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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厮,缺的不是才气。
虽说是东京开封府的一个破落子弟,倒也习过拳棒、善长相扑、学过诗词、会弹能唱,尤其踢得一脚好毬。
但这厮浮浪得很,终因犯了教唆罪被人告发,挨得二十大板后,逐出了京城。
大赦之后,他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烫手的山芋。
南家不收,北家不要,东游西荡中落得混个肚饱。
不过,“烫”有“烫”的好处,那就是没谁敢将它捧着捂着,最好的办法就是赶快出手。
几经出手后,这厮凭得扎实的毬功,在斗胆一脚中吸引了端王的眼球,从此便就踢出了一个乾坤。
可见,关键时刻,人还是要有两把刷子的。
拿施耐庵的话说:日远日疏,日近日亲。
端王在毬技的切磋中与这厮建立起深厚感情是可以理解的。
其实,一个端王有“毬”的爱好并不是什么过错。
端王要是从国库中支几个银子就此建起大宋的毬队,说不定沿袭下来,对俺们的国足多少会有些借鉴,反正用的都是脚,总会传下些秘诀。
端王如果充分发挥这厮的特长,大家也不会有啥意见,说不得还造就了一代巨星,培养出无数的“毬”粉。
但端王错就错在让这厮从了政。
玩球的并非不可从政。
据说意大利现任总理就玩得一脚好球。
关键是千万别把政当作球玩。
高俅这厮就模糊了毬与政的界线。
从政后的这厮就不能再叫他“这厮”了,人们称他高太尉。
他自己也将高毬改成了高俅。也就是将一个“毛”换成了一个“人”,音虽然还是那个音,意思自我感觉就大不一样了。
更为重要的是,端王出人意料的做了皇上,这个被后人称为徽宗的皇上,对高俅则更是恩爱有加。
于是,当年的“这厮”便不断放射出夺人的光芒。
水泊梁山的故事便由老高所射出的光芒扯开帷幕的。
老高的光芒首先是从一个教头开始照耀的。这可不是一般的教头,是八十万禁军教头。
一提“八十万禁军教头”,许多人想到的可能是林冲。但那还是后来高衙内的事,是一个本来应是兄弟辈的却甘愿拜老高做了干爹的家伙与林冲之间的过节。
这个教头叫王进。
从王教头到林教头,看起来似乎老高父子老是与做教头的过不去。但这不经意的着笔,恰恰显出了这厮光芒的强烈。
能做上禁军教头的位置,虽说不算啥官,但武艺应是出类拔萃的,真是惹毛了,一棒下去,取条把小命算不得难事。但老高不怕,有皇帝老子撑腰,老高玩起个把教头来比玩毬还简单。
那要是玩起百姓来,可能还得想出更复杂的花样来才觉过瘾了。
水泊梁山的故事居然是由老高拉开序幕的。
这厮对王进的轻轻一点,犹如点倒了第一张多诺米骨牌,一连串的倒塌一直延伸出他的视线之外。
这些倒塌的骨牌重新堆起后,便成了梁山。
面对这堆骨牌,老高并没多大惊慌。
老高并非孤家寡人,与这厮站在一起的还有那厮蔡京、童贯、杨戬们。这帮厮们的背后还有皇上。
一座骨山就算个毬吧。
碍事了就搬,硬搬不行就软搬,搬的过程不就是玩么?
童贯搬了两次没搬了,那是那厮无能;老高接着搬了三次,虽被活捉上山,狼狈归狼狈,到了,还不是好酒好菜伺候着,临行还送了一份大礼。
老高就搬出了名堂。
骨牌尽管是骨做的,但毕竟还是牌;牌,就是供人玩的,哪怕它成了山。
这座骨山搬来了,干嘛,不还是玩么?
让这帮骨头先与辽人玩,再让这帮骨头与方腊玩,玩剩下的,最终还要把魂儿玩回蓼儿洼去。
这厮,不愧是玩毬起家的。
由这帮玩家主政,便注定要饮尽梁山好汉们的热血。
别说施耐庵没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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