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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秀进宫2

(2007-09-21 13:03: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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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原创

分类: 长篇续文
 

京城 天宝盐站
“笃笃笃…”屋外传来一阵敲门声,盐站管事的傅云走到门前问:“谁啊?”
外面一片宁静。傅云透过门缝向外看了看,以为是小孩子贪玩辱骂了一句,正欲离开。
“笃笃笃…”敲门声又传了进来。
“谁啊!”这次傅云的语气明显坏了很多,他边问边顺手从门边拿了一把扫帚,把偏门打开,嘴喊:“叫你再顽皮!”一扫帚打了出去。
“哎呀,傅云,你这是做什么呀。”屋外一清脆但又不失威严的声音轻责道。
“啊!?帮…是帮主!”傅云瞪大双眼,吃惊地看这门外这个一身素服,风尘仆仆的女子,“真的是你啊!帮主!帮主…”傅云搓着手,激动地叫着,泪水不争气地流了下来,“帮…帮主,我还真以为你也…”傅云哽咽着,边说边将程淮秀迎进了门。
“帮主,你还在,真是太好了!”傅云抹了把泪水,“帮主,帮主,你没事真的是太好了。”
“傅云…”淮秀嘴角动了动,想说些什么安慰一下傅云,可是刚一张嘴,土丘上盐漕两帮兄弟横尸的情景又浮现在眼前,瞬时,淮秀的声音哽咽了,泪水欲夺眶而出,淮秀使劲地吸了吸鼻,又说:“我不会让盐漕的兄弟们旺死的。”
“帮主,知道是谁想害盐帮吗?”傅云这一问又问到了淮秀心头的痛处。
“谁?”淮秀目视前方,双拳紧握,“不管是谁!我一定要讨回来。”

深夜 紫禁城
御花园里人头簇动,一大排的太监提着灯笼走在前头。
“皇上,天色已晚了,您还是先回房休息吧!什么事,等明天天亮了再想吧!”贾六身体微微向前弓着,边后退着走边劝道。
只见乾隆眉头紧皱着,稍稍歪着头,似乎是在想着什么事情。对贾六的话好像并没听到。
“贾六,你说老太后,为什么早不病晚不病,偏偏在朕准备下江南的时候病?你说老太后是不是……”终于,沉默了许久的乾隆开口问道。
“皇上,这个“是不是”奴才不敢说,但是奴才觉得老太后年事已高,这有个大病小病的也没什么好怀疑的,最重要的是现在老太后已经没事了!呵…”贾六打着马虎眼把乾隆的这个问题给避过了。其实谁不知道,太后这次并没什么大病,皇上到了慈宁宫,太后还好好地在那喝着燕窝粥呢!
“狗奴才!”乾隆骂着,顺手拍了一下贾六的脑袋。
贾六退到乾隆身后,小声地说:“皇上,早点歇着吧!歇好了,才有力气上路啊!”
第二章
养心殿
贾六侍候完更衣后就退下了,乾隆一人站在寝宫里,环视着四周。三年前的那一幕又在眼前浮现——
“四爷…四爷,我看见的,我心里面的四爷已经没有了!”
“淮秀,不要这么想嘛!”
“皇上我感到有份恍惚!”
“恍惚?啊?”
“我恍惚着,我在问我自己,程淮秀,你离开江南,来到京里是为了什么?我再问我自己,程淮秀,你让曹大人安排你见皇上,进宫见皇上做什么呢?我问我自己,而我却答不出来!我恍惚着我做了一件自己也不懂的事情!这就像个梦一样,我希望我赶快醒过来,我不要这个梦。我…我…我自己也说不清楚!”
“淮秀,我讲!你在江南想四爷,所以你来了。你来了,我不是高兴,我是满心感激,因为,我想你。江南一别我们不知道几时能见,能不能见,现在见到了,你恍惚了,你恍惚什么呢?我只是换了件衣服,换了个地方,换了个房间而已。你就恍惚成这个样子了。不要胡思乱想。”
“皇上,你离开江南回京的那天,我反覆在想的是,去找一条快船去追你,去追你回来。我想留住四爷在江南,在盐帮,跟我在一起。我整天心慌意乱,想要见到四爷,我想找的是江南的四爷,于是我决定北上。来到京城想见见那个洒洒脱脱倜倜傥傥的四爷,满嘴谎言却一片真情的四爷,能打能闹地四爷,行走江湖的四爷。但是,他不是。他是皇上!我看他的宫殿,看他的辰宫,看他的威仪,我知道我找错人了。”
……
“皇上,你生于宫殿,长于宫殿,从宫殿出来,再回到宫殿里;而淮秀呢?生于草莽,长于草莽,从草莽出来,自然回草莽里去。”

