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卷】薄云淡雾天欲明,春风十里江南情……五
(2010-09-24 20:5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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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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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松园』
春林花多媚,春鸟意多哀。春风复多情,吹我罗裳开……!
窗外星河斑斓,巡抚衙门夜审秦勇,引发了更大的事端,王继文、朱冈之阴谋荡然无存的暴露出来,允禄涉身观案,更是如坐针毡,脏脏件件,弊端重现,浑身轻颤,惊怔不已,堂下,王继文、朱冈对所犯罪行一一招供,唯有秦勇字字坚定,罪责一身,自行担当,实为护主,奉旨钦差钟梓麒与曹大人、钱大人共同商议,将朱冈、王继文、秦勇就此落案,一并押解回京,因之中又牵涉到户部侍郎黄尚纶和暗中作祟的张廷书,弘历再三交代不可走漏半点风声,他要的就是给这些图谋不轨的患党们来个措手不及,至于允禄,说是护送回京,实则押至京城,听候御审。
离衙之时,已近天明,两位老臣疲惫不堪的拖着身子踽踽而行,弘历行至门口,与其正遇,
一同入门,厅堂之内,细阅卷宗,反复查探,心下怅然,对此结果却十分满意,‘呦呦鹿鸣,食野之萍。’为贤才之渴求,不禁暗发感慨,钟梓麒若能就此任职,云贵两地百姓有所依傍,他也不必为常年的水利一事烦心挂心。
“辛苦几位大人了”。
“四爷,返京之事已备就绪,随时可起程”。一场虚惊算是落定,可案子终究还是未全明,再则弘历为淮秀之病,归心似箭,为免两位老臣年迈劳顿,梓麒先行同昀帆商议,安排妥当后,方告知曹大人,为官之人,如此心思慎密,两位老者不得不对钟梓麒刮目相看。
“梓麒,押送犯人之事,恐怕还要牢你前行”。
“四爷言重了,若是千里轻骑,应不过十日便可到京,而今,怕要耽搁些日子”。
“嗯!我也是这么想,只是,中途颠簸,时日若是久了,我怕淮秀的身子”。
“四爷放心,梓麒已安排了官船,按此算来,行车与水路就日程来算,到京之日应差时不多”。
“淮秀身子不便,此时更不宜颠簸,若是走水路,一来可细心调理,二来照应起来也方便,再则,这一路山高水涉的,恐生意外,水路较为安全”。梓麒细细详说,弘历也甚觉妥当。
“好!甲六宝柱,速去准备,午后返京”。 言罢,转身朝房内走去。
情思绵绵,念之悠悠,波心盈盈,荡荡无极,缠如春水,潋滟如血,戳之心疼,怜之伤神。
悬于心悸,惊似波澜,螓首微低,若有所思,终究不得入眠。
“淮秀……,好些了么”?进门之时,正遇春喜慌乱出门,才知又经了一番折腾。
“嗯”!
“为何独坐了一夜?你就不知道自己的身子会受不住么”?半是责备半是怜爱,抬手复而将她娇小的身子移落至怀中,见她不语,心下忽而不安起来,“回京之后,四爷安排御医替你详细诊治,来此之后,你的病情总是反反复复的不见好,往后若是落下病根就麻烦了”。
“嗯!听四爷的安排”。依旧是淡淡的回答,弘历却猜不透她的心思。
“淮秀,你……”。欲言又止,就怕说了惹她伤怀。
“我累了……”。半晌见他没有什么言语,合上眼睡了过去。
两岸青山,极目远望,树木苍翠清幽,遥望对岸,俯瞰湖面,连天碧浪,气象万千,清清湖水,汹涌卷腾,一泄入江,道不尽千古风流事,梓麒、昀帆送至渡口而后押解犯人入京,盐帮分堂则只有玉恒一人,虽有不舍,案事明朗,却也满怀安慰。远山尽处,又似有人伫立眺望,颀长挺立的身形,神色不清,却明他内心的挣扎和焦虑,行至船头,笑颜辞别,是为多情的愧疚,也为无情作离别。
“淮秀,江面风大,别寒了身子”。弘历半拥着她,抬手紧了紧外敞,婉言劝慰道。
