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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篇小说
故事虚构 关东风情
祸乱下河湾
十八
十月十八日这天晚上,也就是仲二牛喝了酒的这天晚上。仲二牛咬着牙,攥紧了拳头,出门直奔求芳子家。半路遇上王富江,没说两句话,来到丘芳子院门口,直接进院,推门进屋,只见丘芳子正和章三对桌坐炕上喝酒。章三见仲二牛来了,对丘芳子说:“嫂子,取双筷子来。”
仲二牛的双眼冒着火,喝道:“好哇,你们还在一块喝上了。”他手指章三说:“你给我出去!我有话对丘芳子说!”
章三把酒杯放下,不高兴地说:“哥们儿,有话好说,咱们得讲究点啊。”
“你讲究个屁!你给我出去!快点出去!”仲二牛的手指几乎指到了章三的脑们儿:“再不动弹,我今个毁了你!”仲二牛回手摸起了身后墙角的铁锹。
丘芳子一看中二牛真的要动手,上前阻拦仲二牛:“二牛哥,你先消消气吧,咱们俩的事,别连累人家呀,啊?”
听了丘芳子这话,仲二牛的气更是不打一处来,他抡起铁锹,劈向丘芳子,章三用手一挡,“咔嚓”一声,挡断了胳膊。
丘芳子见仲二牛要行凶,急忙跑到厨房,摸起菜刀,照着仲二牛的后脑勺就是一刀,这一刀砍得非常准,砍透了仲二牛的脑壳。仲二牛挨了一刀,眼前一黑,手中铁锹落地,扑通一声倒在屋地上。丘芳子一不做二不休,上前补上几刀,仲二牛的脑袋开了瓢。章三身子一软,靠在身后墙上:“哎呀吗呀,你这不是杀人了吗?”
丘芳子眼睛红了,说:“亏你还是个大老爷们儿,咱要不杀他,他就杀了咱!你还愣着干啥?想法收拾了哇?”
丘芳子手里依然握着正在滴血的菜刀。
咋这么巧呢?仲二牛找丘芳子正好碰上了章三?原来,米良丰回家要看他爹妈,丘芳子便想起了章三。米良丰走后,丘芳子打电话叫章三晚上来。章三真的如约来到下河湾。没想到遇上了这码子凶事。他看着死在地上的仲二牛,不知道如何是好。
“你还愣着?一会儿来人咋办?”丘芳子两眼冒着凶光地问。
“先找个地方把他埋上吧。”章三的神色显得惊恐沮丧。
丘芳子把手中的菜刀放在仲二牛的尸体上,舀来一盆凉水,洗了手和刀,说:“往远整来不及了,先埋苞米秆子垛底下吧。”于是,丘芳子和章三拖着仲二牛的尸体,来到房东苞米秆子垛旁,挪开几捆苞米秆子,在垛底下挖了个长方形的坑,把仲二牛顺坑埋上,再垛上苞米秆子,两个人这才放心地回到屋里。
丘芳子把炕上的东西收拾完了,从被阁里拽出一床被,疲惫地躺在炕上,对章三说:“老三呐,今个咱俩都成了杀人犯,找个机会咱得远走高飞,要不露了,你我都得没命啊。”
章三说:“那可不,要不咱们这就跑吧!”
“那不行,我得把存款整出来。”丘芳子说。
“你存到哪了?”章三问。
“抬出去了。”丘芳子看了看站在地上的张三说:“你还不上炕,等啥呀?上炕睡觉吧,明个你再回家。”
丘芳子和章三躺在炕上,一夜没合眼,他俩盘算着如何走出下河湾。但是,不论章三咋着急,丘芳子有她的主意:“杀死仲二牛,只要咱俩不说,他公安局再有能耐,一半会儿也破不了案。”
闫长浩和冷连杰他们监视了丘芳子和章三以后,他俩再也没有机会到一块儿了。
丘芳子和章三杀了仲二牛的事一传出,惊动了下河湾一带的村村屯屯,人们潮水一般地跑到丘芳子家看热闹,看章三和丘芳子挪开苞米秆子,把仲二牛从坑里拖出来,那仲二牛的尸体已经开始发酵腐烂,本来胖大的身躯,胖胀得如二水缸那么粗。仲宝才老两口扑上去失声痛哭,米良丰、王新月、王富江等人面孔呆滞。王新月呆滞的面孔上挂着新旧泪痕,哭谁呢,是哭章三,还是哭仲二牛呢?
丘芳子和章三被警车拉走了。下河湾的人们开始凑到一起发表种种议论:“都是丘芳子惹的祸,要是她不回下河湾,能出这场事吗?”
王新月和米良丰在各自的家里想着各自的事,王新月对章三不抱任何幻想了,杀人犯,不死也得无期。她心里在琢磨米良丰,人没啥能耐,但是胆小安全,再说了,我们俩手里都有钱,躺在炕上啥也不干,也能活十几年哪。再过使年,谁知道谁啥样呢?
丘芳子被抓走了,米良丰没觉出来怎么失落,他倒觉得是一种解脱,不在受丘芳子的气了,头上的绿帽子不摘而掉了。这二年攒的钱也能维持几年了。他心想,等消停了,托小江子问问王新月,八成还能凑到一块呢。
仲二牛死了,他的渔窝棚还姓仲,是他叔叔仲宝才经营了。仲宝才和老伴领着仲二牛的儿子住进了下河湾的渔窝棚,享受着侄子留下来的一切。
下河湾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王富江又抱着鞭秆子在下河湾的前坎上放羊了。他望着仲二牛的渔窝棚,心里叨念着:“仲二牛哇,仲二牛,你要是不臊性,能把脑袋整开瓢吗?”
尊敬的读者,当您读完这一回以后,我的这一拙作也就完成了.文中人物的命运,就看故事的编排与发展了.
再次致谢!
沙岭樵于2007年10月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