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据媒体报道，贾平凹小说《废都》在禁止发行17年后终于解禁了，这无疑是一件好事，犹如坐监的人服役期满，终于可以出狱了，终于可以重见天日了，终于有了自由了。

这本书我在1996年看过，当时我的一位同事拿着一本《废都》废寝忘食阅读，有一天，我问他：“你这么投入，看什么书啊！”他把封面示给我看，原来是贾平凹的《废都》。我说：“能不能借给我看一晚上？”他说：“可以啊！”于是我拿回家观看。

也许都是秦人的缘故吧，贾平凹的散文我相当喜欢，尤其一些方言土语和我家乡的话相似，颇能引起共鸣。然而《废都》这本小说我却不怎么喜欢，故事情节除了庄之蝶和两个女人勾勾搭搭外，没有多少起伏变化。语言除了赤裸裸的性描写让人意淫外，没有多少艺术特色。我大略地看了一下性描写，第二天，就还给同事了。那时我想，贾平凹怎么能写这样的小说呢，这不是黄色的吗？孩子们能看这样的书吗？

后来听说这本书被禁止发行了，当时没有一点遗憾的意识，发而觉得罪有应得。从贾平凹散文《祭父》了解到，《废都》禁止后，社会骂声一片，文学界更是批评有加，贾平凹的压力相当大，他父亲安慰他说：“你不要瞒我，事情我全知道了。没事不要寻事，有了事就不要怕事。你还年轻，要吸取经验教训，路长着哩！”从中我们可以看出贾平凹当时的窘境。

此后这本书我一直没有看过，但在和文友交谈中，老提及《废都》，有几位朋友说《废都》具有超前意识，是一部超现实主义杰作。昨天看了李春平先生的《贾平凹〈废都〉17年后解禁说明什么?》，在回帖中有一名叫孟庆龙的网友也表达了这一思想，他说：“《废都》的最大成功是体现在了贾平凹作为一个作家的前瞻性与对社会的预测性，他的意识的超前性无人可比！《废都》是这样的！17年前阅读就是这样的感觉！贾平凹写出了当今社会与文化界的《废都》，这个超前的思维与举动无人可及！解禁得好！”看来这也许就是这部书的艺术特色和生命力所在，一般人（包括我）“都云作者痴”，没有“解其中味”罢了。

对于这次解禁，网友们有叫好的，也有反对的，还有持中间意见的。叫好者认为《废都》的解禁标志着中国社会的进步和开放以及对文化的包容程度，是一种时代的进步。有一网友说：“其实性爱是一种爱与美的艺术享受，在罗丹的作品《永恒的偶像》，作品中一个少女跪在岩石上，闭着双眼在享受着异性的爱抚。她脸上露出了陶醉而又略带惶恐的神色，右手下意识地拨弄着自己的足趾，而那个男青年则半跪在她面前俯身贴近，轻轻地吻着她的胸部，交叉在身后的双手，也慢慢地松弛了。他们都裸露着自己的躯体，动作是那么轻柔，使人产生了一种圣洁无邪的气氛！”反对者认为作家应该弘扬真善美，鞭挞假娥丑，作品反映的内容应该是积极的健康的，《废都》除了赤裸裸的性描写没什么值得欣赏的东西。中间派认为禁与不禁一个样，市场上到处有盗版，谁都可以买到，禁也只是形式上的禁，禁不了人们的内心和眼睛。这样的形式，反而给我们的文化发展带来了禁锢作用。

虽然我至今对《废都》还存偏见，但是我仍然认为解禁比禁止好，在文化领域，我们应该有宽容的态度和博大的胸襟，正如贾平凹所说：“文学有文学自身的规律，文学有文学的大道理，要坚守文学的品质。作家是社会的观察者，永远要观察这个国家和民族前进的步伐和身影，永远要叙述这个社会的伦理和生活，更要真实地面对现实和自己的内心，尽一个从事作家职业的中国人在这个大时代里的责任和活着的意义。”我以为这是很有道理的，采用大棒主义随意封杀文学作品，不仅不利于文学艺术发展，而且禁锢了人们的思想和行动，从而变得保守和守旧，失去了创新意识，没有新鲜的活水，只有一滩死水，这才是可怕的啊！

2009年7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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