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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雅:柔软的疲惫

(2008-07-29 16:14:00)
标签:

江帆

图雅

文化

分类: 文字、文学和思想……


 

柔软的疲惫

图雅



 

——读江帆的诗《记得那年》

 

     每一首诗都有自己的心灵解码,和曲径交错的花园。

                                 ——诗人林雪语①

  

    读江帆的诗是从认识江帆开始,即08年的年初,记得是冬天,还没有过农历年。半年多来,我无论如何也不能把一个从事军旅生活过的人和一首首低调、忧伤、静谧、唯美的心灵独白式的诗歌联系起来。很多诗人或多或少在他(她)的众多诗歌之中无意识地暴露自己的职业身份,这一点无可非议,生存为第一要素(马斯洛原理),生活过的一切都可以成为写作的素材和养料,没有生活不可能有诗以及其他艺术。那么,为什么江帆的诗歌就让他的重要的军旅生活缺席呢?这是我无知的疑惑,但我无知而有畏,所以,带着疑虑带着潜水的工具深入他诗歌的海底。

    凭我的气力终究是不会击水三千,所谓的海底只不过一瓢底而已。今晨去江帆博客回访采撷了他的一首《记得那年》,颇觉玩味,以致心血来潮,细读之。

    “记得”,表明是回忆性质的文本。“那年”,显然不是今年,表明时间,但是这个时间又不是确指。这是说故事的一种惯常用语,总之,题目并没有给读者故事的内核。看似极为普通的标题,却是极不平常的叙述,它只能说明三点:一是不想一语道破天机;二是因个中原因不能一言以蔽之;三是作者有意如此,极尽平常之心掩饰内心大伤痛(人到中年者大都如此,心理的成熟呈直线上升)。那就让我们听一听江帆的故事。

 

    我心存侥幸,在江边玩水

    玩放肆的水花

    多少年后,水中的脸

    我夜里的脸,开始发亮

   

    这是第一个诗节。它传达给读者怎样的信息呢?“我”,人称;“江边”,地点;“玩水”,事件。叙述的基本三要素在第一诗行就交代清楚,可见,作者的叙述的功力,干净,利落。在事件的性质是“玩”,玩的对象是水和水花,这本来是平常的事,但是在此文本中并非平常,因为水花是“放肆”的,问题的严重性呈现了出来。这哪里是说水呢,水可能是汹涌了点,但是如何放肆?硌眼的东西并成为我挑战动力,那么,“放肆”绝对不是一个可以漠视的信息。放肆,无甚美感的贬义之词,用在“水花”这样多少带有美好想象的词语之上,形成一种感知反差,和第一句中的“心存侥幸”发生着逻辑上的勾连。这开首的两句看似简单的几个意象组合,实在暗含一切后果的来源。

    谁都知道水火无情,还有“玩火者必自焚”警言,如果按照这样的逻辑推理,那么江帆的“玩水”是不是有置换之嫌,果真是的话,我惟有钦佩。那么,江帆为什么不直接写火呢,而要从水,并且还是特定的江水入手。

   从北方到南方的途中,火车经过湘江时,我一眼就看到了伴着我长大的船帆。它就斜泊在冬日里的岸边,显得破旧而沧桑。它的四周,在这个季节已空无一物,惟有寒风在刮动布帆。它停下了,就像死亡的躯体躺下,它一路令我难忘……”②

    以上文字说明什么?起码说明他在水边长大,最熟悉的是水。智者近水,这句话用在江帆身上我以为是恰当的。江帆的诗歌充满着智慧和灵性,这是后话。回到本话题,玩水是危险的,尤其是江边,如果真的要还原“放肆的水花”,给这样的水花一个正当的说法,只能解释为,这个水花是急流中的水花,不是中流砥柱不能奈何此处湍流,任何泥沙和小小玩石都会被这里的水花吞噬,所谓水手门闯险滩也莫过于此。

    江帆的玩水时间发生在何时呢?如果从“玩”这一儿童特征的符号上分析,那就是小时候。那是真正的无知无畏的时期,尤其是男孩,是一种本能的顽皮,一种本能的冒险精神,也是一种快乐精神。玩,本质是快乐,可是极端的玩,最快乐的玩就是“险”,背谬的潜规则一直就这样左右着人类和生物界的智慧。尽管玩水时的“我”很“侥幸”,免于生命的危险,但成长的过程教会了“我”更多的因果关系和自然法则,所以,自然而然的有了多少年后的结果:水中的脸,夜里的脸,开始发亮。这是什么结果?似乎并没有告诉读者一个是好是坏的结果,这便是诗化的结果,只能用神的指引来领悟其中奥义了。“发亮”,多么神秘的表象,它到底象征着什么呢?

