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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乱下河湾(续)

(2007-09-22 07:46: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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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原创

沙岭樵新作 

 

 

中篇小说

 

故事虚构 关东风情

 

祸乱下河湾

 

 

丘芳子结婚的第二年,乡供销社主任米运长就因为贪占公款而被撤职,并没收全部非法所得。三间瓦房也被作价充了公。真是祸不单行,米良丰也因为工作失职而被粮库解聘。贪官露馅当日穷。米家门前的小车没了,屋里的香烟酒肉味儿也散了。老子指望不上了,米良丰不得不和丘芳子搬出来分家另过。没有稳定的生活来源,米良丰和丘芳子在乡所在地勉强对付着过了一年。1986年,经人介绍,他们便搬到了离下河湾只有六里之遥的王家船口。初来乍到,举目无亲,种地用的车马家什、种子化肥,一无所有。米良丰从小过惯了钱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出门求告,对于他来说,比登天还难。工作没了,饭碗子也打了,他成天往炕上一躺放挺,任丘芳子怎样挖苦叫骂,米良丰好象没听见一样,仍然躺在炕上放仰巴登,再不就是趴在炕上看电视。好饭就吃,吃完就睡。眼看要开春种地了,米良丰还是呆在家里不出门。没奈何,丘芳子只好硬着头皮,回娘家下河湾求借。

向谁求借,她心里没谱,到家里再说吧。

因为父亲已经不当队长了,也包了一垧来地,而且生活过得挺困难。回家路上,丘芳子心想,村里人要是问起自己结婚以后咋样,怎么说呢?

丘芳子刚出王家船口,便与去乡里办事的仲宝才碰上了。仲宝才一看是丘芳子,眯着眼睛看了看丘芳子,说:“这不是芳子吗?你这是干啥去呀?”

丘芳子不好躲避,强作笑颜地说:“是老仲二叔哇。我回家去有点儿事。你干啥去呀,二叔?”

丘芳子家的处境,仲宝才早有耳闻,他有意说给丘芳子听:“芳子,当初你爹多糊涂,非要把你嫁给当官有钱的。现在咋样?我告诉你吧,二牛不但没有穷到底儿,现在发了,有的是钱,我都跟着他沾光了。”

仲二牛真的发财致富了。1984年他承包了下河湾,当年春天他投资在塘里放养了5万尾鱼苗。1986年开始捕捞,已经获利25万元。他买了摩托车,在渔窝棚旧址盖上了三间瓦房,还购买了彩电冰箱。

丘万贵见仲二牛发了财,真是悔青了肠子。整天借酒消愁,那5万元彩礼连喝带赌,还让一个远方亲戚骗走了3万元,早已弄得精光。老伴刘双巧还经常叨念:“当初要是把芳子给了他,现在咱们也不能过到这个份儿上。唉!命啊,现在说啥也没用了。”

丘芳子听了仲宝才的话以后,不但没生气,反而笑吟吟地说:“二牛发了不好吗?二叔,二牛在家吗?”

仲宝才想,让她到苇塘看看二牛的光景,让她吃点后悔药。说:“我来时路过渔窝棚他还在,不知道他现在还在没在那儿。”

丘芳子与仲宝才分了手,便迈着轻盈的步子,朝苇塘这边走了过来。那心情,如同当年和仲二牛玩耍于苇塘里一样愉快。她一路走着,一路看着。苇塘真的改变了旧日的模样,苇塘四周埋设了刺儿线,原来的渔窝棚被三间高高的瓦房所替代,房子四周修建了一人多高的砖墙,镶嵌在墙上的铁大门敞开着,门外两侧还栽了塔松。

丘芳子来到大门前往院里一看,只见仲二牛正在往外推摩托车。丘芳子轻轻的走进院里,说:“二牛哥,你这是干啥去呀?”

见丘芳子来了,仲二牛心中一愣,说:“啊,是你呀。我想到乡里齐齐帐。你来了,我就不走了。芳子,进屋吧。”仲二牛把摩托车支好,来到丘芳子跟前。

丘芳子没有马上进屋,她两眼直勾勾地注视着仲二牛。仲二牛把房门拉开,让道:“你傻瞅啥呀?进屋吧。”

丘芳子随仲二牛进了屋。房子比当年的渔窝棚阔气多了,雪白的屋顶和墙壁,屋地铺的粉红色的地板块,加上时髦的家具和电器,显得十分气派。仲二牛说:“芳子,你还没吃饭吧,你坐这等着,我一会儿就回来。”丘芳子说:“二牛哥,你别忙活了,我不饿,说会儿话我就走。”“那哪行呢?好几年不见面了,我很想你的,咋地也得吃了饭再走哇!”仲二牛从电视柜的抽屉里拿出一张一百元的票子,出门骑上摩托车,一溜烟地朝乡里跑去了。

仲二牛走了,丘芳子开始重新打量屋内的一切。看着看着,她身子一软,躺在仲二牛的行李卷儿上;心想,都怪我当初没拿准主意,嫁给了那个姓米的,要是跟仲二牛成了家,我不就是这个房子里的主人了吗?岂止是这房子,整个家业,整个下河湾,我也能当一多半的家呀!她又坐了起来,下地来到电视柜前,打开抽屉一看,妈呀,这么些钱呀,光一百元的就那么一沓呢。她想拿几张。当她的手触摸到那钱的时候,她的手又缩回来了。她心想,我咋这么傻呢,谁的钱没个数呢?我要让仲二牛亲手把他的钱交给我,那时我再花,多么仗义呀。她下地来到房门前,肩头倚在门框上,向下河湾望去,她在寻找,寻找过去和仲二牛下湾里洗澡的地方,和仲二牛光着屁股在岸上拧湿裤子的地方。

 

 

下河湾东的一阵摩托车响,把丘芳子从痴想中惊醒。她见仲二牛回来了,快步来到院外,笑着对仲二牛说:“二牛哥,你回来了!”

