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量简短的写作
我愿意用林彪元帅的“一句顶一万句”来比喻诗的写作。
诗能够短到只有一行,并能一下抓住人心,震撼人、影响人、改变人,它该具有多么强大的力量。我们书写了太多的千言万语,可又有多少能和重于墨金的唐人绝句相比;今天、明天的出版物上发表的文字,这种全国上下的努力堆积,如要统计它们的话,那将是多么壮观的一座高山!而在铺天盖地、随处可见的文字中,让人记住的又有几句?接近于新闻似的的创作,让人过目就忘。就像落入到废弃枯井里的微尘,根本没有回响。
最近一个时期,我特别注重短诗的创作,也写了一批。我把这种写作方式叫做“尽量简短的写作”或“尽量简单的写作”。
天意下灌,直达人心,臻于完美和澄澈。这似乎是中国诗人的为诗观。我努力要求自己做到精简,直接(直取事物的本质)。我自己首先要解决的问题是“影响”和“境界,”跳出自己,即使是绝地求生,也要对内心负责。
值得一提的是马雅可夫斯基的《与财务检查员谈诗》一诗,诗人在诗中写到:“……诗歌的写作/和镭的开采一样/开采一克镭/需要终年劳动/想把一个字安排妥当/需要一千吨/语言的矿藏/当这些字句/快要燃烬时/另一些半生不熟的字句/在一边/还没有燃旺/而这些恰当的字句/在几千年间/都能使/亿万人心灵激荡……”。
在我看来,诗人只是代言人。他在不断说出自己的话语,替事物成为一座桥,让诗歌艺术成为一种真正令人敬仰的劳动。自身甘心情愿地成为一个过渡,从一个普通人走向一个诗人,期待并接纳从天而降的激情,去成就一首诗。或者说让一些沉潜的句子从身体里蹦出来,将它们装置成一个惊人的宇宙。
尽量简短的写作,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方式,不同的人会因各自的知识底蕴、思维意识、人生体认而葆有对宇宙万物的承纳兴趣,对诗歌创作的要求也就截然不同或会形式各异。
诗无达诂,每个诗人都有每个诗人的路子,诗歌要求每个诗人要有一个合乎诗人自己的路子。
诗人郁葱先生《在后三十年》的诗句中,早就说出了我想要说的话:“写一首诗,最好让人能够背诵……”我不知道这是不是诗歌的一种标准?
诗歌创作也是一个潜心思考的过程,需要非常深入、冷静;写诗是克制的产物,也是一个对抒情克制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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