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羽《垓下歌》赏读

王散木

【原文】

　　力拔山兮气盖世。①

　　时不利兮骓不逝。②

　　骓不逝兮可奈何！③

　　虞兮虞兮奈若何！④

【作者简介】

    项羽（公元前232-前2020，名籍，字羽，下相（今江苏宿迁县）人。秦末农民起义领袖。其家世代为楚将，封于项。陈胜吴广起义后，他随叔父项梁亦起兵反秦。叔父项梁战死时，他为次将。后杀上将军宋义而代之。秦朝被推翻后，自立为西楚霸王，与刘邦展开了长达5年的楚汉战争，最后被刘邦困于垓下（今安徽灵壁南），突围到乌江（今安徽和县北）自刎。

【注释】

    ①盖世：胜过世上任何人。盖，盖倒。

    ②时不利：时势对自己不利。骓（zhuī）：毛色青白相间杂的马，是项羽常骑的战马。逝：行，这里是奔驰的意思。

    ③可奈何：可怎么办。

    ④虞（yú）：虞姬，项羽宠爱的美姬，当时随他在军中。 奈若何：把你怎么办。若，你。

【译文】

　　力能拔起高山哟，英雄气概无人比。

　　如今战局不太利哟，乌骓马再也不奋蹄。

　　身陷重围走不脱啊，这可怎么救危急？

    难割难舍的虞美人啊，我又该如何安排你？

【简析】

　　这首诗是项羽被围垓下，夜起有美人虞姬陪伴饮酒时而慷慨悲歌的。它以感叹的语调，写出了项羽自己认为力大无比，气魄超人，但由于时势不利不得不失败的悲愤和无可奈何的心情。诗中充满了“英雄末路”的慨叹，情调慷慨悲壮。前人曾有评论：“‘可奈何’‘可奈何’，呜咽缠绵。从古真英雄，必非无情者。”“力拔山兮气盖世”原为项羽的自诩之词，后人常用来形容气魄宏大，气力超群，或用以抒发气吞山河的豪情壮志，或赞扬英雄的宏伟气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