 

    我用大地之心对着江水

    那一年,许多人发现了我的疲惫

    一只鱼鹰弯曲的背脊

    立于水面,流水绕满我的四周

 

    “大地之心”是什么心?是坦荡、是包容、是广阔、是承接,是不离不弃,是生命的载体,那么能以大地之心来对待江水的“我”,必定是心怀赤子之心的人。然而,这样的人在“那一年”出现“疲惫”的身影。“江水”这一意象由此看来与故乡、亲人、友人发生着密不可分的关联(我不愿意放大到更为宏观的视野去分析),至此,我不得不怀疑我对第一段的判断,我在没有得到第二段的信息之前,把“玩水”只是破解为童年行为的玩耍,现在行文至此已经发生了质的变化,什么叫大地之心,对于孩童能有这样的自觉感知吗?那么“玩水”“放肆”已经初露端倪,我不敢说“我”到底经历了多少人生险境,但是可以断定“我”曾经勇敢过,也许就在青春年少时,历史证明年青人是最有激情的弄潮儿,在搏击中成长,也有在搏击中毁灭。如果按照这个思路推移下去,我又要怀疑我以上的一些判断,就是“江水”的象征。“江水”也许就是一种使命,一种职责,一种抱负……,“我”付出了真心,我得到的是“疲惫”,这是多么令人痛心和感慨的事啊!疲惫的“我”像一只躬着脊背的鱼鹰,非常贴切的比喻。鱼鹰也有疲惫的时候,当它为渔人衔足了鱼时,无论如何它也不能像渔夫那样满足的笑脸在夕阳的余辉里绽放。它在辛苦劳累之后,只能安静地以水为临,择泽而栖。无论江水怎样对待“我”,“我”依然怀着对水的依恋和赤诚,让生命与水结盟,正是“立于水面,流水绕满我的四周”的一厢情愿。

    第二节诗歌呈现的是一种大气,有英雄落寞之感,更有淡漠名利之心。最后的鱼鹰和“我”达到神奇的二而合一的效果,客观的空间营造,呈现的是意境深远的画意,此情此景相得益彰。

    一首表达人生经历的,抑或叫回望自身境遇的诗歌,能在寥寥八行诗句中彰显精神内核,若非精妙的构思和深厚的写作功力是无法达到的,它和《天净沙。秋思》有一相似和继承,也许作者写作的时候并想到这些,但是作为有长久创作经验和阅读经验的江帆早应该把汉语诗歌经典名篇烂熟于胸了。

    回到开头,“我”脸为何“发亮”?看似像魔幻小说里的一种简单形容,困惑着我的思绪,直到我分析完整首诗歌的时候,豁然开朗,首先,从亮的反面来看,反面应该是黑。“我”水中的脸不是黑的,我的脸就是到了夜晚也不是黑的,那么只能证明一点有光,这光是造成我的脸发亮根本原因,无论这光源是什么,但是总是让我亮着,这是肯定的。“我”的脸发亮,那么“我”的脸也是光源,夜晚亮着的除了灯,还有就是月亮了。

    一个如此热爱写作的诗人总是与夜晚为伴,我想他更希望自己是一轮明月(李白的《静夜思》启发的人还少吗?),所以水中的脸发亮,所以夜里的脸也发亮,一个月亮一般的人,是柔美的,艺术的,心灵是如玉的光洁。如此说来,江帆在这里用了最隐秘的比喻了,曲直环绕通达目标。 

    在江帆的诗歌里,我始终找不到一种强硬和梗塞的感觉,正如这首诗歌里提到的水一样,即使汹涌,甚至能置人于死地,也不会发生匕首一样的可怕和冷峻,行文像水一样流畅,尤其是这首《记得那年》,水到渠成,成为我学习的样本。“让自己的写作更具难度,在诗歌的练习中培养他者的目光,让自己更具诗的敏锐和感悟的能力。诗歌永远是一切艺术的前沿,一个诗人稍不留神就会被淘汰,诗神也在不断挑选着虔诚敬奉它的人。所以,我在繁杂的生存竞争之余,让自己埋首在诗歌之中,不敢松懈怠慢。”③这是江帆自己给自己的证词。

    不认真读他的诗是肤浅的,但是,我怕像我这样的读仍然是肤浅的。

    喝着江水长大的江帆,性格中已流淌着水一样的柔软和不懈的气质,他叙述的“那年”,应该只是过去的一个代名词,是一个人的历史,也是所有人的历史。至于他军旅生活在诗歌里的缺席还重要吗?留下一些空白本身就是一种艺术处理。 

 

 

 

                                                                   2008.7.29匆草

 

 

:①林雪:序志友的诗集《水雾》

    ②江帆:我只是它另一个孤单的背影(创作谈)

  ③江帆:有关汉语诗歌和习作《月亮之上·云端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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