“唉…”乾隆重重地叹了口气,站在窗口思绪万千,“淮秀,淮秀”心里念了几千几万遍这个名字,“淮秀,你现在在哪啊?”这个问题久久的盘踞在乾隆的心头挥之不去。忽然一个黑色的身影在窗口一闪而过。
“谁!”乾隆大叫一声,再欲转身向门外走去,可此时黑衣人已经破窗而入,在地上滚了一下,跃现在乾隆而前。
“来者何人!为何夜闯紫禁城!”乾隆怒斥。他气,气得是大内侍卫几百号人,居然让一个不知是何来头的刺客随随便便轻轻松松地就闯入了寝宫。
“夜闯紫禁城就是为了取你乾隆的项上人头!”从声音听刺客好像是个女的。
“你想杀朕?!”
“正是,废话少说。看招。”话音未落,一把光闪闪的剑已经出鞘。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杀朕?”乾隆边抵挡边问。
“姑娘声音似曾相识,我俩见过面是吗?”刺客招招凶狠,一招躲闪不及必定重伤。可是当乾隆说出这句话时,刺客似乎又有些许顾虑和停顿。
“我们见过,你…”刺客仿佛是体力不支,身体稍稍向左右摇摆一下,趁此空档,乾隆一把将其蒙面的面纱扯落。
“啊…”乾隆失声叫出声来。“淮…淮秀,怎么会是你!真的是你吗?淮秀…哈哈,你…太好了!你还在!朕不是在做梦吧!”刺客竟然会是淮秀,这是乾隆怎么也不会想到的。
“淮秀,你知道吗?朕正在想你啊!”乾隆欣喜惹狂地走近淮秀想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别过来。”程淮秀将剑指向乾隆。
“淮秀?你这是干嘛?你要杀朕?这是怎么了?”乾隆看着自己前面的长剑不解的问着,一边一步步地走近淮秀。
淮秀紧皱着双眉,似乎是不愿意下手,一步步的后退。忽然,她将长剑在自己面前一划而过,一大摞青丝飘落在地上。
“淮秀,你…”淮秀的举动让乾隆很纳闷,他止住脚步想稳定她的情绪,然后探个究竟。
“发断情绝,从此四爷不在是淮秀的四爷,淮秀也不再是四爷的淮秀。你我恩断义绝,我程淮秀今生与你誓不两立……”淮秀话语未完已是泪眼滂沱,眼神中满是矛盾,可是此时她所背负的是二淮盐漕两帮几千几万号兄弟的血债,身为两帮唯一的一个未亡人,她要做得就是杀了眼前这个仇人。
“淮秀!这…这是为什么?是朕做错了什么让你不快?还是你对朕有什么误会!”乾隆的心“咯噔”了一下,完全没有了刚才见到淮秀时的那份喜悦。淮秀的“发断情绝”让他不知所措,他真的不明白淮秀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你还问为什么?我没死是不是让你很失望!”淮秀一步上前,刺“嗖”地向乾隆刺了去。
乾隆一个侧身,抓住淮秀的手,“什么让朕很失望!!你在说什么!!这是你说的话吗?淮秀!”
“是,是我说的。乾隆,我要让你为二淮盐漕死去的兄弟偿命。”淮秀一掌推开乾隆的手。
“什么?淮秀,你到底在说什么!朕知道盐漕两帮的事了,正准备去找你…”乾隆边抵挡边说。
“找我?哼,是想把我这个活口也灭了吗?”淮秀冷笑了一下,脸上冷漠的表情就如同三年前她在小狼沟面对那个巡盐副使一样。
“淮秀…”乾隆没料到淮秀会对他说出如此绝情的话,他就如同是被人泼了盆冷水从头到脚到心里都凉了。他呆立在原地,而此时淮秀的刺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四爷,”淮秀轻声的唤着,低着头似乎是不想让乾隆看到她流泪,随即她又抬起头:“为什么要灭盐漕?”淮秀迸着气,一字一字地有力地问出这个几日来一直占据她心底的问题。“为什么?”淮秀问着,泪水已不争气地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乾隆凝望着淮秀,无比心疼地说:“淮秀,朕没有一丝想要害盐漕的意思。朕想保护你们还来不及呢!为什么你说是朕想要害盐害漕?”
“我…”淮秀一语顿塞。
就在此时一直守候在外面的贾六听到里面的动静,破门而入。
“皇上,奴才听到…”贾六刚一进门就见一个黑衣人背对着他,一把亮闪闪的刺架在乾隆的脖子上。
“啊…来…来人哪…有刺客…抓刺客啦!”贾六连滚带爬地边大声叫着跑到门外。
顿时殿外乱成一团。
“啊!”乾隆惊叫,“淮秀,快走,再不走就走不出去了。”
“我进来就没打算出去过。今晚我要给盐漕两帮旺死的众兄弟一个交代。”淮秀一动不动倔强地举着刺,没有一丝要离去的意思。
“交代,你要什么交代?什么交代都等你出去再说!”乾隆着急地大声地喊叫,去拉淮秀的手。
“不!”淮秀一把推开乾隆的手,“皇上!仁义大哥,盐漕两帮一向安分守己,朝廷的吩咐我们该做的做,该孝敬的孝敬,我们不和朝廷对抗,因为我们知道仁义大哥不亏待我们。”
“是啊!四爷不会亏待盐漕,更不会对不起盐漕。淮秀,难道你不信吗?四爷…你真的信四爷会害你吗?”
“我…”
“什么人敢夜闯紫禁城!”乾隆和淮秀刚说了没几句话,宝柱就带着人马闯了进来。
“宝柱,别说那么多废话,先把刺客拿下,保护皇上啊!”跟在后面的贾六慌张紧张地叫着。
宝柱听贾六这么一提醒,不由分说,率着十几个大内侍卫冲了上去,一下挑开架在乾隆脖子上的刺,又轻轻地将乾隆推向一边,这一系列的动作在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的一瞬间就完成了,而大内侍卫们也将淮秀团团围住,一招一式处处显示了大内侍卫的超凡功力,配合默契。当然程淮秀也非等闲之辈,可是日夜兼程和极度悲伤已使她体力大大减弱,没多久在数十多大内侍卫的包夹之下已显劣势。“咣”随着一声金属落地的声音,几十支剑架在了淮秀的脖子上。
“皇上,她…”宝柱定了定神,傻了眼。眼前站着的竟然会是盐帮帮主程淮秀。
乾隆不语呆呆地望着淮秀。
“皇上要如何处置这个刺……不,是程帮主。”宝柱再度请示。“是按规矩办?”
乾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仿佛是在怪罪此刻不应该多话。
“你们都……”乾隆举起手对大内侍卫挥了挥,示意他们都退下。
“皇上,不要啊!”贾六失声叫道,“皇上,现在全紫禁城都知道皇上您这进了刺客了,皇上,如果您现在…”
“全紫禁城都知道了,全都知道了!”乾隆怒气冲气的大声骂道,“这还不是拜你贾六所赐。”
“皇上,奴才也是顾忌到您的安全啊!再说…”贾六害怕地跪在地上,哆嗦着说。
“再说什么啊!!再说什么!!你还有理呢!”乾隆一脚将贾六踢到一边,走到淮秀面前,看着她,而淮秀此时却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乾隆无奈地摇了摇头,轻声地说:“先将她押入天牢,没有朕的命令,谁也不许动她一丝一毫!”
“喳!”宝柱应着,“先将她押入天牢。”
“淮秀……”乾隆用只有自己可听得到的声音低声叫道。目送淮秀离去,眼中充满不舍。
淮秀仿佛听到了他的呼唤,转过头……

