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苏/乌克兰】阿赫玛托娃(AHaAHapeeBhAXMaTOBa,1889—1966)//野薔薇开花了(节选)
【俄苏/乌克兰】阿赫玛托娃 (AHa
野薔薇开花了(节选)
——选自焚毁了的笔记本
你造了我。世上没有这样的人
这样的人也不可能在世上出现
医生无法使病人性命保全,诗人消解不了灾难
幻影使你日夜不安。
我和你在不寻常的年代相会,
那时,世界的力量消耗殆尽:
一切都在服丧,苦难把万物压弯了腰,
能够佇立的,只有新坟。
沉沉的夜,好象周遭围起的一堵墙,
涅瓦壁垒没有灯火,暗黑如漆……
就在那个时候,我呼唤你……
我在干什么——自已也不明其意。
象是星星引路,你来到我跟前,
踏着悲惨秋天的印痕,
走向那永远空荡了的房屋,
那里吹散了我那焚毁了的诗集的灰烬。
二十世纪五、六十年代的苏联诗坛十分活跃,出现了各种流派、各种风格,一辈新的歌手唱出了时代的诗篇。但这时期的诗歌不同于其他任何一个时期的特点是,诗歌的抒情性增强,哲理味变浓。“思考的时代就是抒情的时代”,思考往往促进抒怀述志,同时,由于战后时期压制抒情诗,50年代后半期出现了汹涌澎湃的“抒情浪潮”。这一阶段,阿赫玛托娃也焕发了“第二次青春”抒情诗的繁荣,使诗中“我”的成分增多,这必然带来人们对历史和生活更多的思考机会,加上“永恒”主题的自由入诗,使诗歌更具有了哲理性,因此,人与自然、今与昔、个人与哲理内容便普遍充溢于新老诗人的作品里。
阿赫玛托娃也受到了时代的影响,她的创作风格不同于早期,一般认为,阿赫玛托娃此时已由过去“室内抒情”的柔情转变成回顾历史的豪情,这一变化充分体现在《野蔷薇开花了》组诗中。这首诗足以使我们感到它们与阿赫玛托娃早期诗歌的不同之处,最明显的是诗中的情节背景和“我”的含义都发生了很大变化。“一切都在服丧,苦难把万物压弯了腰,能够佇立的,只有新坟”。阿赫玛托娃深为祖国蒙受战争的摧残而悲痛不已。在这里,作者把视线首先投向她周围的世界——祖国,而不是如早期诗歌创作那样,从开篇就强调“自我”,这是阿赫玛托娃晚期创作不同于早期之处,即诗歌描写的空间扩大了:而对着祖国,作者开始思考自我,她为祖国的命运而耽忧,但她又自惭无能为力,因为,“诗人消解不了灾难”,这种欲求而不达的焦急、苦闷的心情折磨着她,使她发出不无憾意的喊声“我在干什么——自己也不明其意。”可见,作者自觉地把自己的命运同祖国的命运连接起来了,这又迥然不同于她早期创作的那些抒“室内”之情的作品,她不再是在“自我”中思“我”,而是在祖国、人民的“大我”中思“我”,抒写的也不再是“室内”儿女私情,而是一首因祖国惨遭蹂躏而痛苦万分的哀歌!
阿赫玛托娃在“夕阳无限好”的晚年又创作了一批艺术珍品,与五、六十年代的诗歌高峰期相吻合,她最终把自己的诗歌天才献给了人民。正如阿赫玛托娃在1965年写的《我的简述》中所说:“我从搁笔写诗,诗中有我与时代的联系、与我国人民新生活的联系。我写诗时,是以我国英雄的历史中的旋律为节奏的。我能生活在这些岁月中,并阅历了诸年无与伦比的事件,我感到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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