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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慕容同人〗同归殊途(2)

(2008-05-13 09:3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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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分类: 浮尘·小说
 
  终于有机会可以跟随他,终于有机会可以与他形影不离,尽管那前提令她心中酸楚,但她,却是快乐的,一种舍得的快乐。姑苏寒山寺中,就有一位舍得和尚,总在对人宣讲舍与得的道理,是啊,天下间的事,总是在舍弃与得到之间展转的,没有舍弃,也不会有得到,如同她,在得到伴随他左右的机会时,也必须舍弃与他相守终生的机会。

  在舍与得之间,没人能知道,到底是舍弃得多,还是得到的多,就像是爱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当她可以每天看到他,看到他皱眉展眉,看到他运筹帷幄之中,看到他出手或隐忍,那都是快乐的。

  而这些快乐,已足够她珍藏一生。

  有人说,陷入爱情的女子会变笨,那么也许她是个特例吧,她从来不知道自己还能面对群豪侃侃而谈,还可以在瞬间调动起自己的全部智慧,她不懂得武功,她能帮助他的地方也很有限,她能做的,只是利用她所有的才学。

  前往西夏的路上,她看到大理段氏的队列,其中有大理世子段誉、灵鹫宫虚竹子、辽国南院大王萧峰。她与大理世子段誉算是旧识,说来也很有趣,当日他被吐蕃僧鸠摩智所擒,一路带到姑苏,说是要捉他到慕容老爷坟前焚化,幸而得阿朱、阿碧相救,他们展转避进曼陀山庄,那日她正在后园赏花,无意中遇见,她还记得,当时段世子看见她的表情,那是否就是书中所说的惊艳呢?从他的眼神里,她知道了自己的美丽,但从慕容复眼中,她从未看到过这样的神色,也许他们太熟悉彼此了,也许,在世人眼中那些应被爱上的特质,在他们眼中,却不值一提。

  她必须承认,段世子非常非常好,这个远自大理而来的美少年,就如同一弘温泉,柔和、温煦、善良、无世无争。他眼眸中,有着无处安放的柔情,可以满足世间任何一个女子的感情需求,如果没有遇到过慕容复,也许她也会爱上他吧,可惜,世上的事,却是没有那么多如果的啊。

  面对段世子充满柔情的目光,她只能歉然微笑,然后走到慕容复身边站定,此时慕容复正和四大家将商议着什么,她可以略显放肆地看着他,仿佛要将他的音容影象,深深印进自己心里去。

  去往西夏的道路并不好走,首先遇到的困难就是吐蕃王子所设立的层层路卡,几名大汉拦路而立,如同抢劫,口中说得却是:“女过男不过,僧过俗不过”之类的词语,很显然,是意图阻止更多的人进入西夏境内,以此为吐蕃王子扫清障碍。风波恶风四哥看见了就要冲上前去,慕容复轻轻一拦,道:“看看再说。”

  王语嫣明白,与大理段氏、吐蕃王子这两班人马相比,姑苏慕容氏势力不强,既不像吐蕃王子那样带领大批从人,又不像大理段氏那样有萧峰、虚竹等江湖势力显赫的人作为后盾,所以须得谨慎。果然,那几名大汉在萧峰雄浑掌力下,实在也难过上几招,此后的数道关卡,也几乎都是大理段氏开道,非止一日,我们来到了西夏西华宫内。

  很显然的,这次西夏招驸马必然有重重考验,是以每个人都暗自戒备,此时,赫连铁树将军走出来宣布新的斟选条件,只见百步开外,一字并列了十多个人形箭靶,每个箭靶上都标刻了人身三十六个大穴,而后西夏武士抬出十八般武器,另外一个大筐盛满了强弓,硬弩,袖箭,链子镖,流星锤等物,众人须以精彩而特别的方式将镳靶击倒,才算过关。这并不难,众人纷纷下场比试,慕容家的也不例外,但王语嫣却是个特例,她是在场众人中,唯一不会武功的人。