“皇上,皇上,出了什么事了?”淮秀刚被押下去,曹大人就急勿勿地跑了进来。
“唉,”乾隆望着淮秀离去的方向,又重重地叹了口气,完全没有理会曹大人的问题。
“皇上…”曹大人轻声地叫了一声呆立着地乾隆。
“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朕呢?”乾隆若有所思地问着。
“皇上,敢夜闯紫禁城,这个人的胆子还真是够大的!”曹大人没有听见乾隆刚才说得话,自顾自地说。
“哼!”乾隆微微抽动了一下嘴角,“是胆大啊!曹大人,你对此事有何看法啊?”
“皇上,这要看从什么角度来看待这个问题了!”
“哦?什么角度?你倒是说说看!”
“从我们的角度,夜闯紫禁城,想要刺杀皇上,那可是死罪一条啊!但是站在对方的角度,又有三个情况了。”
“哪三种情况?”
“一为钱,二为权,这第三就是…”曹大人看了看乾隆欲言又止。
“为仇,对吗?”乾隆一语道破。
“对!”
“那依你看,今晚这个刺客会是为了什么呢?”
“这…”乾隆的这个问题着实让曹大人为难。
“你不用顾忌什么,你就按你自己想得说。”乾隆打消了曹大人的顾虑。
曹大人看了看地上的那一摊头发,捋了捋胡子,说:“依臣之见,是为仇。”
曹大人说话的声音并不重,但是音量足已让乾隆听清楚,刚才曹大人的那个“仇”字刚一出口,乾隆的脸明显地沉了沉。
“仇…又是仇,你说朕为什么总是和…唉!”乾隆冲着曹大人大声地吼着,可是最关键的那句话却还是没有说出来。
“皇上,那个刺客,您认识?”曹大人看着乾隆的表情极为痛苦,大胆地推测着。
“是!”乾隆看了看曹大人,从嘴里迸出了这个字。
“那皇上…”曹大人歪着头仔细地回忆着他脑海里和乾隆有仇的人。
“曹大人,那人你也认识的!”乾隆见曹大人正努力地想着,提示地说。
“老臣也认识?”曹大人不解地反问。
“嗯!不仅你认识,贾六宝柱春喜他们也都认识。”
“啊?这…”曹大人被乾隆的提示反而弄得更糊涂了。
“是盐帮帮主程淮秀!”乾隆加重语气,一字一顿地说。
“啊!”曹大人愣了一下,马上又回过神来,“该不会是为了盐漕那件事来的吧!可是…皇上…”
“是为了那件事!她认定了是朕害死了他们。”乾隆的眼神里流露出一种淡淡地但却是让人痛心地忧伤。
“啊?这…怎么会呢?”曹大人吃惊地问。
“朕也没弄清楚,朕现在心里真得很乱。”乾隆低下头,晃了晃脑袋说。
“皇上,这事您可不能乱啊!”曹大人上前扶了一把乾隆提醒说,“今天程帮主会认定你是害盐漕的元凶,也许是受人挑拨了。”
“挑拨?”乾隆疑惑地看了看曹大人,“有人要挑拨朕和淮秀?为什么?”
“什么原因,我们现在还不知道!因为敌明我暗,可是我们不能被这件事情弄的手足无措,这样就中了对方的圈套了。”曹大人真不愧是军机大臣,果然是深谋远虑。
“嗯!说得有道理。淮秀虽是女流,但她可是的为人处事和气慨是不会输给任何一个男儿的,大场面她不是没见过,她不是那种沉不住气的人。看来敌人是很清楚淮秀的弱点,而且他也很清楚朕的软肋,可是那人是谁呢?他花那么大的心思,赔上盐漕两大帮兄弟的性命,目的何在呢?”经曹大人一说,乾隆冷静了下来,分析问题的条理也清楚了很多。
“不行,朕要下一趟天牢,朕要好好问问淮秀。曹大人,跟着来!”乾隆挥了挥手,大步地向天牢方向走去。

