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邻居 我的温情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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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记得住在你家对门爱喝酒的大叔吗?那个爱哭的邻家小妹现在又去了哪里?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段关于邻居的回忆,儿时的邻家小妹、邻家大哥,甚至邻家大婶,都是我们最温情的记忆。
文*《金鹰报》记者 罗希
那时家家户户没有院墙,邻居的门都是敞开的
李想

我出生在北方的一个小村庄,小时候我们村的大部分房子是茅草房,家家户户都没有院墙。每户邻居的家门都是敞开的,门口坐着邻居老公公、老婆婆,媳妇、嫂子们坐在门口的竹椅上织毛衣。
每到吃饭时间,我就会端着个小碗,手上拿个馒头到处走。一圈走下来,我的碗里就会堆得满满的。毫不夸张地说,我们村80多户人家,我全部都吃过饭。
有一次,住我们家旁边的邻居张老三炖了一钵狗肉。我闻着狗肉的香味,走到他家门口小心翼翼地探头,不敢进去。他看见我,笑眯眯地问我:“想不想吃狗肉?”我忙不迭地直点头。他说:“想吃狗肉可以,喝一口酒,就可以吃一口狗肉。”说完,他便把我抱到椅子上,给我面前放了一副碗筷,一个小酒杯。我喝一口酒,吃一口狗肉,很快便喝醉了,后来还是张老三把我抱回了家。父亲也经常会带着我去邻居家串门,大人们盘着腿坐在椅子上喝酒聊天,我就和邻居家的小孩在旁边追打,玩累了就睡在邻居家,父亲也由着我。
村里有一台十四寸的黑白电视机,那家在村的南边,隔我家有三四百米远。晚上大家吃完晚饭,就会结伴拿着木板凳去他家看电视。院子里坐满了人,坐在后面的人经常会伸长了脖子看电视,小孩子也会想尽办法穿过大人们,站到电视机前看。
现在村里的家家户户都围了院子,很多村民都外出打工,邻里之间的交往也比以前少了很多。
隔壁家的嗲嗲爱抽水烟,还喜欢玩冷幽默
稻哥

我们家住的是老房子,属长沙曙光电子集团的单位宿舍。在我7岁的时候,因为父母工作的原因,我家搬到了这里。在这边我住了23个年头,一直都没有搬过家。其实中途也有3次搬家住大房子的机会,但大房子的地理位置不太好,另外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因为邻居特别好。
我的邻居40来岁,有一个20岁的儿子。我刚搬过来时,旁边住的是个娭毑,这个娭毑是现在这个邻居的奶奶,我过来的时候这对叔叔阿姨正好结婚,因为刚结婚没房子就住在了奶奶家,他们也一直没搬过。
我小的时候爸爸妈妈经常会加班,所以我基本上是在邻居家吃饭。长大后我不好意思再经常去他家,邻居家的奶奶就会来我家帮我做饭。过年过节时,我们全家都要去益阳看外婆,就会把钥匙给他们,让他们时常过来帮我们看看家。
每到寒暑假时,我喜欢看隔壁的嗲嗲抽水烟,觉得好过瘾。嗲嗲性格内向,话不多,不过人很好,喜欢玩冷幽默,开我的玩笑。一天早上,我看他拿了一把面条,就说:“好过咯,粟嗲,恰碱面。”他一脸严肃:“什么碱面(捡面)咯,老子花钱买的。”
现在老人都去世了,邻居一家三口住。每天我下班都会去他们家看看,吃什么菜,问问他们儿子的情况。然后和叔叔聊聊IT产品,他对IT产品很有兴趣。
怀念可爱的邻家小妹,还有那只蛐蛐
钟荀

出生于上世纪八十年代中叶的我们,算是推行计划生育政策之后较早的一批孩子,绝大多数都没兄弟姐妹,平时能陪伴自己的就只有邻居的小玩伴,即使偶尔拌嘴闹别扭了,不出一个小时,一定又会笑嘻嘻玩在一起。
四五岁的时候,我家住在母亲执教小学的教工楼里,那时有几个很要好的小邻居,都是教工子女,所以即使挨骂挨打,也都会排成排在一起。记得有一次,学校组织参加市区的少年才艺大赛,层层选拔过后,我们几个由于父母的身份自然备受关注。我参加的是跳棋项目,可惜那时太不专心,快到决赛了仍不好好练习,只爱爬树抓蛐蛐,然后去吓小邻居中的那几个女生。
决赛那天,第一轮比赛我还比较老实,到第二轮就耐不住性子了,捂着肚子假装肚子疼要上厕所。老师自然没法阻拦,于是我溜出赛场,逮了只大蛐蛐,然后屁颠屁颠跑到隔壁舞蹈室,正好看见另一个女生玩伴在舞蹈比赛演出。这是个绝好的机会!我使劲一扔,蛐蛐很知趣地蹦到这丫头的裙子上,然后就听见哗啦啦哭声、尖叫声响成一片。结局当然是以我和她都比赛落选,且我的小屁股蛋上挨了老爸几大板子而结束。
十五年后,当我和这个丫头再一次相聚,提起此事,迎面而来的依旧是伴随着哈哈大笑的嗔怪,恍惚间我又看到了童年的金色阳光。
我演日本翻译官,邻家男孩演“李玉和”
壹哥