  她悄声询问了,如果此关未过,是否可以进入下一道关卡?却无人可以给出准确的回答,各路人马渐渐的比试结束,轮到姑苏慕容上场,与别家不同的是,慕容家族首先上场的就是身为慕容家族领军人物的慕容复。

  但见他缓步上前,在堆放着的各样兵器中徐徐走过,转过身时,指间已扣住了两粒小小银珠,手腕翻处,那两粒珠子便在掌心不住地转动,发出清脆的叮呤互碰之声。就在众人未回过神的时候,一道银光自慕容复手中飞出,去势奇速,正中那草人眉心穴道。但击中以后,银珠却不落下,原来,是他以另一枚银珠激射而出,正正与先前那珠子撞作一处,顿时缓解了珠子下落的速度与方向,朝着慕容复的方向倒飞而回,被他稳稳地接在手里,如是一接一打,再接再打,片刻后,两枚小珠已打遍草人全身三十四处穴道,只余左右肩膀两处肩井穴未中,草人却兀自屹立不倒。众人正诧异间,两枚银珠再次相碰,却各自改变了方向,哧哧两声,双珠势挟劲风撞上草人双肩,轰的一声,草人仰天摔倒,两枚珠子分别嵌在左右肩窝之处。慕容复负手而立,轻轻一笑:“雕虫小技,教各位见笑了。”

  这手功夫露得极俊,在场群豪各自喝彩,即便没有说话的,也在心里暗暗佩服,慕容复只团团一揖,回到自己的座位,与王语嫣目光一碰,他忽然说:“表妹,我打得好不好?”

  王语嫣但笑不语,慕容复便也看着她微笑,目光渐似胶着,就像是昨日抵达西夏都城时,天色已晚,她步下车轿时,他伸手一扶,道:“表妹,小心天黑路滑。”她被他轻轻握住了手,抬起头,看着慕容复俊秀的容颜,那时的他,也是这样安静地微笑着,她便觉得心中一阵激荡,种种艰险,便都似随风而过,全部化做了甜蜜幸福。

  这当儿,出去探察情况的公冶乾公冶二哥回来道:“王姑娘,看来这次你进不去了,赫连铁树将军传令,未能击倒草靶的,不能进入下一关。”慕容复眉头一皱,站起身来道:“我去和他谈谈。”邓百川等人连忙按住他道:“公子爷,万万不可。此次是来西夏招驸马,万不可为了一个女子与西夏方面争执。”说着话,邓百川看了看王语嫣:“况且,大事为重,公子切不可为美色所迷惑。”

  慕容复似乎点了点头,却仍是在看着她,那是一种很复杂的目光,有爱怜有不舍有惋惜,那一刻,他清湛目光幽深如无底寒潭,无可奈何的挣扎。王语嫣深深吸了口气,她忽然站起来,走到场中央,群豪见这样一个步履细碎弱不禁风的女子上场,都不明何意,王语嫣向众人一福,说道:“既然必须击倒镖靶才能过关,我也少不得献丑了。”

  她四周看了看,向一位西夏武士道:“可否借马一用?”西夏武士斜眼瞧着她道:“用自管用,莫要摔下来跌死了你。”他话未说完,王语嫣一拍马鞍,已经飞身骑上,马儿一声嘶叫,人立起来,而她尚可稳稳地控制自如。少时,放任马儿飞奔疾驰起来,她的发丝被吹得飘起,临风飞舞,而她此时衣袂翩然,神态坚定,望定靶心,不住地计算距离。

  那匹马儿看起来并不习惯被生人骑乘,奔跑中摇头摆尾,不断低哓,绕过众人眼前的时候,忽地一个虎跳,王语嫣身子一震,左足的蹬子脱开,几乎坐不稳。慕容复与段誉亦几乎同时叫了声:“小心!”

  在他们的注视下,王语嫣绕场跑了几圈后,忽然摘下马上所挂的雕弓,平举于前,起初仍显得有些力不从心,而她奋力一动,渐渐拉开,神色端凝,控制着马儿的跑动速度,这次第,箭如连珠,近乎同时的飞向靶子,便听见夺夺几声响,红心上刹那多了三枝箭,每枝都将前一枝劈开,就这么硬生生的挤进去,直刺进红心!