天牢
“淮秀,淮秀,你听朕说,这件事情发生的很蹊跷,我想我们之间已经有很大的误会了!”乾隆急于想向淮秀澄清自己没有想要灭盐漕的意思,可是程淮秀却怎么也不想听他的解释,此时的乾隆真得想把自己的心挖出来给淮秀看看。“淮秀,真的!朕真的没有想要害盐漕的念头!你要朕对天起誓吗?”
“誓?起誓有用吗?起誓能让我盐漕逝去的兄弟们起死回生吗?”淮秀略微地抬着头,眼角闪烁着泪光。
“淮秀…”看着淮秀现在如此地不信任他,乾隆从心中发出一无奈的呼喊。
“你什么都不用说,黄泉路上盐漕众兄弟都明白。”淮秀转头盯着乾隆说。
“明白?那你明白吗?难道短短的三年,就把你对朕的信任给冲淡冲没了吗?淮秀…你说!你说啊!”乾隆的内心痛苦极了,淮秀开始怀疑开始不信任他了,他无神的上前,抓着淮秀的双肩,双眼紧紧地盯着淮秀。
“我…”淮秀推开乾隆的双手,躲闪着乾隆的眼光,一语搪塞。
“是啊,程帮主,老夫可以用项上人头担保,真的不是皇上啊!”曹大人看着同样痛苦的两个人,忍不住说了一句。谁知这句话却深深刺痛了淮秀的心。
“哼,程帮主,帮主!帮已不在,帮主又何存呢?”程淮秀抬眼用一种仇视的目光狠狠地望了乾隆一眼。
“淮秀,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朕,你看得朕心好痛。”乾隆的脸部表情极度痛苦,淮秀,一个他深爱的女人,如今却要和他…
淮秀一言不发地静静地站在原地,她微微地低着头,一大粒一大粒地眼珠如同断了线的珠子顺着她已略微泛红地双颊流了下来,滴落在地上,也深深地刺在乾隆的心里。
“淮秀…”
“江沱死了,辰坤、何腾、长纤…全都没了,土丘上全都是尸体…”淮秀强忍着不让自己哽咽,可是泪水已经堤了,“我埋他们,可是我怎么埋,我都埋不完啊!”淮秀失声痛哭起来。
乾隆心疼地上前,一把搂住浑身颤抖的淮秀,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许久,淮秀从乾隆的怀中抬起头,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乾隆,“四爷,不是你?”
乾隆抓住淮秀放在他胸前的双手,紧紧地握着,点着了点头。
忽然淮秀双眉痛苦地皱在了一起。
“淮秀,你怎么了?”乾隆担心地边摊开淮秀的双手边问着。而呈现在他眼前的是淮秀纤长的手指上满是伤口,手掌上也都是血泡。
“这…这是怎么弄地!疼吗?”乾隆捧着淮秀的手,面部表情极度痛苦。
“我还没将他们都埋完!”淮秀将双手从乾隆的手掌中抽出,忧忧道。
……此时,乾隆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话来安慰淮秀,他也知道其实现在再说什么那都是多余的,也许应该让淮秀一个人静一静,让她好好理一理整件事情,而自己何尝不是也需要这样呢?
于是他嘱咐道:“曹大人,吩咐下去,让太医来给淮秀包扎一下伤口,叫御膳房送点点心过来。”
“喳!”
“淮秀,你先休息,朕过会再来!”