笑靥如初,就如一泓清泉,不饮自醉,身影儿渐渐消失在天水交集之间,岸边众人逐渐离散而去,船离了河岸,青山深处,身移影动,影影绰绰,抬手轻摇,搁在唇间,一声珍重,久久未曾启齿,许久,欣慰的笑了,于淮秀,杨禹诚此生不再贪求,‘思君令人老,轩车来何迟’?至此以后,无尽的是思念,钤记的是初见。
风和日暖,沿道两侧菜畦青翠,杨柳垂地,一湾溪水婉蜒向南,岸边芳草吐绿。
帘卷风起,凭栏独倚,凛凛凉风,始觉衾单,好久不曾回去了,料想此时的江南,已是烟雨丛中杏满枝头,静静地聆听着串流而过的河水声,人世间的情缘,犹如这涓涓细流,悠长久远,却不知何年何月才可歇止到岸头,就如人的心思,千转百回,说不清,道不明。
愣怔之间,回首之时,身上已多了件衣裳。
“怎么起来了,也不让丫头伺候着,这般单薄,还在这儿吹冷风”。纠缠着将她揉在怀里。
“睡的时日太多,身子反而乏的很”。抬首不禁莞尔。
“有了身子的人本就是这样,整日觉得体乏无力”。借着大夫的语调,义正言辞的说道。
“淮秀以为四爷只通晓国家大事,没想到对医道也颇有研究”。望了他一眼,嬉笑的调侃道。
“可不是么,为了我的淮秀,四爷可没少在这上面下苦功呢”。
“哦!那还有什么?说来听听”。甜言蜜语从来都是他的小伎俩,却也听得入耳。
“当真要听?听了就得照规矩去做哟”。
“嗯!若是在理,淮秀自当听从”。
颔首凝望着她的双眸,湖面反射的一抹波光,映在淮秀娇俏的脸庞上,泛红了桃花一片。
“书上说,‘拨开世上尘氛,胸中自无火焰冰竞;消却心中鄙吝,眼前时有月到风来’,淮秀,你满怀心思,却不与人言讲,有孕之人,最忌劳神”。见他饶有兴趣的一番高论,淮秀不禁莞尔,颔首见她听的入神,不禁自喜,更来了兴致,“医书上还说……”,轻声的伏在她红烫的耳际,吹着阵阵的热气,喃喃低语。
“你无聊,又胡说……”。原想杀杀他的骄慢之气,谁料又落入他设下的圈套,不禁又羞又恼,粉拳儿垂在他的胸前,却被霸道的收住,搁在胸口处。
低眉浅笑,脉脉含情。如此观望,心如鹿撞,垂头埋在他的胸膛,脸色憋得越发红润,缓缓抬手,托起她的下颚,桃花红艳,如蜀山蜀水中盛开的一蕖芙蓉,
“淮秀……”。喉间轻颤,那神情温和,恬静又满怀柔情。
浓情之时,唇齿相依,满口余香,细细品味,时而轻啄,时而霸道,眼神迷离,深思恍惚,却有留恋他的这番放肆,情到深处,手不听使唤的在她纤弱的身子游移,引来阵阵涩然。
“四爷……,别……”。不经意间,他的手入了衣衫,解了衣带,顿时一阵慌乱。
“淮秀……”。软语呢喃,在耳边、脖颈、胸口恶意的啃咬不休。
“四爷,不行……”。眼前的情景,怎会不知他的所思所想,可这会,若是奴才们进来撞见,往后叫她何以羞颜见人,“啊……”。用力推开他埋在脖颈之间的额头,凝起了两道黛眉,闻声抬首,满面红潮,再看自己方才留下的斑驳的印记,又觉愧疚,看他额前渗着的汗水,方才的怒意又霎时消散。
“快传晚膳了,春喜她们……该过来了”。颔首瓮声瓮气的说着,不敢对视他那双满含柔情的双眸,瞧那娇羞的摸样,不禁咧嘴暗笑,随即拥在怀里,淮秀心生恐慌,又挣了挣。
“不闹你了,这几日四爷看你夜来睡得不踏实,想来着舟车劳顿的缘故,又正逢这会天气闷热,一会便让春喜她们将这里重新换置一番,晚来安寝身子也会觉得舒坦些”。
“别麻烦了,再过两日就到京城了,春喜这丫头原本是你身边的人,这会里里外外都让她一个人张罗着,累了她,对四爷,淮秀可不好交代了呢”。
“你呀你,得理不饶人是吗?看来这几日精神好多了”。轻拂过淮秀的脸庞,打量着她神色。
“那都是四爷的功劳”。真心实意的肺腑之言,这段时日对亏他日夜不歇细心照料着,闲暇之时还要忙案子的事儿,看他为自己瘦损了龙颜,也觉心疼。
“早点让她们传膳,也可早些歇着”。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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