  几乎与此同时,那草靶晃了晃,轰然倒地,慕容复忍不住地叫了声“好”,在场围观的西夏武士们也跟着哄地叫好,王语嫣地对众人笑了笑,飞身下马,她步足落地的时候晃了晃,慕容复连忙跑过去,一手握住她的手,一手环住她的肩,道:“小心。”

  王语嫣望了望慕容复,面上显现出微微的红,然后她转头对众人说道:“我的弓马技艺,皆是表哥慕容复所传授,他不喜弓马粗笨,一直不爱使用,今日我不得已之下只能勉力为之,希望表哥不要嫌我丢丑,各位英雄豪杰莫要笑话小女子的自不量力。”

  自不量力,这并不是客气话,的确是如此,她下马的时候落足不稳,一晃之际,已经崴到了足踝,只觉得一阵钻心的疼痛,不由自主地就靠在慕容复身上,才能勉强站定,而此时慕容复挽着王语嫣,只觉她气息急促,显是体力消耗过大,忖道:“表妹自小不爱习武,却暗自把我玩笑时教她的连珠三箭练出如此火候……”一时间心潮起伏不定,如浪翻涌。

  后面的比拼似已无暇顾及,但却不由得他不去关注,各方势力角逐,如此惨烈,不亚于战场上兵戎相见,除了武力的较量,还要斗智斗勇,无一不挑战着男人的征服欲望,况且,他不想输,能不能成为驸马是一回事,在人前输阵,却不是南慕容的风范。

  连续几天的角逐,终于尘埃落定,最终可以进入青凤阁觐见西夏银川公主的,圈定为大理世子段誉、姑苏慕容公子、吐蕃宗赞王子三人,此三人可以各带随员数名。走到这一步,那个驸马的位置,便只有一步之遥了。

  这不免让人既紧张而又兴奋,各方都在步步为营。是夜,月凉如水,王语嫣漫步于庭中,四周极是安静,想必除了她之外,每个人都在商议该如何夺取那个驸马之位吧。她在心里叹了口气,不是不失落的。

  身后的足音,让她回头,略带惊喜,却发现,不是慕容复,而是段誉,这同样让她微感惊奇,据闻大理段氏对此次驸马角逐势在必得,为何段世子却显现出忧愁之色?他与她互相以礼相见,她忍不住地问出了自己的问题,尽管她知道这样问是不合适的,但她觉得,这个名叫段誉的大理少年,并不像许多人那样心思复杂。

  果然,段誉笑了笑,对她说道:“我是奉父王之命,前来西夏求婚的,但以我自己的想法,并不想来。”他的声音很轻,在夜风吹拂下,像是要飘散在空中了:“其实,我是因为王姑娘会来,我才来的。”他看着她,她也默然看着他,谁都没有继续说话。过了很久,段誉说:“王姑娘,若是慕容公子被召为驸马,你可以……可以……”她忽然打断了他的话:“多谢段世子好意。”

  有的人,一生可以爱很多次,有的人,一生就只能爱一次,王语嫣的一生,早已和慕容复牵扯上了千丝万缕的关系,段誉很好很好,只是她却无法再爱上别的人。

  段誉轻轻地叹了口气,悄然消失在夜色里,王语嫣没有去看他,有些人,明知道不是一路的,就不要有太多的牵扯。西夏的风物与江南大大不同,夜风清冷,吹透薄衫,她忍不住地瑟缩了一下,想想,还是准备回去吧。

  才一转身,就撞到了一个人,她急步后退,受伤未愈的足踝刹那间疼痛起来,她尽力站直身体,看着对面那个极高极瘦,竹竿似的影子,云中鹤,在姑苏寒山寺时,就见过了。江湖中人人都知道云中鹤是贪花好色之徒,更何况此时的云中鹤眼神诡异,在她脸上身上游移不定。她不知道他要怎样,只希望不是她所想到的最坏打算,毕竟这里是西夏王宫内,毕竟四大恶人已经被西夏一品堂招揽了,她更愿意相信云中鹤是在护卫王宫安全,可是她很快就发现,她想错了。

  云中鹤站在那里,忽然作势一扑,王语嫣连忙转身奔逃,可是,漫说她此时足踝剧痛,几乎难以成行,就算她并未受伤,云中鹤的轻功天下驰名,在江湖中罕有匹敌,还能追不上她这样一个不懂武功的弱女子?