乾清宫
“万岁爷,您别急啊!事情一定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的。”看着乾隆急躁的来回跺步,春喜安慰道。
“急,怎么会不急啊!春喜你知道吗?朕收到多少人的联名奏折了!”
“万岁爷,那些大人们联名上奏折做什么?”
“他们,要朕杀了淮秀。唉…”
“啊?!杀程帮主,万岁爷,你不会要程帮主的命吧!”
“我……我怎么会呢!可是,唉……淮秀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呢!夜闯紫禁城,刺……刺杀朕,这……这说什么也是死罪啊!”
“一下子死了一大帮子的人,是人都沉不住气啊!万岁爷,那你有什么办法救程帮主啊?”
“办法,现在不下江南是不行的了,只有下江南才能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究竟是谁要搞出这样事来,到底是谁幕后的主谋!春喜,你让宝柱去通知一下曹大人,按原计划我们五个人,不,再加一个,我们下江南,马上就走。”
“啊?今天?现在?我的万岁爷,现在都已经是四更天了,急,也不用急在这一时吧!”
听了春喜的话,乾隆想了一想,“那好,明儿个一早,天一亮我们就出发。你去准备一下。我再去一下天牢。”说完就推门而出。
“哎,万岁爷,等一下,要不要叫贾六宝柱跟着?”春喜拉住乾隆有点担心的问。
“跟?!你还怕程淮秀杀了朕不成?”乾隆生气地甩开春喜的手走了出去。

“春喜这回事情可大了!”贾六边和春喜一起整理衣物,一边忧心重重地说。
“大!事情早大了!程淮秀夜闯紫禁城,她想杀皇上!我都听见万岁爷心碎的声音了。”春喜放下手中的衣物说。
“那是当然的了,一个自己心爱的女人千里迢迢的跑来说要杀自己……我想啊!皇上现在一定是生不如死啦!”
“呸呸呸,口没遮拦的东西!万岁爷才不会呢!”春喜狠狠地拍打了一下贾六的脑袋。
“对了,春喜,你刚才说皇上说‘再加一人’,那人是谁啊?”
“笨啊你!你不用脑袋想想,万岁爷要下江南离开京里,难不成万岁爷会让程淮秀留在天牢?”
“嘿嘿,是啊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啊!春喜你真聪明。”
“没想到!你没想到的多着啦!死贾六!哎,宝柱去了曹大人那,怎么到现在还不回啊?”
“春喜,你……你担心宝柱干嘛啊?宝柱功夫那么好,难不成还会遇到刺客?”
“呸呸呸,你这乌鸦嘴,我不是担心宝柱,我是担心万岁爷。”
“皇上?皇上不是上天牢看程淮秀去了吗?!嘿嘿……”
“就是这个才担心啊!万岁爷一个人去,又不让人跟着,万一……”
“万一什么啊!皇上不让人跟自有皇上的道理,你担心程淮秀会……”
“贾六,你不觉得现在的程淮秀和当年的沈芳很像吗?”
“像?!像什么?哪里像?哎,春喜……”
“好了,别说了,去门口看看宝柱有没有回来。”

