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时间仿佛静止了，刘悦尖叫一声，然后在赵总的身体下看着我，我也看着她，过了好一会儿，我伸手摸了一下赵总的头，他的头发又硬又短，我吓得又尖叫了一声，刘悦听我叫，也叫了起来，两个女生尖锐的声音在晚上听起来格外吓人，我喘着气道：“别出声，别出声！”

刘悦有点缓过劲来，努力要从赵总身体钻出来，我们一起把他翻了个个，他就软软地倒下去，塌在了地上，刘悦战战兢兢地问：“他，他死了吗？”

“我不知道，”我看着刘悦，她的小脸像纸一样白：“你说，他死了吗？”

“你试试。”

“不，”我说：“你试一试。”

“你试试，”刘悦的眼睛由于恐惧，比平时大了差不多一倍，她瞪着我：“是你杀了他。”

我只觉双腿一软，差一点跪了下去，爸爸妈妈慈祥的面孔顿时浮现出来，我爸也不那么木枘了，我妈也不那么唠叨了，两个人从小对我的不好全不见了，还有我的家乡，那个长年灰尘满天飞的县城，此时也变成可爱了，我也不在乎自己的长相了，剩下的全是优点：我那么年轻，还没有谈过恋爱，第一次被男人摸到巨霸乳房居然是这个赵总，而我，居然把他打死了！

我心一横：“你也有份，你也杀了人！”

刘悦看着我，嘴角渐渐变形，终于咧了开来，她的眼泪无声地往下掉，顺着尖下巴一滴一滴地滴到她袒露的胸罩上。

我心内一酸，眼泪也下来了：“刘悦，我们跑吧，我不想坐牢。”

“嗯，”刘悦点点头，突然，我们抱在了一起，两个人互相鼓励地拍着对方的背，这一刻，我知道了，我和刘悦的命运拴在了一起，我们必须跑，必须要想办法活命，她家虽然在城市，却穷的叮当响，她妈早就和她爸离婚了，一个人吃低保过活，条件还不如我，我们不能刚刚出来闯世界就被抓进去，我们得活下去！

我推开她：“赶紧的，我们回去收拾一下，不然来不及了。”

“尸体，”刘悦看着地上的赵总：“他……”

“不管了！”我拉着刘悦走到门口，灵机一动又回来了，我蹲下去，在赵总的口袋里掏出钱包，他一动也不动，僵直地伸着腿，刘悦的声音都变了形：“你干什么？已经杀人了，不能再偷钱。”

“人都杀了，还管偷钱？”我迅速地翻动钱包，里面居然有厚厚一叠钱，我全部掏出来，攥在手上，然后和刘悦走出办公室，拿了包和一些小物品，关上全公司的灯，跌跌撞撞地坐电梯下了楼，我们来到楼下，突然，一个保安走过来：“干什么？”

这破楼，平常也看不见保安，这会儿倒有人了，我道：“楼上公司的。”

“这么晚？”他盯着我的胸部，又看了刘悦一眼，刘悦的手拉着衣服，看起来有点衣冠不整。“是啊，”我用力一挺胸，我那对巨无霸差点把衣服挤爆了，保安的嘴一张，眼珠也差点掉出来，我笑嘻嘻地道：“加班嘛，没办法，帅哥，你也很辛苦啊。”

“那是，”他继续盯着我的胸：“改天加班请你们吃宵夜啊。”

“好啊。”我一边答应一边拖着刘悦朝外走，她的手不停地在发抖，我也是，两腿拼命的打颤，我们俩一走出大门，看见一辆出租车停在门外，我们立即奔过去，上了车，怦地关上门，我听见刘悦大喘了一口气，我对司机道：“师傅，朝前开，快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