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郊公园里有个畅观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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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漫游札记 |
原来,老北京,出西直门就算西郊了。北京的西郊,有个西郊公园,西郊公园的对面有个西郊商场。西郊商场的名字一直沿用到90年代。而西郊公园虽然在1955年就改名北京动物园了,但在很多老北京人嘴里,依然叫它西郊公园。
西郊公园的前身是清政府的“农事试验场”,设立于光绪三十二年,主要进行蚕桑、蔬菜、果木和花卉等试验,试验场内设一小型动物园,有动物百余只。试验场北面有一条河名“长河”,慈禧当年从宫里去颐和园就是沿着长河乘船前往。光绪三十四年(1908年),在长河南岸的试验场里为老佛爷的出行修了座行宫,取名“畅观楼”,与北岸的真觉寺(俗名五塔寺)隔河相望。
畅观楼为欧洲巴洛克风格建筑,砖木混合结构二层楼房,周围有深外廊,山墙面向前开窗,屋顶内为阁楼。红砖墙体,局部抹灰及灰塑线脚并加以砖雕花饰。爱奥尼式柱,曲线形山墙上缀以球形装饰。正面两端转角处为八字形阁楼,上覆拱形铁皮顶。但建成后不久慈禧和光绪就去世了,挺好一个行宫竟然没用过一天,可惜啊可惜!
六十年代我上学那会儿,学校就在动物园对面,隔着一条铁路。那时候没有现在的学生负担那么重,所以经常翻过学校后墙去动物园玩儿,干了不少上树偷吃桑椹和用树枝从笼子里偷孔雀毛的勾当。那时候,动物园门票1毛钱,但对我们来说,1毛钱也是钱呐,所以我们都是从正门西面那个只让员工通过的旁门偷偷溜进去。那时候的动物园除了东南部的动物展馆,西北部基本上荒芜,臭水沟,荒草,丛生的灌木,野生的桑树和洋槐。凋敝破落的畅观楼就被湮没在这杂草灌木丛中,不走到跟前是看不见的,即使不经意间在树空中看到了一点儿它的身影,也找不到能过去的路。所有的印象就是一残破的西洋小楼。
90年代,动物园进行了大规模的扩建和整修,畅观楼也被修葺一新。跟前的池塘被彻底清淤,栽上了荷花,种上了垂柳,宽敞的道路可以通车,门前是精心养护的草坪。只不过,这座修葺一新的洋楼不对百姓开放,被改造为有钱人的休闲场所――“北京皇家俱乐部”。
前两天,忽然心血来潮想去看看畅观楼。选择的依然是西边那个旁门,尽管有老年证可以免票。
进得门来,便寻着记忆一路向西、向北。
那是个晴天,但天空并不清澈,有些薄云薄雾之类的东西,金色的阳光奋力的穿透出来,却已是强弩之末的青白色了,懒洋洋的照在身上,有些断断续续的暖意。
早已没有了往日的荒芜。道路清扫的干干净净,两边是常绿的塔松和水杉,落叶被细心的收集起来,装在网袋里,整整齐齐的码放在路边,不知道是要喂动物还是作肥料。.
转过爬虫馆,是一片法国梧桐树林。高大挺拔的梧桐,枝干舒展的伸向蓝天,像一把打开倒置的雨伞。霜打的树叶已经干枯,却都顽强的挂在树上,把整棵树装扮成靓丽的锗红色。林地中,草坪鲜绿,曲径通幽,远处还可以看到几把孤独的长条木椅。整个画面有一种异域风情,仿佛是到了瑞士或者法国的某个静谧小镇。
走过梧桐树林,小路拐向一座池塘,拨开岸边浓密的垂柳枝叶,对面畅观楼漂亮的水中倒影就映入眼帘了。
初冬的池塘已经有了些薄冰。池边的荷叶都已枯萎,垂下头来贴着水面,但不显凋敝,反而是一种安静的美。没有一丝风,深蓝色的池水光滑如镜。水中畅观楼的倒影,大部被树木遮蔽,但树木的暗绿色反而把圆柱形塔楼和铁锈红色的将军帽穹顶映衬的更加明艳,凸显了建筑本身的巴洛克中世纪风格。
池边,执着的摄影爱好者架起了长枪短炮,耐心的捕捉他们心中最美的画面,殊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们的身后,被枝条撕扯的支离破碎的冬日暖阳已经把他们投影成一幅斑驳而唯美的油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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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的路上,意外的发现在狮虎山的北面,不知何时竖起了一座巨大的老虎雕塑。起先以为是水泥雕塑,回来上网一查才知道,那是一座青铜雕塑,是雕塑大师袁熙坤的作品。雕塑有9米多高,30吨重,因为中国百姓都把老虎尊为山大王,这座雕塑就被命名为“山君”,为历史悠久的动物园又增添了一道独特的风景。
《山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