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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唱九尾狐

(2013-12-20 10:15:47)
标签:

何惧

女子

今人

人脸

大禹

情感

分类: 红茶随笔

绝唱九尾狐

                             绝唱九尾狐
  
    朝禹路上,有一块写着篆体字的刻石,看了半天没太看明白。后来才弄明白了,是“候人兮猗”,中国有史可考的最早的爱情诗啊。翻译过来就是“亲爱的,等你归来啊!”被候的是谁?就是那个忙忙碌碌治水不归的大禹,候人者,显然就是大禹的妻子涂山氏女了。
为了治水大业,大禹同志三十岁还孤身一人,想来挺不容易。到了涂山氏国,与一个美丽的女子一见钟情。这女子便是九尾狐化身的涂山氏女女娇。一见钟情的一对男女相视一笑,双双走进了桑树林中,给今天留下了一个叫做“台桑”的记忆。怡桑,桑林里的快乐。天当被地当床的浪漫,漫天闪烁的星星,可能还有一弯新月。世上,从此有了一对纷飞的鸳鸯,历史上多了一个创造“家天下”的启。
诗歌是真情的流露。女娇一句“候人兮猗”,影响了古老诗歌多少年?我说不清楚,不过,《诗经》以及屈原的《楚辞》,动不动就“兮”,显然是受此影响。有研究者甚至认为“南音导其源,楚辞盛其流”,以后的汉赋也和它一脉相承。可见得,真爱无敌啊。
这位涂山氏女嫁给大禹以后,利用家族的力量帮助禹在涂山召开了紧急军事会议,打算和共工决一死战。《左传》记载:“禹会诸侯于涂山,执玉帛者万国”,《史记》更是说:“夏之兴也以涂山”。涂山之会,确立了禹天下共主的地位。据说当时有个部落首领叫防风氏,被共工收买了,故意怠慢大禹的命令。大禹一怒之下杀了他。这人个子有三米多高,血流到上面叫上洪村,流到下面叫下洪村。这两个地名今天一直沿用,就在涂山脚下。由此看来,虽然大禹和涂山氏女的婚姻是自由浪漫的,本质上还有一定的政治因素。为了帝位,大禹一走十三年不回家,空留一个青春少妇望穿秋水地等待。
快到禹王宫的路边,有一尊望夫石。这块石头酷像一个身背幼儿的女子,伫立翘首,盼望夫君的回归。一天天,一年年。背上的幼子渐渐长大,只是心爱的人儿不见踪影。“候人兮猗”,是不是就在这样的情况下脱口而出?以前我总是以为,望夫石应该面朝大海。它辜负了一个个春暖花开。如今,这一个涂山高处的望夫石,更有一种震撼!只要心爱的人不回来,管他是渔女还是妖精,都不会放弃等待。反复吟唱这句诗,细细品味“兮,猗”,女人渴望见到良人回家的期待,焦虑和无可奈何,尽在眼前。
望夫石,站了四千三百多年,她翘首远眺的身影,是不是还有月夜的流泪?可怜这个涂山氏女啊,她知不知道,大禹早就在会稽山下长眠?坐在禹王宫的“明德远矣”的长凳上,忽然看到在这样那样的楹联匾额之外,有一张介绍望夫石的照片,名字叫“禹面望夫石”。开始读了两遍,不明所以。定下心来细看,才发现是一个奇特的发现。原来在二零零九年三月三日下午三点钟,一个名叫高群怀远人,看到了在望夫石的肋下到腰部,竟然隐藏了一张人脸。这就是涂山氏女女娇日夜思念的大禹。
经过一年不间断地观察,高群发现,这张隐藏的大禹脸平时并不明显,在每年的六月十号到七月十号的下午三点钟左右,晴朗的天气里,太阳光会照出一个最佳的光影形象。是的,在这张照片上,我们看到了清晰的眉眼鼻子和嘴巴。这张脸消瘦不丰腴,有坚硬的线条,一如治水辛苦的大禹,多少年餐风饮露的憔悴。这个发现,在同年九月二十九日的《淮河晨报》里有完整的介绍。这是一个可遇不可求的发现。几千年的隐藏,莫非是禹被涂山氏女的诗歌感动,于不知不觉间,赶来相会?
九尾狐不见了,庙堂里的启之母,便是夏之母。她高高在上,享受香火的祭祀。其实,读读“候人兮猗”,才知道,她就是一个率性的女子,爱便是爱了,不在乎是天长地久,还是瞬间的拥有。“与其在悬崖上站立千年,不如在爱人的肩头痛哭一夜。”这是今人的感受。涂山氏女不这么想。在爱人的肩头享受了一夜,又何惧在悬崖上站立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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