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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盟虽在,锦书难托

(2008-07-31 07:3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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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陆游

    陆游(1125-1210),字务观,号放翁。南宋最杰出的诗人,师承江西诗派而又不拘其派,现有存诗9000多首。擅长填词,刘克庄《后村诗话续集》:“其激昂感慨者,稼轩(辛弃疾)不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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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读懂一个人,往往从读懂其情结开始,虽然情结这东西是那样的不可捉摸。

    比如说陆游吧,据说他在出生前,陆母梦见了秦观,后来他父亲便说:“秦观,字少游,就叫他陆游吧。”

    至于陆游的父母有什么样的情结暂且不论,要是从陆游的生活和作品的主流来看,他的情结主要系在两个地方:一个是边关,另一个是沈园。

 

    深受家风熏陶的陆游,爱国主义是贯穿了他的一生的。

    29岁那年,陆游到临安(杭州)考进士得了个第一。不料当年秦桧的孙子也参加了考试,怎能让秦桧的孙子名列陆游之后呢?何况这小家伙平日里没事还常常说些要收复中原之类的大话,便干脆将他除名了事。

    直到秦桧去世,陆游才出来从基层做起,做到了掌管司法和军务部门里的一个不大不小的职位。有了说话的平台,他便继续提些如何抗金,如何收复失地等方面的建议,结果被扣上一顶“鼓唱是非”的帽子,罢了他的官职。

    46岁以后,陆游又被外放四川当个通判。通判的实权还是不小的,可以与地方官员共同决定一些重大事项。在此期间,陆游依然把目光投向了边关。

 

    令陆游无比兴奋的是川陕宣抚使邀请他去协助军务。

    这是陆游唯一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步入前线。身着戎装的陆游不辞疲劳的奔波于各个要塞之间,与将士们生活在一起,战斗在一起。

    数年的军旅生涯不仅是值得留念的,还直接催生了陆游的大量爱国诗篇。后来,为了纪念这段难忘的岁月,陆游将他的诗集命名为《剑南诗稿》。

    此后,陆游在罢任之间虽然陆陆续续沉浮于仕途,但这段生活差不多凝聚了他所有的美好时光。

 

    诗言志。

    “平生万里心,执戈王前驱。战死士所有,耻复守妻孥。”(《夜读兵书》)

    “将军不战空临边,...厩马肥死弓断弦。”(《关山月》)

    “遗民忍死望恢复,几处今宵垂泪痕。”(同上)

    “塞上长城空自许,镜中衰鬓已先斑。”(《书愤》)

    “三更抚枕忽大叫,梦中夺得松亭关。”(《楼上醉书》)

    ............

    这种“一生报国有万死”的诗句,在陆游的篇章中是俯拾即是的。

    他的爱国情怀贯穿了他的一生,即使在他85岁临终之前,他还为后人留下了那首《示儿》:“死去原知万事空,但悲不见九州同。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

 

    与陆游的爱国情结同在的还有他对沈园的反复咏叹。

    陆游的情结当然不是系在沈园上,在这座园林中,陆游看到的只是唐婉。

 

    陆游与唐婉的故事大家应是非常熟悉的了。

    被迫离异的陆游没想到十年后在游园时居然遇见了早已嫁为人妇的唐婉。其实,唐婉的身影一直在陆游的心中飘荡,接过唐婉让仆人送过来的酒,酒入愁肠,思绪万千,随即起身在壁上留下了那首悲伤绝伦的《钗头凤》:

    “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杯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邑绞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随后而来的唐婉看见留词,肝肠俱断,一腔愁绪,促使她紧随其后题了另一首词:

    “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晓风乾,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阑。难!难!难!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妆欢。瞒!瞒!瞒!”

    这此重逢不久,唐婉竟在忧郁中离开了人间。

 

    光阴似箭,三十年后。

    当陆游再次来到沈园时,已是68岁高龄了。但岁月并未洗去他对唐婉的深情,他再次题了一首诗:

    “枫叶初丹梢叶黄,河阳愁鬓怯新霜。林亭感旧空回首,泉路凭谁说断肠?

      坏壁醉题尘漠漠,断云幽梦事茫茫。年来妄念消除尽,回向撣龛一柱香。”

 

    日月如梭,七年后。

    陆游又一次站立在当年与唐婉相遇的桥上,也又一次挥笔写下两首《沈园》:

    “城上斜阳画角衰,沈园非复旧池台。伤心桥下春波绿,曾是惊鸿照影来。”

    “梦断香消四十年,沈园柳老不吹绵。此生行作稽山土,犹吊遗踪泪泫然。”

 

    时光如水,六年后。

    81岁的陆游已是老态龙钟了,他也许感到自己的生命即将结束,他毅然最后一次又来到了沈园。他又写下了两首诗:

    “路近城南已怕行,沈家园里更伤情。香穿客袖梅花在,绿蘸寺桥春水生。”

    “南城小陌又逢春,只见梅花不见人。玉骨久成泉下土,墨痕犹锁壁间尘。”

 

    四年后,陆游随风而去。

    或许,在临去的时刻,在他惦记着北伐的同时,陆游还依然惦记着他的沈园。

   

 

                   山盟虽在,锦书难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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