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美学的故事
(2010-02-01 16:49: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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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美学西方尼采约翰·凯奇杂谈 |
分类: 我思故我在 |
通过对这些理论的简单回顾和梳理,可以发现,在纷繁的理论之后,模仿,悲剧,情感这几个词,是其中的核心。西方人似乎更多将音乐与人的情感联系起来,不是单纯的悦耳动听的听觉美,也不是简单的情感陶冶,而是能使心灵得到净化和澄明,从而达到一种和谐状态,虽然音乐本身可能是悲剧的载体,但它是给人以“痛并快乐”的特有的快感,而并不是痛苦的化身,从而使人的情感得以解脱,心灵复归于安宁。
但是当这种理论发展到极致时候,音乐完全成为了情感的宣泄和释放的载体,或许就导致音乐成为没有了合符旋律和节奏的内在规律的东西,甚至是完全没有了音符和旋律的东西。正如20世纪实验音乐家约翰·凯奇对音乐的新定义,“如果音乐这个词,是十八﹑十九世纪乐器所演奏音乐的神圣专指,那我们可以用一个更形象的表达‘声音集’”。他那著名的《四分三十三秒》就没有一个音符,只有现场的各种噪音,咳嗽声,哈欠声,窃窃私语声等等。也有人说他的这种音乐是来自禅宗的影响,但是作为一个活在当下西方社会的西方人,他更多的理论逻辑或许还是来源于西方哲学本身,即使有东方思想的影响,又会不会已是西方化的东方哲学观呢?约翰·凯奇的独特演奏方式,又是“无目的性的演奏”,他可以说继承了尼采的“悲剧,以及所有的艺术,都是对生活的肯定”的思想,强调“这种演奏是对生命的一种肯定——不是企图从混乱中找出秩序,也不是试图改进造物,只是单纯地叫醒我们正拥有的生命。如果人一旦能摆脱心与欲的障碍,让生命顺其本意流淌,就是一件极美的事”。
当西方的当代实验音乐发展到这种境地的时候,其实很类似西方美术史上的极少主义,其中的极端例子就是绘画只是一张白画布,我们也不必过于惊讶。因为人家并不是某天头脑发热,异想天开就做出了这样的“艺术”,而是有其庞大的理论体系在背后做支撑。也有很多人认为绘画和音乐发展到这一步就死亡了,就没有“艺术”可言了,但会不会其实这只是“艺术”这棵大树的一个长相比较怪异的小枝叶呢?换句话说,这样的“声音集”只是音乐的一种另类形态而已,与之并行的音乐存在形态依然会茁壮成长,就像绘画艺术走过了极少主义,现在更是进入了一个光怪陆离﹑五花八门的世界。同时这样所谓的象征艺术“死亡”的音乐和绘画本身,其实能够促进人们对艺术的本体进行质疑,追问和反思,也能促进艺术的发展和创新。
不过相比西方当代造型艺术思想的前卫与包容,西方人对音乐的态度还是比较传统的。中国油画协会主席詹建俊老先生在中央美院60周年素描展的“素描与我们”研讨会上,就曾谈起这个有趣的现象,他的原话小狼记不清了,大概意思是说西方的音乐尊重传统,可变性比较窄,与其说西方人大肆倡导音乐的大胆创新,倒不如说他们更多地是举办了各类古典音乐的演奏比赛或者音乐会,来演奏肖邦﹑斯特劳斯等等大师们的作品,创新也只是体现在对作曲家人生和作品理解进行新表现,因为或许在西方人看来,那些大师们的作品,已经达到人类社会中,某一个个体的人生与感官的最高的发展阶段。老先生说的也很有道理,值得思考。
小狼对西方的音乐美学理论了解还很浅薄,只能简单谈谈这几天看书的心得体会,若有什么不对或者遗漏的地方,还望各位博友批评指教,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