“回来了。”仲二牛把摩托车骑进院里支好,一手拎一方便袋东西,说:“全是现成的。”

丘芳子上前从仲二牛手里接过一袋,同仲二牛回到屋里。

仲二牛放上地桌,把买来的猪肘子、香肠、花生米、虾条之类的小食品分别倒进盘子里,摆了满满一桌,又从电视柜旁的啤酒箱子里拿出几瓶啤酒,打开一瓶,每人倒上一杯,对丘芳子说:“芳子,好几年不见面了,现在可下子碰到一块了,来,咱们干一杯!”

丘芳子本来不会喝酒,自从嫁给了米良丰,渐渐地学会了喝酒。为了应付场面,跟不相识的人还能喝上几杯呢,何况与仲二牛喝酒呢?

丘芳子笑眯眯地端起酒杯,对仲二牛说:“二牛哥,你是知道的,我是从来都不沾酒的。今个特殊,来,二牛哥,咱们干杯!”丘芳子和仲二牛碰了一杯,轻轻地把一瓶啤酒喝了下去。他们又连干了几杯。这时,丘芳子假装喝多了,说:“二牛哥,你自个喝吧,我再喝就得吐。”

仲二牛也不勉强于丘芳子,自己一边喝一边吃。丘芳子两只胳膊肘拄着桌面,双手托着粉红色的腮帮子,问仲二牛:“二牛哥,听说你结了婚,咋不见嫂子呢?” 其实,丘芳子已经听说仲二牛的媳妇死了。

仲二牛叹了口气说:“别提了,前年我和北屯儿于凤莲结了婚,去年她难产死了。”

“ 也真是没福哇,这要是嫂子活着,那该多好哇?那孩子呢?”丘芳子似乎十分关心。

仲二牛说:“孩子太小,我伺候不了,就抱我叔那养着。也真该着,这孩子啥都吃,还挺皮拉,从来不得病。隔十天半月我就去看看。”仲二牛喝了一口酒,问丘芳子:“芳子,你男人对你咋样?”

丘芳子也叹了一口气,说:“都怪我当初没主意呀。那姓米的小子可不是东西了,还没结婚那阵儿,他就在外边跟女人扯。”说到这儿,丘芳子抬眼看了看仲二牛,正好与仲二牛的目光相对。仲二牛移开目光,夹了一口香肠放在口里,一边嚼着一边说:“她对你好不好?”

“好啥。”丘芳子无可奈何地说:“好吃懒做不干活,天天死糗在家里。这不,眼看就要种地了,种子化肥还没着落,他也不出去张罗。为了生活,我只好回来借钱买种子化肥。”丘芳字像睁不开眼睛了,说:“二牛哥,你自个喝吧,我困了。”说着,上炕躺在仲二牛的行李卷儿上。

仲二牛放下筷子,来到炕前,把身子探向丘芳子,说:“芳子,你喝多了吧。”

丘芳子“嗯”了一声,把胳膊伸开,放到炕上。

仲二牛上炕躺在丘芳子对面,搂住她的脖子,说:“芳子,你可把我想死了。让我亲一口吧。”

丘芳子睁开眼睛,含笑点头。仲二牛狂亲着丘芳子。这时,天色已近下午。忽然一声炸雷,下起雨来,而且越下越大。

丘芳子搂着仲二牛的肩膀说:“二牛哥,下这么大的雨,不会有人来了吧。”

“不会了。”仲二牛下地披上雨衣,开后门到前院把大门和前门锁上,回到屋里,说:“这回没事了。”

雨越下越大,天似乎有点黑下来了。仲二牛从衣被柜里另拿出一套被褥铺上,自己脱去衣服。丘芳子也把衣服脱光,他俩钻进被窝里,仲二牛抱着丘芳子的腰,丘芳子搂着仲二牛的脖子,说:“二牛哥,,你还恨我吗?”

已经失去女人一年多时间的仲二牛,尽情地亲昵着丘芳子。丘芳子所说的一切他似乎没听见,只是“嗯”地答应着。

仲二牛累了,他离开了丘芳子圆润滑腻的身子。兴奋犹然的丘芳子把头枕到仲二牛那粗壮的胳膊上,亲昵地说:“二牛哥,你不嫌弃我吧?”

仲二牛把被子拽到身上说:“只要你不忘我,我永远也不会嫌弃你。”

“我们相离这么远,能老是这么样吗?”丘芳子的语言显得有些凄惋。

“你要是同意,村东头老孙头有两间闲房子,收拾收拾能住人。你把家搬来,我出钱帮你种地,到那时,咱俩不就有机会经常到一块了吗?”仲二牛抚摸着丘芳子的胸脯说。

丘芳子再一次搂住仲二牛说:“二牛哥,你真有道眼。”

仲宝才顶雨从乡里回来,来到渔窝棚一看,院门和房门都锁着,心里便明白了八九。心想,八成是二牛和丘芳子整到一块去了。别惊动他们了,有事明天再说。想到这,便蹑手蹑脚地走出了下河湾,回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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