  她熟谙各家武学,怎会不明白这个道理,但她只能奔逃,惟有奔逃,才可能远离危难,受伤的足踝使得她跌跌撞撞,狼狈不堪,云中鹤就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追逐着,如一匹猫儿,逗弄濒死的鼠。西夏王宫的院落很大,她觉得已经跑了许久,却仍没走出多远,胸口中如火燃烧,让她喘不过气来。忽然,她足下一拌,扑地跌倒,在她尚未回过神来的当儿,云中鹤已经来到近前。那喈喈的笑,以及邪气眼神,似乎都在告诉她:“你跑不掉的。而且这次,南慕容不在你身边,看谁能来救你。”

  她一点一点的后退,他一点一点的跟进,直到她紧紧倚靠在一面墙上,退无可退,他放肆地打量,她无法反抗,眼泪滑过面庞,冰样寒冷,她忽然说:“你怕死么?”云中鹤道:“怎么?”她就说道:“你也知道我表哥是谁,你敢动我一下,我保证你今后永无宁日!”

  云中鹤嘿嘿地笑了起来,道:“你这小丫头也敢恐吓我?此处无人,只要我杀掉你灭口,谁知道是我做的?”她一怔,这倒是从未想到过的事情,云中鹤似看透了她的心思,嘿嘿一笑,便要去解她衣带,可是偏在这个时候,一盏宫灯晃过来,昏黄的光芒,仿佛温暖的希望,趁着云中鹤还未来得及掩住她的口,王语嫣已经开始大声呼救。

  宫灯朝他们的方向移过来,云中鹤喃喃道:“是公主的侍女?那个人可不好惹,还是赶紧走了的好。”话未说完,已经一道烟似的跑远,王语嫣全身一软,顺着墙,慢慢滑坐于地,双手与身体一样绻紧,只是发抖。宫灯映照着一个容颜清秀的面庞,那女子蹲下身来,看清她,似是微微吃惊,道:“王姑娘!”

  她抬头看去,却是个并不认识的女子,她疑惑的目光,显然使得那人明白了她的意思,于是笑着说道:“我是银川公主的侍女,经常出来看看各位才俊的比试,所以也认得一些人了。”她一边对她说着话,一边吩咐另一名侍女:“去请慕容公子过来。”

  时候不长,慕容复与邓百川、包不同赶到,未与其他人交谈,慕容复先走到王语嫣跟前,道:“你没事吧?”他一向安静沉稳,此刻却似乱了方寸,她看到他面色都有了变化,似是气得不轻。于是她简略将事情说了,慕容复便对侍女点头称谢,侍女微笑说道:“公……慕容公子不必客气。明日青凤阁内,尚须费许多心力,请慕容公子务必小心应对。”

  慕容复点了点头,似是不想多言,伸手抱起王语嫣,转回居所,王语嫣绻在他怀抱里,为了不使下坠,只能揽住他肩背颈项,第一次与他如此贴近,只觉得一阵意乱情迷。

  回到居所院落,王语嫣轻声道:“表哥,请放我下来吧。”慕容复却没说话,直接将她送入房中,对她说道:“你的伤,给我看看。”见她有所迟疑,便向她解释道:“阿碧外出未回,几位哥哥自然更不合适,你若信得过我……”她仰起脸,轻轻对他点了点头。

  她的母亲虽是江湖中人,对她自小的训诫,却使得她更似闺阁女子,身上肌肤除了贴身侍女,再无第二个人见过,更何况还是男子。但她此时已打定了主意,只想着:“这一生除了表哥之外,再不会有第二个男人见到我的身体,即便他不娶我,我也不会再嫁他人,此时给他看了,也是无妨的。”如是所想,便轻轻将裙子提起,慢慢除了鞋袜,将足踝与膝盖上的伤处展示出来。

