐,你身后……”雪诺被她的反映也吓得心里有些发颤,暗想着不会是什么野猪、老虎之类的猛兽吧?但还是不肯让玉沁嘲笑,一边轻声安慰道,“沁儿,你别怕,有我在……”说着便慢慢转过身来。

本来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以为一回头便看到身后一只猛兽,谁知道一回头竟然看到一只大小如梅花鹿般的草黄色的狍子正站在她身后不远处愣愣地盯着她和玉沁。那狍子个头虽然和梅花鹿差不多,但是远没有梅花鹿那么漂亮。不过狍子有狍子的特点,此刻它正支楞着两只长长的耳朵,一双小眼睛极为好奇地盯着雪诺和玉沁,好像正在研究它面前这两个极为漂亮的异类在做什么似的。

雪诺由极为紧张到一口气松下来,竟然忍不住笑出来,觉得那狍子傻傻的样子可爱极了。狍子虽然很好奇,但是它绝不敢上前来,因为不只有这两个漂亮的异类,还有“乌云翻墨”那一匹高头大马。雪诺转身安慰玉沁,“沁儿,不用怕,它不伤人的。”说着竟然向那狍子走去。

“年姐姐,不要过去……”玉沁在后面叫道。她不明白雪诺怎么这样一点也不害怕。雪诺却并不听她劝,缓缓一步一步向那狍子走去,一边微笑道,“别怕,别怕哦,我不会伤了你的。”狍子虽傻,其实胆子也很小,稍一受惊便会四处乱蹿。但是这一次,这只狍子看到这么美丽绝伦的一个人类向着它走来,还带着笑意,一点也不可怕的样子,竟也怔怔地一动不动,没有跑开。雪诺走近了它,伸出一只嫩白无骨般的素手在狍子背上又轻又缓地一下又一下抚摸,一边笑道,“你是不是从猎场逃出来的?”那狍子好像听得懂她的话,竟然浑身一颤,仿佛提起猎场就受了惊一般。“别怕,别怕……”雪诺安慰着它。那狍子竟然抬起一双眼睛来看她,眼里好像闪闪的有泪光似的。雪诺不住地用手抚着它的背脊,狍子大概刚才真的被追捕也很累了,这时一放松下来便缓缓地屈了两只后腿,将前腿伸开,卧在了草地上。

“沁儿,过来。”雪诺回身招呼玉沁,自己已经蹲下身来,就倚在狍子身边,仍然口里轻声安慰着它。眼前这一幕都让玉沁看呆了,她从小不敢亲近任何动物,哪怕是寻常的小猫小狗都不敢亲近,一看到动物心里最先有的就是恐惧感。真没想到雪诺竟然和一只野生动物这么亲近。那么大的动物对雪诺竟然完全是一副百依百顺的样子。看得心里兴起,忍不住也应着雪诺的唤声缓缓走来。

谁知道玉沁刚向前走了两步,那狍子竟然从雪诺身边抬起头来盯着她。那种防范的眼神冷冰冰的,和刚才看雪诺的温暖眼神完全不同。玉沁一怔,立刻停下了脚步。其实要说是狍子惧怕她,还不如说是她怕这只狍子呢。雪诺用手臂搂住了狍子的脖颈,先安抚道,“别怕,别怕,她和我一样,不会伤你的。”接着又向玉沁笑道,“它是怕你,你过来摸摸它,它就肯亲近你了。”看玉沁好像还是怯怯的不敢过来,雪诺忽然站起身,她想过来亲自拉她过来。

就在雪诺起身之前的一瞬间,玉沁忽然看到不远在古松之后有影影绰绰的两个人影,两个人都骑了马,显然是从合围圈里出来追捕逃出的猎物。玉沁清楚的看到其中一个着玄色箭衣的竟然在向着她张弓搭箭,另一个在旁边极为关注地看着。而那两个人的目光都极为阴冷,玉沁瞬间明白,她已经成了那两个人的猎物,顿时心里便是一惊。那放着寒光的箭簇冷冰冰地对着她,迫得她想要呐喊出声。偏在这个时候雪诺站起身来,而雪诺挡住了她的视线,挡在了那箭簇前面。玉沁亲眼看到那箭在这一瞬间已经离弦,急驰而出。

“年姐姐……”玉沁失声惊呼。随着她喊出的这一声,她清楚地听到了“噗”的一声重重的闷响,是利刃侵入了人的皮肉的声音。如果不是雪诺,那声音应该从她身上发出来。想到这儿玉沁便觉得自己的身体无比的疼痛。然而雪诺却已经身子一摇,缓缓地酥倒在了地上。一支利箭穿入了她的左肩。玉沁像疯了一样叫道,“年姐姐……”便要扑上来。谁知她刚刚脚步一动,那只狍子忽然咆哮一声,对她怒目而视,守着雪诺不肯让她接近。玉沁只得止了脚步。那只狍子看她不再向前,也退了回去,俯身看看雪诺,用头轻轻地温柔地拱了拱她,看看雪诺并没有反映,便俯下头来一边喉头呜呜咽咽,一边用舌头舔弄她的伤口。

玉沁再抬头看时,那远处松树后面的两个人影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看雪诺的伤势,流出的血已经沾湿了大片衣裳。可是那狍子守着又不肯让她接近,这时玉沁才缓过神来,眼前最重要的不是看雪诺的伤势,是赶紧去找人来救她。想到这儿再看了雪诺一眼,料想有这只狍子和“乌云翻墨”守着,不会出大事,自己便立刻向丘陵处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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