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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梅花

(2009-02-17 19:5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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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

那个寒冬夜晚,我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见不到一个行人。月色朦胧,风在耳边呜咽。

 

我穿过一片树林赶路——这是一条近路,但崎岖狭窄,平时我是不大走的。淡淡的月光下,万籁俱寂,树林里笼罩着一层迷雾,一条隐约的土路,在丛林中如灰蛇般蜿蜒,看不到尽头。不怕,顶多遇上一条流浪的野狗,不会有鬼的。我鼓一口气,继续往前走。

  

突然,一股异香扑鼻。梅花!我失声赞叹。借着手机屏幕的光亮,我瞪大眼睛,看到左边几棵笔直的樟树缝隙间,似乎有几点淡白。我攀着树枝走过去辨认,真是梅花!细枝上团着好几朵呢,还有不少含苞待放。我把鼻子凑上去,深深吸了两下,沁人心脾,寒意骤解。真是出人意表,我往来树林多次,竟不知这里有梅花。我环顾四周,仍旧是密密匝匝的樟树,怎么只一根独苗?

 

见过好多处梅花,都是成片成群栽植的,今晚遇到的却是孤梅,甚是奇怪。莫不是借风飘零,自己破土发芽而来?不过据说梅多靠插枝成活,又是谁把它插种在那密林深处呢?有什么特别涵义吗?若不是我偶然经过,又恰逢寒夜花开,邂逅了它的芳香,大概永远不为外人所知吧?

 

回到温暖的家中,我脱下厚重的外套,似乎还残留着点点梅香,又想到了那株在寒风中摇曳的形只影单的野梅花,可怜啊,偏生在那条逼仄的小径旁,连个同伴都没有,生老病死也无人问津。即使天生丽质、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古人云“惟草木之零落,恐美人之迟暮”,多年以后,它就会化为几段枯枝,一堆尘土,再也无人知晓。

 

但请你不要伤心,哪怕全世界将你抛弃,仍然会有一个人欣赏你、挂念你、珍惜你。那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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