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穿上官服的高太尉第一次端座在殿帅府里开始了他第一件公务:
点名。
面对恭谦的人头,太尉很满意。
毕竟选的是良辰吉日。
没谁想扫太尉的兴。王进也不。
却偏偏只缺了王进。
王进呀,生病也不看看是啥日子。
高太尉很生气。
不就是个教头么?八十万禁军的教头算啥?八百万禁军的教头又算啥?能顶得上俺用鸳鸯拐踢起的那个毬么?
“给俺拿来!”
拿了来的王进一愣:这不是东京城帮闲的高二么?当年跟自己父亲习武,一棒打翻,躺了好几个月。“不怕官,只怕管”,这回俺正属他管,惨了!
太尉一看,更是生气:这不是都军教头王升的小子么?当年你那使花棒的老子就故意与俺过不去,现在你小子又敢小瞧俺。等着吧,你!

“这教头是做不得了。孩子,三十六计,走为上着!”
王母看着举棋不定的孩儿,作出了“私走”的决定。
王进并不是不长心眼的人。
这点很重要,这点在他巧妙的支开监视他们母子的官差中也得到了证明。
以进庙上香为由,赚得两个官差离开了视线;编排得滴水不漏,不仅轻易脱身,还赢得充裕时间。
王进也非浪得虚名。
夜投史家村后,只一个回合便叫史进心诚口服。
这条九纹龙也曾拜得许多师傅,小瞧了王进,结果被一招搠翻,才知道自己以前所学的“不值半分”。
一个有心智、有武艺的人却放弃了“教头”官家身份,选择了逃亡。
背负老母,风餐露宿,何处是尽头?
王进说:前去投靠延安府的故人。那里是边庭之地,那里是用人之处。
史进说:因与少华山匪人结交,焚村寻师,延安府并无王教头。
离了史家村,王进便不见了踪影。
是耶?非耶?
王进去了何方?
在施耐庵的布局中,莫非王进只是充作倒下的第一张牌?
王进引出了史进,史进引出了鲁提辖,鲁智深引出了林冲,林冲引出了......
何不将王进一并送上梁山,莫非诺大梁山容不得两个“八十万禁军教头”?
天罡三十六,地煞七十二,因何缺了开篇之人王教头?
且与史进一道寻去。
莫不是王教头讲究的只是一个“孝”?若是矣,反上梁山的好汉们以何面目见人。
莫不是王教头心中只有一个“怯”?若是矣,何不闭了双眼对太尉跪下双膝。
莫不是王教头念的只是一个“名”?若是矣,自此去怎就渺了音讯。
莫不是王教头少了一个“义”?若是矣,何必离了史家庄怕的就是牵连。
......
可惜了一身好武艺!
权当练就了一副好身体。何苦都上那梁山去,隐了姓,埋了名,伴了老母,择个贤妻,养些儿女,淡忘了江湖,数日出日落,度冬寒夏暑,只不过受些窝囊气。
罢了,罢了。
去也,去也。
见过了风风火火、轰轰烈烈;看完了悲悲惨惨、凄凄切切;
说不得“私走”真是上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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