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的风-豪华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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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云山印象-我的东北知青生活 |
我们这次东北之行,注定是一次豪华之旅,无论衣、食、住、行。
我们每次结队去东北几乎都在暑运期间,每次都面临车票的困扰,这次也不例外。还在走之前一个月,我们就在四处打听托人想办法,但反馈的信息几乎都一样:只能到订票口排队。于是我们各自分工,去不同的售票处排队。结果是,小荫两手空空,福贵弄了7张硬卧,我搞了3张硬卧,其中只有我这儿有一张下铺,肯定无法满足像长志、胖子这些重量级队员的需求,何况我们一行12人,还有两人的票落空。于是形势变得严峻起来。也托人找过黄牛,说的都很肯定,但还差两天了却还没拿到票。我不敢拿这次的行程冒险,一咬牙,买了两张“高级软卧”,票价是同程软卧的两倍,硬卧的三倍多!虽然心疼,但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这把年纪了,该享受一把了。
坐过软卧,但从未坐过什么高级软卧,甚至都没听说过,问卖票的人,他也不知道。想象中既然这么贵,自然应该很豪华了,应该有转圈沙发、玻璃茶几什么的,像讲究人家的客厅。我们这帮土老帽还说,把行李都放在高级软卧里,在那儿喝酒打牌。上得车去却大失所望,不过是撤去半边铺位,在原址装了个小型的卫生间,在角落里放了把沙发椅,就算是“高级软卧”了,什么玩意儿啊?空间比普通软卧还狭小。钱是豪华了,待遇可没豪华。我们戏称,多花700块钱拉一泡高级屎。大呼上当!!
下了高级火车,又有高级汽车来接,浩浩荡荡的车队中,居然有一百多万元的奥迪Q7这样的豪车,感觉坐上了接新娘的婚礼车队。不过这辆车只有胖子这样体型达标的才有资格坐。
车豪华,住的也不含糊。在齐齐哈尔,我们住在了空军的蓝天宾馆,在哈尔滨,更是住进了黑龙江大学的外国留学生公寓,设施都是四星级的。出入在大学教授和留学生中间,感觉自己的身份都不一样了,说话的声音都压低了很多。
衣食住行,穿着也豪华吗?当然!你看,在欢迎的人群中,景成的衣服就非常抢眼,那是一件中式的丝绣大红演出服,金龙狂舞的图案,看上去更像是一件龙袍,显得格外隆重。而玉昌和有田则特意穿上了08年北京聚会期间我们陪同他们登慕田峪长城时买的园领杉。他们说,类似的园领杉齐齐哈尔也有卖,5块钱,在长城买,15块钱,但意义不一样。我知道,他们穿上这衣衫,就是要我们感受到他们心中那份浓重的情意。这份情意我感受到了,暖暖的,很贴心,只是觉得那园领杉上附着的情感太重、太奢华了,有点儿承受不起!
不过,这次给我们带来最大感情冲击的,还是齐齐哈尔的那次欢迎午宴。
一下火车就被告知,在宾馆稍事休息后,直接去餐厅,要为我们接风洗尘。有人向我透露了一个内部消息――会有一支乐队!我赶快通知了福贵,他连连说“不行,不行!”但人家还是那句话,“都安排好了。”果然,我们一行来到餐厅,一支民乐队已经等候在那儿了,标准的演出服,标准的配置,二胡板胡、梆笛曲笛、扬琴贝司、六弦琵琶,一应俱全,我们的两个荒友也在其中。曲目都是耳熟能详的名曲:《扬鞭催马运粮忙》《牧民新歌》《奔驰在千里草原》。熟悉的旋律和极具专业水准的演奏,博得全场阵阵喝彩。然而,当我们终于透过乐队、看到他们身后高悬的横幅时,我发现好几个人的眼睛湿润了:“情系北大荒再续荒友情/ 欢迎北京战友来齐省亲”。多么亲切的字眼:北大荒、战友、省亲,那上面凝结了太多太重太厚的情意,对我们而言,这份情感太奢侈了!而这份奢侈的情感,和这横幅一起,伴随了我们整整四天,无论是在宾馆还是出游扎龙。这横幅,为我们的东北之行,贴上了豪华的情感标签。
横幅、乐队、荒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