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动听的原生态歌曲——劳动号子图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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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窨子劳动号子木头猛劲情感 |
小时候就知道我家住在北方是最冷的地方,那大雪覆盖的木屋,漫漫长夜的烛光,凛冽呼啸的北风,银色的冰雪世界,童年的遐想总是最美好难忘的。
父亲是林业工人,所从事的工作也是重体力劳动,每天披星戴月的工作,那时候我还很小,几乎每天很少见到父亲,父亲上班的时候我还没有起床,到父亲下班回来的时候我已经睡着了。在渺无人烟的林海深处到处留下父亲的脚印,三十年前的林区还很落后,几乎没有什么机械可以代替人,就是几个人抬一根大木头,喊着劳动号子,迈着一致的步伐,把大木头往车上装。常年抬木头的人的肩膀,都被压得肌肉肿胀,鼓鼓地就像拱地破土的两个大馒头。这活在平地上走并不太难,只要有力气,抬起来随着号头的号子走就行,难的是装车上跳板。两根几米长的跳板一头搭在汽车上,几个人抬着大木头朝上走,任何一个人都不能腿软,更不能踏空!否则就会大祸临头!父亲始终是一线工人,抬木头装车也是头一杠,现在说来就是领队。从这张照片中可以看得出来,那时候的林业工人所付出的艰辛和不易。
小时候父亲经常给我唱他们的劳动号子听,他说这里边的道门多着呢!每当喊“哈腰挂呀”的时候,大伙就都哈下腰,卡钩就钩住了木头,这时候必须两脚踏实,两腿弯下来,可腰板一定要挺直,吸气憋住,等再喊“挺起来吧”的时候,要慢慢较劲,把两腿伸直,这就抬起来了。千万不能使猛劲,要一使猛劲,就把同杠的伙计给体蹬了。
哈腰挂呀----嗨
挺起来吧----嗨
走起来啦----嗨
向前走吧----嗨
快点走吧----嗨
这就到啦----嗨
快点走吧----嗨
这就到啦----嗨
撂--下吧!
下面是父亲曾经住过的地窨子
无论天气多么寒冷,他们都是汗流浃背。中午吃饭的时候,捡来枝丫生起一堆篝火,掏出从家里带的馒头,大多数都冻实心了。撅下一节树枝串在馒头中央,在火上烤,烤热一层扒下一层吃掉。这就是不错的午餐了,困难时期吗?家里供应的白面多数都给父亲带饭了。孩子们吃小米饭,窝窝头。吃过午饭不能休息就得干活了,闲下来就冻冰。下班回到家的时候,父亲的衣服冻的都脱不下来,瘦弱的母亲干了一天家务之后,晚上就是看着把父亲的衣服烤干,以免第二天没有穿的。
冬运大会战的时候,父亲就不回家住了,住地窨子,实际上就是两撮用原木垒起来的房山墙开门的马架房埋在地下,仅露两个房盖。房盖也是用圆木铺盖的,上面压了一层树皮,树皮上又压了一尺多厚的泥土,里面用原木把灶房和寝室隔开,寝室内有一铺大炕,可睡得下十多个人,室外气温零下三十多度。
一次我们几个小孩听说放映队要去工地上给工人放电影,几人商量一下放学就跑去了,十几里的山路,晚上七点多才到父亲那里,正赶上他们吃饭。父亲看见我们向白胡子老头是的,满脸白花花的冰霜,哪里有什么电影啊!那次印象最深的是父亲他们吃的小米饭,冻白菜炖冻豆腐,没有一点油水,他们却吃得很香。喝的水是用雪化的,浅黄色,上面浮着草根。我虽然很小,还是很心酸。那时候的条件就是这样,不干这活,木材能自己下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