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泥情未了

标签:
陶艺拉坯感受灵动感杂谈 |
分类: 心情随笔 |
文/慕容锦悦
玩儿泥巴是很多人小时候都会做的事情,我们把泥巴里比较有韧性的东西叫“胶泥”,和伙伴们把找来的胶泥往墙上摔,看谁的那块呆的时间最长,说明“慧眼识胶”。
今天和余姐姐找了个陶艺作坊体验了回别样玩儿泥巴的感觉,当然,这次的玩不同于小时候的淘气。本就对这些东西有天生的亲近感,那些经过手工制作的小玩艺儿透着灵动与生命力。老师是个挺酷的山东男人,头发很有特色,猛一看还以为头上带着少数民族的头套,其余的头发被自然且胡乱的塞在环形的头巾里,弄的我直问他,你是汉族吗?他说是。房间有点小,堆满了各种奇形怪状的陶艺作品,不看也知道都是玩家做的。老师说,到这里玩儿的人不少,纯职业的也有,听的我们汗颜。
商量之后我们决定先体验一小时,看看自己和泥巴之间的对话能不能进行顺利,不然,花钱办了卡,如果和泥巴不投脾气岂不白花钱了。换好衣服,煞有介事地做到拉坯机跟前,老师弄了块棕色的陶土放到机器上,圆圆的转盘随即转开了,别看老师长的很粗狂,属于手大脚大的典型山东男人,但是,陶土在他手里非常顺从,细腻并由着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和姐姐跃跃欲试,心想,一个大男人能做的事情,女人做起来也不难吧?
真正操练起来后才发现,手和泥,和转动的机器之间存在微妙的关系。手必须要沾上水,才能让陶土保持湿润便于操作,机器的转速不慢,所有动作都要在动的情况下完成,所以,触摸陶土的手怎么让它顺从并细腻,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
最大的体会是,要完全的静心,平气,专注,力量适中,柔中带刚,有点象太极,把变化运用到变化里,意思是说,手中任何力量,方向的变化都可以使转动的泥坯发生很大变化。高矮,胖瘦,方圆,薄厚,等等。
“开孔”是基本功,就是在泥坯正中用拇指按下一个孔,随着转动孔也跟着深而圆,然后才能在此基础上造型,直径自己掌握,高矮自己操作,其实开孔并不难,难在怎么让它的高度增加,看老师弄的时候泥巴就是听话,等到我们的时候,总能慌乱的一塌糊涂,泥坯从半截断掉,断之前給人拦腰折断的感觉,甩啊甩的,因为机器不会停,所以生怕它被甩到外面去。
其实一个小时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后半程找到点感觉,弄出来的东西能看了,然后仔细看了看泥坯的状态,体会手和它之间的感觉,是种互相依赖又互相独立的感受,说具体点就是:双方即互相吸引又要留有自由的空间,尊重陶土的走向,給它适当的力,它就会随着你的意图改变。联想到咨询,和拉坯在某种程度上有相似之处,比如,咨客按照自己的方向和速度在转动,咨询师就象拉坯时的手,只是轻轻的靠近,陪伴,有时候給它一个力,当然,陶艺是艺术创作,根据创造者本人的意图进行,而咨询不是,它必须以咨客的目标为准,但是,相似之处很明显,那就是,看似不经意但实际上会参与咨客的改变。
陶土无疑是有生命的东西,它会在陶艺家手里呈现千变万化的美丽,婀娜的身姿,幻化出万般姿态。咨客更是活生生的人,他无时无刻不在变,于是就要求始终有双温柔并细腻的手陪伴他度过这个阶段。相信他最后一定是个独一无二的艺术品。
话题回到这次体验,一小时,很值得,它让我能如此近的接近内心宁静,看着泥土的每寸变化,心无杂念,只关注眼前。看到它旋转中的纹理走向,那些或深或浅的痕迹,好像是人生中的每段经历;看着它偶尔会被拦腰折断,好像是人生中的那些困难,拉坯处理折断的方法是,重新和旧的部分融合成一体,前提是,把那些妨碍链接的湿的部分去除,干对干,便于连接,就好像我们处理自己的那些情节,需要重新审视,反思,重构,组织,然后和过去才能更好的融合。
结束时要把手上的多余陶土洗掉,过程中,一点也没觉得满手的泥巴有什么不方便。因为那时候专注于眼前那个一了歪斜的“艺术品”,当机器停了,再看两只手才发现,肉眼已经看不清那是手还是胶泥了。
平常生活中,其实没有那么多感慨可发,关键是,有没有一双发现它们的眼睛,现在要加上一个,那就是手,手的触摸和感受不可替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