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下午,又到西栅老街上独自走了一趟。
午后三伏的热浪似乎在这老街的石板上无遮无拦的肆虐。
儿时的记忆中,这个时段是个很寂寞和无聊的时光,北栅的老宅中,爷爷早就午睡了,而离跳在市河中嬉水的时间还早。家门口那颇其规模的刨烟坊加茶馆早已没了早晨喧嚣的热闹,只有五娜爷爷打着赤膊露着硕大的两块松弛胸肉,躺在店堂中红润的竹椅上雷声震天的酣歌。几只苍蝇嗡嗡不停地在肉摊砧上晨市剩下的几块肉皮上起降。偶尔有几个人摇着芭蕉扇从街上走到市中心的书场----这于我是一件很向往的事,因为那个时候除了能听到一段什么美女变蛇之类故事外,还能多少从爷爷的私房钱中赏到几块桃酥。可惜这种美事不是经常发生,酗酒的爷爷总是在娘娘斥责声中不能持久自己所爱的社交活动。但书场对童年的我来说总是个美妙的世界。
前几天,让景区管理公司把西栅书场恢复起来,但从未去转过。今天路过时恰逢退场,众多老人一涌而出,午后的老街又鲜活着市井的嘈杂,倏地仿佛又回到了童年时光。一花白老头在招呼几个大娘:“跟我去哦,前面去看看新娘子…”愕然,一打听,原来他们要约着去看装修在老房子内的时尚民宿。
历史终是过眼的云烟。传统如同做姑嫂饼的木花模,装起每次都不一样的米粉,訇然一扑,却仍是一般味道,从未尝过的人,却品出新滋味了。
算是本博的开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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