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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恙的新年

(2008-02-08 21:25: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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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记录

杂谈

    仿佛是老天一次刻意的安排,一向自诩强壮的我,居然在年三十病倒了。

  陪家人吃年夜饭后,赶紧到了公司大家庭的饭局中,一百多名为了值班而放弃回家团聚的异地大学生和员工,正在公司酒店吃一顿远离家人的年夜饭。席间,看着一张张多少还带有稚嫩神色年轻的脸,心不由变得柔软起来。饭后,又在景区内转了一圈,由于镇区内禁放烟火,除夕的老街,在周遭喧闹的烟花爆竹声中,显得格外静谧,仿佛是这岁末狂欢盛宴中的一个不语的智者。

  回到家,却感到了从未有过的疲惫与无力,连平日里熟悉的五层楼梯都似一座艰难跨越的山,中途歇了好几次才推开家门。尔后是一整夜的寒颤和发烧,祝福的短信一条接一条,窗外的烟花闪烁又明亮,昏昏沉沉整夜未眠的我,午夜,密集的爆竹声浪一阵猛过一阵,自叹却以这样的状态辞旧迎新。

  第二天早上,想到要主持景区一年一度的新年开张仪式,硬撑爬了起来到了公司。九点钟时,感觉身体状况未见好转,只能到医院挂盐水,躺在病床上,刚好逢着院领导逐房慰问病人,手捧着院长送的一枝鲜花,突然幻生了一种麾麾垂老的感觉。

  初一晚上,早早回到家,安份地躺在了床上,平时一向大大咧咧的女儿居然也会细心地问候,着实心中温暖了不少。实在无法入睡,斜靠在床上打开电脑,看到了朋友的留言:这是给你一个“温馨”的提示,又长(应为“老”)一岁了,要注意身体,不要什么都不在乎了!

  的确,岁月总是不经意地翻过一年又一年,也许人都是在一个时刻突然明白步入了青年、中年、老年乃至暮年。新年的小恙,告诉我的是步入中年后对自己身体关注的重要。人可以简单地作出选择,或是唯求平淡,或是绝不平庸,而在生命历程的三万天左右日夜中,却往往是命运选择自己。童年的时候,经常睡在了床上,还望见劳累了一整天的祖母,在煤油罩下,戴着垂在鼻梁上的老花镜,一针一线为别人量体做衣补贴家用,祖母总是自嘲说:“我是天生劳碌命啊。”

  无论为梦想和希望,还是为生活和生存,对人生的负责,就注定要在一片无形的期望目光中,拥抱着生活中每一个成功与艰辛,勤勉地跨好人生的每一年、每一步。这是一种豁然,一种感恩,明白这一点,会使自己更坚强,更充实。

  史铁生在《想念地坛》中写到生命的零度,这位命运潦到的作家认为:生命是一种零刻度,一是生命本无意义;二是生命的诞生,便是一次对意义的要求,“每当你立于生命固有的疑难,立于灵魂一向的祈盼,你就回到了零度。”

  今天下午,又一个重要接待任务,送客人上车后,我突然发现了河边一排排水杉在残雪映衬下,出奇的笔直又挺拔。前几天,大雪压折了香樟、女贞等很多一年四季不落叶的树枝,而夏天茂密蔽日的水杉,因为早早舍去了骄人的绿叶,在这雪大如席的季节,依然保持看生命无缺的昂然。

  有时,生命短暂的休整,是为了来年更蓬勃地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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