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mana-spirit：神的最初形态与原始文化基础（之二）
(2017-04-01 05:49:57)
二
原始之灵的五大特点
综观原始时期各文化中灵的现象，以及后来学人对各类现象的总结，灵的内容可以归纳五点：一，由天相而来的统一，王震中引人类学家的测算，狩猎采集时代的人口，平均规模是50-100人，农业群体是100-150人，上限可到350-400人，[1]
费恩把前国家社会分为三个进化等级：首先是狩猎和采集的游团，人口在100以下，然后是农业或游牧的部落，至多上千人，最后是有宗邑城池的酋邦，5000-20000人。[2]
人类之初，特别是游团和部落时代，如此少的人口，分散在不同的空间，基本互不往来，其灵的思想的统一性是怎么得到的呢，是对天相的观察。天相的统一性决定了灵的本质的统一。灵的观念从根本上来讲是与“天”相关。这从印欧语中的“神”都有一个意为天空的词根deiwos（如在拉丁语的deus，梵语的的deva，伊朗语的div，日耳曼语的tivar……）透露出来。中文的“中”也是与立杆测影的观天，从中得到天的神意相关。二，由天的运行产生的白天与黑夜的变化，从而产生了人类自身的变化和周围众物的变化，形成了对世界的基本想象。正是在这一基础上，灵与“变”的观念联系起来。三，由人口少，认知范围小，人的感受除了小小的已知之外，被巨大的未知所包围，已知与未知又互渗一体，从而，世界整体呈现为一个以虚空为主的“混沌”。四，这一以虚为主的混沌整体，用语言来表达就是即mana（灵）。在巨大的未知的混沌整体里，有一个超自然-超人类的主宰，可感而不可见，因而称之为mana（灵），mana之不可见，更正确些表达，应只用形容词，如希腊文的ἱερός（sacred
\holy \灵的），来表达灵，更为恰当。灵虽然不可见但却可感，更主的是它从各类事物中显现出来，因此，灵的可见性表达就是hierophany（灵显），此词由希腊文的形容词 hieros（ ἱερός )和意为to
reveal
（揭示）和to bring to
light
（光照）的动词phainein （φαίνειν，显现）所组成。.各类事物，石器之器具、植物之花草，动物之马牛羊，人体的头身手，天上之星辰，地上之山川，皆因灵显而成为有灵现象，并可在灵显重复中固化为fetish（灵物）。在原始时期，因为人的力量极小并自知其小，从而形成了第五点，原始之灵，主要是以非人的物象出现的。有些文化中的灵物，看似人形，如古欧洲突出生殖部位人像和显出抽象僵直的人像，非洲和太洋洲的比例失调的人像，其实重点并不在人的形象，而在于人与非人形象的同一性，特别是与具有象征意义的动物植物形象的同一性，而产生出的变形，因此，以上五点，天的整体-变的现象-混沌本质-具体灵显-非人形象，构成原始之灵的基本内容。
[1]王震中《中国文明
起源的比较研究》西安，陕西人民出版社，1994，第52页
[2]
【美】布赖恩·费根《地球人：世界史前史导论》（第13版，方辉译），济南，山东画报社，2014，第1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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