十五岁那年,读高一的我随家人搬到镇上,在镇上结交的第一个朋友便是我的邻家男孩小祥。他与我同岁,而我们的父亲都在供销社工作,没几天我们便熟稔起来。
常常在周末的时候,我们会相约一起去供销社帮父亲们拉板车装卸货物。那时父亲是仓库管理员,所以每次我们这些孩子们的工作,就是从仓库将货物搬上板车,然后拉着板车送到各个销售门店去。路上遇到上坡时,我们就一个在上面拉、一个在下面推,背心被汗水浸湿了好几次。而每拉完返回时,我们就会轮流坐在板车上休息,另一个则拉着板车玩“开火车”的游戏。那时虽然挺累,但满心却是快乐和兴奋。在那个物资匮乏的时代,每拖一车货物就能赚4角钱,一整天就能赚一块多钱。钱到手、吃喝足,我们当然也会犒劳一下自己,去买一包兰花豆,边走边吃。
我读高中那会儿,社会上流行的不是什么港台歌曲,样板戏才是主流。记得我们一起排《红灯记》时,我演的是日本翻译官,小祥演“李玉和”,“李奶奶”和“李铁梅”则由另外两位同校的漂亮女孩来担当。学校组织我们去乡下演出,一箩筐的锣鼓,一箩筐的戏服,挑一块好的空地,搭建好戏台,召集来村民,我们就开始有模有样的表演。每次演出完,一定会赢得乡亲们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
如今,当年那个扮演“李奶奶”的女孩成了我的妻子,而另一位则与小祥组建了幸福的家庭。
香港回归,院子里的老小趴在席子上看直播
阳阳

始终记得1997年香港回归的那天晚上,父亲在院子里的操坪上铺了一床大席子,将家里那台21英寸的老式彩电搬了出去。然后,院子里的老老小小集体“出洞”,一起趴在席子上看香港回归的电视直播。
那时候,我还小,并不理解香港回归是多么重大的一件事情,但是,那天晚上的情景就像螺丝钉一样钉在了我的脑海里。每每回忆,都有一种很壮观的感觉。
还有隔壁家的赵奶奶,每次出门都叫我跟姐姐帮她去守家(就是看家的意思)。每次,我和姐姐就睡在她家那张软软的席梦思床上,滚来滚去,兴奋得睡不着。有时候,我一晚上就要掉下床好几次,姐姐总是在惊醒后,强忍着睡意,把我给拎上床去。
值得说明的是,我们之所以如此兴奋,是因为那时候我们俩还睡着外婆送给妈妈的老式雕花床,就是四周都有木板围着的那种(怎么也不会掉下床)。
而隔壁家的量子哥呢?还专门把爸爸的旧车胎内胆卸下来,为我做了一个救生圈,带我去屋后的池塘游泳。那时候,屋后的池塘,是附近的孩子在夏天最大的乐园。
大概是我在上大学后,赵奶奶和量子哥们都陆续搬走了,屋后的池塘也渐渐废了,这些人,这些事,都成了始终美好的回忆。
邻居的大公鸡,儿时的生动回忆
雷金辉

在老楼居住了30年,一起居住过的邻居少说也有五六十家了。邻居中既有领导干部也有一般百姓,有良民百姓也有赌博放贷的黑社会成员,林林总总,什么样的人都有。
记忆中最有特点的是一对山东老夫妻,老两口是支援建设从外地来长沙的。老两口有三个儿子,都在国家的三线工厂工作,平时就两个人生活。老人都退休了,赋闲在家没有事做,就在院内空地上挖菜园种菜,围鸡舍养鸡。
记得当时老两口养了有二十多只鸡,并且大部分是公鸡。也许由于年龄小个子矮的缘故吧,我总觉得这些公鸡都特别巨大。
一次老两口在院内放鸡,把鸡全都赶到院子里来了,而我肚子疼得厉害,到院内的厕所去,只顾低头往厕所跑,跑到鸡跟前,一只钳人的大公鸡突然从旁边扑过来,朝我的脚上就是一口。
当时我只有十岁,没有遇见过这种阵势,吓得我掉头就往院外跑,也忘记了肚子疼的事情,飞一般地跑到院外的路上,吓得我出了一身的冷汗,回到家还惊魂未定。
如今我们家换了一套大房子,但邻居家的门都是紧闭着的。怀念我的老邻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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