天牢
“淮秀,朕要带你一起下江南。朕要证明朕并没有想害你!”乾隆抱着淮秀的双肩再次对淮秀表明心迹“四爷不会害你!”
“四爷!?”淮秀推开他的手问,疑惑地看着他。
“淮秀,四爷对你心永远是不会变的!皇上也不会变。”
“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有用,淮秀,你要信四爷!”
……淮秀沉默。
“好,你不想说这个,那就不说了。你现在告诉朕,为什么那时候你刚好不在?”
“我……”淮秀话还没说出口,眼泪已经夺眶而出了。
“淮秀,”乾隆一把搂过淮秀,将其紧紧地抱在怀里,“你受苦了……”
沉默……
淮秀好像想到了什么,突然推开乾隆又后退了几步,说:“我是接到一个大盐家的请柬,邀我过去商量盐帮为他走盐的事。”
淮秀突如其来的反正让乾隆怔了怔,回过神他又问:“那商量的结果?”
“没有结果!”
“没有结果?”
“是,没有结果,那盐商的脾气很怪,怪得让人有些捉摸不透。他让我过去,我在那儿住了两天,可他却又只字不提走盐的事!后来又是他告知我盐帮出事了,所以我才会没把走盐的事谈好就回盐帮了。”
“怪,的确怪。”
“怪什么?哪里怪?”
“我总觉得,有人在使诈。”
“诈?哼,他只不过是一个区区盐商,他又能有什么能耐,就算是有诈,就算这是个局,那他也不过是个小棋子罢了!”
“你……淮秀,你还不信朕。”乾隆走上前想一把拉住程淮秀。
淮秀一个闪躲避开了,“总之,在没有找到真凶之前,我谁都不信。我也不许你再碰我。”
乾隆没有料到淮秀会有这个举动,他先是怔了怔随即又笑了,一种喜悦在他的心里荡漾开来,因为他知道淮秀又回到从前的那个淮秀了。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皇上,皇上这算什么?带着想要刺杀他的刺客下了江南!”钦主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坐在了椅子上。“以前有一个金无箴还不够,现在又来了个程淮秀!这……这算什么!!”
第三章
乾隆一行人出宫再次下江南,还是上回的原班人马,清一色的一身素服,不为别的,只为告慰盐漕兄弟们的在天之灵。
"四爷,外面就是比里面强,连空气也是外面的鲜。"贾六拼命地吸了口气同时也为缓解一下沉闷的气氛。
"呵呵呵,贾六,你是不是又要发什么'雅'性啦。"四爷顺水推舟。
"嘿,是呀!我忽然有了灵感,诗性大发。"贾六得意地说。
"哟,贾六爷,您还有'诗'性啊!还‘外面’‘里面’的,这当着我们的面说还好,要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刚从牢里放出来的呢!"春喜故意挖苦他。
"切,春喜你也太瞧不起人了。为什么我就不能有诗性啊?"
"你懂'诗性'是什么意思吗?"春喜摇了摇脑袋问。
"'诗性'就是想作诗啊!"
"呵呵,贾六,你作了什么诗啊?说来听听。"四爷露出一副很期待的表情。
"江南好,江南妙,山清水秀,美女如云……呃……呃……"
"呃什么啊呃,开头很好啊!接着'发'啊。"
"呵呵呵,四爷,我接不下去了。呵呵……”贾六搔着头不好意思地说。
“我就说嘛!贾六,你又不是什么雅人,发什么诗性。丢脸了吧。”宝柱冷不丁的昌出一句。
“宝柱怎么你也……”贾六生气地说。
“我怎么你了?你说啊?”
“你……”
“好了好了,你们不要吵了。你们看——”春喜指了指前面,四爷和淮秀的马并排地走着。
“贾六,宝柱,我们走慢点。”春喜出主意。
“嘿嘿,收到。”宝柱贾六坏坏地笑着。

"嘿,老大,好像有一群人向这边走过来了,你说这回是不是爷要我们杀的人啦?"郁郁葱葱地草丛中,一个长相俊秀青年对一个蹲在自己身边的长龄略长于他的男人说。
"不知道,总之,先看清楚再说。爷,可不希望我们该杀的人没杀,却杀了没必要杀的人,露了行迹。"年长者似乎是怕年青的轻举妄动,嘱咐着说。

“淮秀,不要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人要学会调整自己,遇到事情要学会跳出那个框框从另一个角度想问题。”四爷见淮秀一路上很不开心的样子,想逗逗她和她说说话。可是程淮秀好像并不想和他说些什么,抬起眼望了望他,不语。

“大哥,你看,一二三四五六,刚好是六个人,前头的那个女的,你看她一身孝服,好像是在为亲人守孝似的,她应该是程淮秀吧!”
“嗯,前面那个男的,虽然穿着是普通的衣服,可是全身上下却透着个贵族气。他们应该就是爷让我们杀的人啦。”
“大哥,那咱们是不是应该动手了。”
“是,记住爷的指示。动手。”被称“大哥”的年长男子,手臂一挥,草丛中突昌出了数十名手拿利器的,身材精干的男人。
“蒙上面纱。”

“淮秀,你倒是和我说说话啊!”四爷还在不厌其烦地逗淮秀说话。
忽然,程淮秀勒住了马,停了下来,“小心,前面好像有埋伏。”话音刚落,几十人蒙面大汉已经站在了他们面前。
“你可是盐帮帮主程淮秀?”领头的男人指了指马上的程淮秀问。
“正是!你们有何贵干?”程淮秀大声问道。
“我们?哈哈哈,我们的‘贵干’就是来送你去极乐世界的。上。”倾刻间蒙面人已将四爷和程淮秀团团围住。四爷和淮秀飞身下马,和他们打了起来。
从蒙面人的身手来看,他们个个都是武艺非凡,四爷和程淮秀的武功虽也不在他们之下,可是必尽是人少势薄,很快,他们就已经陷入了劣势。
“四爷,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又打起来了。”宝柱一看前面的形势也加入了混战。
“哎呀!先别问那么多,他们呢?”四爷边打边问。
“在后面,贾六留着保护曹大人和春喜。”
“哦!”
宝柱的加入,暂时缓解了局势。可是没过多久,三人又处于劣势了。眼看三人被打得快招架不住之时,一个白色身影从天而降。只听“刷刷刷”三声,五个蒙面人应声倒地。“刷刷刷”又是三声,蒙面人的进攻力大大削弱,剩下的几人见自己不是白衣人的对手,既不逃也不走,只是呆立在那儿,不久齐齐倒地。
“四爷,他们吞毒自尽了。”宝柱查看后禀报说。
“哦!看来,他们是有组织的。”随即对白衣人,“英雄好功夫,敢问尊姓大名?”
“呵呵,”白衣人笑了笑,转向正准备谢他的程淮秀,说:“保护你是我的职责所在。不必谢我。”
“啊?为什么?我不认识你啊?”程淮秀大为不解。
“因为你是程淮秀。”白衣人深情的看着淮秀说,“告辞,你有难我必相助。”语毕,纵身一跃,消失的无影无踪。
只留下四爷和淮秀呆立在原地。

