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成痴——行旅中的“富春山居”(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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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水成痴
——行旅中的“富春山居”(二)
别有洞天
“江山风月,本无常主,闲者便是主人。”
在杭州,特别是立于西湖之畔,苏堤之上,你无法不想到苏轼。东坡居士就是一部大宋的“无边风月”,他的一生几乎贯穿两宋的政治和文化走向,并对今天的我们产生影响。
历史就像风景线,一不留神就会穿越。很多人说历史是“过去”,其实不然,确切地说历史是今天对过去的理解。看过《剩山图》以后,就想去寻找黄公望的“富春山居”之地了。
一晃三年去,沪杭高速和沪杭高铁就这样多了一个游荡的身影——有意或者无意,有心或者无心地行进在两个城市之间。一会儿是现代,一会儿是古代。游弋于那些被历史熏染的山山水水,心有光明,亦生混沌。有时候,那些无以名状的玄妙之感,常常令人虽不及防,不知今夕何年。
仿佛是突然间站在黄公望创作《富春山居图》的隐居结庐处“小洞天”的,这是当年黄公望生活起居的地方,“小洞天”是他自己取得室名。正是在这里,年届80岁高龄得黄公望呕心沥血,历经四五年之久创作了传世名画《富春山居图》。正如他自己在画上所题:“……兴之所至,不觉叠叠布置如许,逐旋填札,阅三四载,未得完备……。”绘画原本就是缺憾的艺术,完画的黄公望对所作并不释然。不知是对画未满意,还是对山未尽兴。
诗性的表达是中国画的核心,画家画出的山水实际上并不是那个作为客观对象的具体山水,而是通过山水和盘托出自己的内心世界。不同的情绪,不同的情感,不同的情思,画出的山水都是不一样的。纸上的“富春山居”一定有黄公望内心深处无法道尽的生活表达,否则他不可能在此一住就是六七载。他的画境,也是他的心境。
浪迹江湖云游四方的“大痴道人”黄公望晚年钟情于富春山水,在富春江北岸的庙山坞度过了他一生中最辉煌的时期。看曾载另一画作中如此描述:此富春山之别径也,予向构一堂于其间,每当春秋时焚香煮茗,游焉息焉。当晨岚夕照,月户雨窗。或登眺,或凭栏,不知身世在尘寰矣,额曰“小洞天”。一番内心表白娓娓道来,说出了黄公望到此结庐的缘由,也说了“小洞天”一名的由来。
置身郁郁葱葱林木幽深的山水怀抱,自然有神思凝远的逍遥境界,倍觉鸟兽禽鱼自来亲人。会心山水不在远,别有洞天即是心。脚步行文至此,就要想到《世说新语》里的句子了:“时有入心处,便觉咫尺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