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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上每天海量新闻,没几条引起我的关注。但这条不同,《26岁北京驴友骑行进西藏被落石击中身亡(图)》http://news.ifeng.com/society/2/detail_2013_07/22/27741802_0.shtml
网络新闻图片:26岁的北京驴友李翔在川藏路通麦天险处被落石击中。
2002年,通麦天险:我差点在此被山体滑坡埋葬
2002年5月初,我和几位伙伴在云南香格里拉经过短短三天的高原适应,开始经滇藏、川藏路进藏。十一年前的滇藏、川藏路,路况条件比现在要差得很多。五条进藏路,我全走过,相对来说最好走的是青藏线,基本上开着夏利、大发都能轻松到达;而新藏路、中尼公路尽管路况糟糕也很艰苦,但不象滇藏、川藏如此凶险。对,凶险,这个词用在滇藏、川藏比较贴切,这两条进藏路,遍布没有预兆的危险,你基本上是防无可防。如同这次要了李翔命的落石,就是无法预防的小概率事件。
滇藏路、川藏路基本上是山路,在重山峻岭的山腰间蛇行蜿蜒,这里的山不象北方的山那么结实,山体结构很松散。对,“松散”这个词我觉得特别贴切,我的直观感觉就是夹了大量砂土的碎石,堆成的一大堆,稍有震动,就会松动,风稍大也会吹落碎石,而最可怕的是每年5月之后雨量渐大,极易引发泥石流、滑坡和山体垮塌。
5月12日,我开车自驾行经川藏路通麦102段时,就遇到这样的大垮塌。
通麦是川藏线上有名的一处天险,说是天险,其实就是经常有泥石流、塌方这样的地质灾害,想象一下吧,所谓的路就建在一堆松散的砂堆上,说不定啥时候滑一块、塌一块,路就没了。这里专门有一支武警交通支队,负责“保通”,非常辛苦,据说一年也只能保证有2个月的畅通,其他时间,都是随时抢修,在垮塌面上修出临时路,临时通行。
我遇到的这次大垮塌是近些年比较严重的,据说是4月底垮塌了,整个山体的四分之一完全垮塌,路的痕迹一点都找不到了,垮塌时正在路上行驶的汽车悉数被埋。道路彻底中断,武警交通支队昼夜抢修,间断放行。什么叫间断放行呢,就是5月1日、11日、21日放行。我们是12号到的,刚错过一天。没办法,只要在这里死等。被堵车龙长达几公里,经常跑这条线的大车司机对此早已见怪不怪,不急不忙地把车靠路边,找出帐篷锅灶,就此安营扎寨,准备打个小持久战。
一直等到17日,我们被通知沾广东援藏车队的光,可以不必等到21日。
我们从早上起就在102塌方处排除等待,三台大型挖掘机在塌方面上对头掘进,掘进的速度很慢。也没法快。整个山就像小孩子堆的一个沙包,从中间挖下去一部分,上面很容易就又塌下来。有时塌的比挖得还多。十数个工人手握对讲机站在坡面的不同方位,坡面稍有松动就大喊通知挖掘机司机。我亲眼看见几十平方米的一块土坡松动下滑,挖掘机急急后退,差点被埋在下面。
下午4点,比预计时间晚了近一个小时,终于挖通了。等广东车队通过后,我们几十台“关系车”被准许通过。我们的车子排在第二位,最前面的是一部公安车,它开得稍稍慢了一点,后面的车子就喇叭响成一片,我清晰地听到后面的一个司机喊:“别他妈的停,上面在落石头呢!”那公安车里的人也回头骂:“按什么喇叭!把石头震下来!”而我抬头望时,果然见一层层碎石顺着坡面往下滚。而有一辆货车,稍不留神马失前蹄,翻滚下去。希望车里的人没事。
我们被堵六天,就地在路边宽阔地安营扎寨,背景是长年不化的雪山,边上就是湍急的江水,白天晒太阳赏景,晚上燃篝火驱寒,到附近集市上买肉买菜自力更生,倒也是一种乐趣
被堵的大多是藏族、门巴族和珞巴族,他们就地埋锅造饭。当地的物价飞涨,一碗方便面到了15块钱。而他们自带的糌粑,就着酥油茶,就是裹腹驱寒的美味。
2011年,再走惊魂天路
2011年,我作为“56民族10年回访”采访队的领队,自驾越野性甚好的公羊大房车,自新疆、青海进入西藏后,由林芝地区东行沿川藏路、滇藏路出藏进入云南。行程与我10年前的正相反。
此时,整个川藏路都在修路,看得出国家对西部投入的大手笔,当年的通麦天险、业拉山七十二弯,都已经柏油铺地,不再是当年错不开车的弹石路、沙石路。但自然山体的松散却不是钱能够解决的。我们在路上看到多处险情,也经历过落石砸车的惊恐。
很多地方道路狭窄,几乎错不开车,路一侧是松散落石的壁立千仞,一侧就是万劫不复的百丈悬崖
10年前的七十二弯,还没铺柏油,路基松垮,险象环生。右一是我,左为在香格里拉开青年旅馆的弯豆大哥,中为随行记者,不过他在走到通麦后就知难而退了。
2011年9月18日,我和闺女在安全通过七十二弯后合影留念。
川藏路坡陡、坡长、弯多,用刹车多,用不了多久,满车刹车片的含糊味,我们不得不停下来用路边水沟里的水给刹车片冷却。
川藏路上虔诚的磕长头者。他们以身体丈量大地。让开车尚觉疲惫的我们汗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