  膝上仅是跌倒后的擦伤,并不算要紧,行走江湖之人,随身总会带着各种伤药,略做涂擦即可。而足踝是旧伤又发,已经高高肿起来,看样子颇有些严重,须以药酒反复揉按方可,然而此时此处,除了慕容复外,确实更无旁人适合做此事务,他便道了声“得罪”,取来药酒为她诊治。纤细足踝握于掌中,心底不免滑过一丝异样情愫,灯光下,她的肌肤莹细如玉,仿佛有着淡淡光泽。

  而在她看来,灯光下的他,面容轮廓秀逸俊朗,配合着他半低着头的专注神情,更显现出别样的动人心魄的魅力,她不敢多看,便转而看向别处,却看到他冠发中,已经有了几茎霜丝,他此时才不过二十七、八岁的年纪,却已辛劳若此,在外人看名动江湖的南慕容,到底有多少心事、多少重压是独自默默承受的,又有谁知道呢?

  她就这样呆呆地看着,直到他恍然留意到她目光流连,抬头,就看到她眸光盈盈若水,隐隐有泪光闪动,他笑道:“怎么了?”王语嫣道:“表哥,你有白头发了。”他道:“是么?”自去取了她桌子上的菱镜来照,王语嫣道:“我帮你拔下来吧。”他笑道:“赶紧拔下来吧,不然别人以为我有多老了。”

  他们都是一笑,于是他坐在床沿处,她跪于他身后,轻轻为他除下发冠,拆散发髻,将纠缠在青丝中的几茎白发拔除,然后再细细梳理整齐,梳子划过他发丝时,她忽然有了一阵恍惚,曾几何时,这是她梦中常见的景致,曾几何时,她经常幻想着,当他们成婚后,晨起,她就这样为他梳头,送他出门,等他归来,而今,所有的一切,都会成为泡影,他永远不可能是她的了。

  眼泪就这样毫无征兆的落下来,滑过她的面颊,落在他发丝上,他回头,看见了她的眼泪,怜惜的神情,隐隐浮荡于他眉际,而她再也控制不住,一下子紧紧抱住了他,只愿就此地老天荒,再不放开。他在克制与忍耐着,试图轻轻拉开她的手,而她却无论怎样也不松手,这仿佛成为了一种暗示或鼓励,致使他的克制渐渐松懈,终于,在灯光轻轻摇荡的瞬间,帘帐轻合,一缕指风疾闪而过,灯光熄灭了。

  次日晨起打开房门,就看到四大家将齐聚于门外,见他们出来,个个面色凝重。一时间几人都不说话,僵持片刻后,青云庄主邓百川叹了口气,道:“公子爷最终还是被美色迷惑了。”包不同道:“非也非也,有道是,娶妻求淑女,王姑娘虽然不是金枝玉叶,难得的是与公子爷青梅竹马情投意合,况且事已至此,不如就这样了吧。”公冶乾道:“三弟不要乱说。”接着上前问道:“公子爷的意思是怎样?”

  慕容复看了看身后的王语嫣,见她眼神里充满了信任与依赖,便对四人说道:“我今日便会去向赫连铁树将军辞行,不再参选驸马。”公冶乾沉吟道:“公子爷有否想过,如今征选驸马尚未结束,我们中途退出,很容易引起西夏方面不满,甚至对复国大业不利。”邓百川等人听了,也随声附和。王语嫣亦觉有理,但她刚开口唤了声:“表哥。”四人的目光就齐齐向她看过来,那目光中在在写着“红颜祸水”四个大字,让她一阵辛酸。

  她道:“邓大哥和公冶二哥的话都是极对的。无论怎样,青凤阁是一定要去的。”她停了一下,声音清朗地说道:“若是你选为驸马,我,我绝不教你为难。”他握住了她的手指忽然一紧,沉静的目光起了一丝凌乱,从小就在一起,他们对彼此都太了解,他知道她此言非虚,正如她知道他肩上的担子有多沉重,她不愿再成为他的负担。