六人,四爷程淮秀一前一后各怀心事;贾六宝柱春喜叽叽喳喳;曹大人一个人在后面骑着马慢慢走。
“宝柱,你说的那个白衣人真的有这么厉害,就这么‘刷刷刷’几下就解决了那几个蒙面人?”贾六连说带比划不太相信地问。
“是啊!那人出剑之快…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简直…简直就是可以杀人于无形中啊!”宝柱略带赞叹地说。
“哇,能被你宝柱这样形容的人,一定是非常厉害的啦!”贾六一副很崇拜的样子“真可惜我没有看到。”
“哎呀,你们说得这此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人对程帮主说…说什么来着宝柱?”春喜打岔。
“‘保护你是我的职责所在,不必谢我!’”宝柱接话。
“哎对对对!就是这句。无原无辜,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说这句话.哎,你们说程帮主和那个白衣人是不是有什么关系啊?”春喜有些顾虑地说。
“关系?有什么关系?程帮主说不认识他啊?”宝柱很迷惑。
“哎,宝柱,所以说你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了吧!她可能不认识他,可是他却可以认识她,说不定还认识很久了呢?”贾六坏笑道。
“什么‘他他’的,贾六你把我搞糊涂了。”
“嘿嘿,春喜,宝柱他没听懂!”贾六幸灭乐祸。
“哎呀,你们两个小声点啦!都快被四爷听见了。你看四爷刚才还有说有笑好好的,现在却……”

四爷骑在马上,他在想刚才的事。
那一伙人是在确认了淮秀的身份才杀过来的,他们的目标应该是淮秀的。到底是谁要这样对付淮秀,以淮秀的为人,在江湖上应该会有仇人,但不至于结下这么深的仇恨吧!那几个蒙面人见势不妙就吞毒自尽,说明他们来自于一个纪律严密的杀手组织,是什么组织?淮秀到底是和谁结下了那么深的仇恨?还有那个白衣人,他的武功如此高强,他是什么来头?他看淮秀的眼神分明是带了一种眷恋,为什么?想到这四爷的心里就有那么点酸酸的。他居然还说保护淮秀是他的职责所在。这话说得也太……保护淮秀,这应该是自己做得事呀怎么现在忽然冒出一个人来和自己抢,还有淮秀,一路来,她都沉默不语,她现在在想什么?是在想他吗?四爷想着,将头转向淮秀,刚张嘴想问些什么,淮秀已经开口说:“我没见过他,不认识!”
四爷心中一喜,踏实了不少,还好,这份默契还在。

“四爷,顺着这条江南下就可以到苏州了吧!”不知不觉中一行人已经来到了一条大江旁。
三年前同样是在这里,四爷一行人被“放鸽子”之后,遇到了渔家小鱼儿。
“哎,不知道,现在小鱼儿怎么样了?”春喜有些怀念的说道。
“是呀,小鱼儿,现在不知道在哪儿?”贾六宝柱说。
“小鱼儿的爹在两年前病死了,她的男人在这场盐漕灭门的灾难中死了。”程淮秀看了看四爷,朝着河边的浅滩走去。
“啊!小鱼儿她……”众人大惊。
这时从远处驶来了一艘小船。
“程帮主,程帮主,”从船上下来一个也是一身素服的年轻少妇拉着程淮秀的手说:“你总算回来了,几天来我天天来这儿,看你有没有回来。程帮主,我真的好担心你啊!你,你总算回来了。你没事吧!你真的把……”淮秀摇了摇头,朝四爷他们站着的方向看去。
“小鱼儿,是,小鱼儿。”春喜边叫边走了下来。拉起小鱼儿的手,上下打量着她。
“小鱼儿,你……”春喜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小鱼儿,不解地看着程淮秀,程淮秀一个转身躲过了她的目光。
“小鱼儿,四爷知道你受苦了,相信四爷,不是四爷做的。”四爷上前几乎是用发誓的口气对小鱼儿说。
小鱼儿抬头看着四爷坚定的目光,点了点头说:“大家上船吧!”