  短暂的沉默中,已经有青凤阁的侍女前来延请,众人簇拥着慕容复前行,王语嫣跟了上去,邓百川回头道:“王姑娘似是不便随行了吧。”慕容复道:“无妨。”几人便又都无话。王语嫣走在最后,望着前面人群簇拥中的慕容复,不管周围有多少人,他总是最为耀眼的一个,似乎他天生就不该平庸,就应该得到世人的瞩目与仰望,也许有一天,如他所愿,真的能够复国,他也会在殿前宣徽使的引导中,缓缓登上丹樨,坐于那个万人仰慕的位置上,那时的他,是否亦如此时,风雅绝伦,英姿勃发?

  她忽然想起母亲的话,慕容家的,都是一群疯子,她笑笑,如今的她,也该算是慕容家的一份子了,果然,她也疯了,但是,她却疯得这么快乐这么满足,原来有些事情,并不是握于手中才是快乐的,就如那位高僧所说,放开手,得到的将是整个天下。

  青凤阁建于西夏深宫,四周风景雅丽,一草一木,一山一石,无不摆布合宜。进入阁内,却是一间巨室,以板壁隔成数间小室,丝毫不显局促,四周墙壁上悬有书画,字迹秀丽中更见几分英气,题款处有银川字样,包不同踱过去,一边欣赏一边说道:“不错,不错……”风波恶嘿嘿笑道:“难得你老包还会夸奖人,没说非也非也。”包不同瞧着他道:“非也非也,好就是好,难道我看见公主书画嘉妙,还要去讥刺几句不成?”众人知道他尽管嬉笑怒骂不拘一格,眼界却甚高,轻易不肯说出称赞之语,见他对银川公主推崇,便也跟过去,各选了一幅书画观赏。邓百川与风波恶以武艺见长,看不出太多名堂,慕容复、公冶乾却深谙此道,看后称赞不已,各以妙语点评。

  此时,大理段氏与吐蕃王子宗赞也先后到来,段誉进来后,向王语嫣这边看了一眼,途中遭遇慕容复眼神回视,神色微黯,便没再说话,直接拉着虚竹去观看壁上书画。王语嫣听见虚竹不住念叨:“三弟,你说梦姑会不会在西夏王宫里……”萧峰却独自负手而立,神态落寞萧索,见之令人酸楚。

  另一边的吐蕃王子倒是十分豪爽,与随从高声谈笑,说道:“西夏国也学那些汉人一样,在院子里栽花种草,却连棵大青树也没有,夏天却到哪里乘凉去?以后我要是成了西夏驸马,就在这院子里栽上好几棵大树,公主走到哪里都晒不着,多好!”

  众人也都笑了起来,此时,但闻环佩叮当,步履轻盈之声,众人皆想,难道是公主殿下?当下各自屏息以待,板隔后转出一个身影,却是一名侍女走出,王语嫣还记得,正是这名侍女昨晚相救,于是便对她微笑点头,那名侍女也对她微笑了笑,目光扫过群豪,尤其在萧峰与慕容复身上停留良久后,才开口说道:“南慕容、北乔峰,今日齐聚青凤阁内,实为幸事,众位远道而来,公主命我代为致谢。”说着敛衽一礼,群豪也各自以礼相见。

  侍女便道:“公主有三个问题,要请在座各位回答,若是哪一位的答案能使公主欣赏,便可进入琴室,听公主抚琴一曲。”众人的议论声纷纷而起,吐蕃王子大声道:“那就请快快出题,我答好了就去见公主啦!”侍女微笑对他道:“宗赞王子真是快人快语,只是,若要见到公主,还需王子的答案让公主满意。”宗赞道:“知道啦,你快出题。”

  于是,侍女朗声说道:“第一问,阁下最想去的地方是哪里?第二问,阁下最心爱之人是哪位?第三问,阁下平生憾事为何?仅此三问,还请诸君做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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