船上,春喜边逗着怀里的小婴儿边问:“小鱼儿,这是你的孩子!好可爱,多大了?取名了没?”
“再过几天就半岁了,孩子可怜,还没起名,他爹就已经……”小鱼儿放下手中的撑杆掩面而哭。程淮秀上前,拍她的背小声地安慰着。众人陷入沉默。
“叫磊儿怎么样?”四爷的声音打破了沉闷的气氛。
“磊,光明磊落的‘磊’,嗯,四爷这个名好啊!”曹大人捋了捋胡子说。
“磊,三块石头垒在一起,也代表着,盐漕的这件惨案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四爷解释。又意味深长地看了看淮秀。
“谢谢四爷赐名。”小鱼儿破涕为笑,用衣袖擦了擦泪水,拿起撑杆继续撑船。
一路,大家话不多。只有半岁的磊儿,“依依呀呀”地说着叫着。

“四爷,程帮主,天色已黑,今晚我们就在小狼沟歇一晚,明天天一亮我们再起程。”小鱼儿放下撑杆说完,又跳下船拿起绳索准备去拴住船。贾六宝柱也跟着下了船,帮她拴。
小狼沟,刚才小鱼儿提到小狼沟这个地名时,四爷和淮秀的眼神有了短暂的交流。两人的眼神很复杂,心情也很复杂。

深夜,风起,四爷对淮秀说:“淮秀,我们下船走走吧!坐了一天的船,也该活动活动筋骨了。”
程淮秀抬眼看看了四爷。
“放心,如果你不想说话,我不会逼着你说话。只是走走,透透气。”怕淮秀拒绝,四爷补充道。
“好吧!”程淮秀点了点头,同意了。
看着四爷与程淮秀朝树林深处走去,贾六宝柱也有些蠢蠢欲动。
“春喜,我们也下去走走吧!”贾六提议。
“是呀,春喜我们也去透透气。”宝柱附和。
“那好吧。我去叫小鱼儿。”春喜钻入船仓。
“小鱼儿,我们要下船走走,你和我们一起去吧!好几年没见了,我们说说话。”春喜对着正在哄着磊儿睡觉的小鱼儿小声的说。
“好吧,等我把孩子哄睡了,帮你们腾出休息的地方我就下来。你们先去吧。”小鱼儿说。
“好!我们就在附近等你。”
“嗯!”

“春喜,小鱼儿怎么说?”舢板上,宝柱贾六见春喜出来,忙问。
“她让我们先去,她哄孩子睡了就来。”
“好那咱们就去吧!”贾六宝柱顺势下船。
“哎,等等老夫,等等老夫。”刚在舢板上打盹的曹大人走了上来。
“曹先生你也要加入我们吗?”春喜问。
“唉,我怕我睡着了打呼,把孩子给吵着了。”贾六宝柱扶着曹大人下船,曹大人说。
“是呀是呀,曹先生打呼最可怕了!记得那年下江南,曹先生的呼噜声就赶走了四爷和我的嗑睡虫呢!”宝柱打趣地说。
“宝柱贾六,你们往那边干嘛去啊?没看见四爷刚刚去了那吗?你们干嘛啊?真是的,没大脑。”春喜跟在后面,看着贾六宝柱朝着不该去的地方走去,怒斥。
“呵呵呵,是啊!我们怎么给忘了。”贾六吐吐舌说,“不要打扰四爷和程帮主谈‘正经’事。”

四爷和淮秀一路上无言以对,不说话,只是一直向树林里走。
四爷几次想和淮秀说些什么,可是想起刚才自己说过的话,又咽了回去。
“四爷,”终于,淮秀打破了沉默。淮秀停住脚步,转过身,凝视着四爷,许久,才把这句话接了下去。
“真的不是你?!”这句话口气上似问又不似问。
“真的不是我!”四爷也凝视着淮秀,很肯定地说。
“呵,”淮秀转身继续向前,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只是没有让四爷看到。
“离江南越近,离苏州越近,我就越觉得不是你!”淮秀又回头看了看四爷,然后说:“我鲁莽了!”
“淮秀,离江南越近,离苏州越近,我就越能体会到你当时的心情。”四爷对着淮秀说:“我理解你!”
淮秀对着四爷,终于笑了,几日来的紧张气氛终于在此时得到了片刻的舒缓。
“淮秀,”四爷拿起淮秀的手放在胸口上说:“信我,不是我。如果是,你就把剑刺在我儿!”
“嗯!”淮秀应着,轻轻地将手抽了回来,继续走着。

而就在此时,树林外,一个人把拴在树上栓船的绳索轻轻地解开。船随着潮水和风向远处飘去。一连串得火球穿过夜空不偏不倚全都射在了小鱼儿的船上。船中的小鱼儿,哄着孩子自己也不知不觉的有了些睡意,恍惚间感觉到船在动,一股热浪夹杂着烟向船舱袭来。小鱼儿过去想打开舱门,不想一大串火苗乘着风穿起来船舱。“救命啊!救命啊!救……”一大口浓烟堵住了
她的喉咙,呛得的无法呼吸,咳嗽不止。

“春喜,小鱼儿怎么到现在还没来?会不会出了什么状况我们去看看?”宝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四人赶到岸边,船已不知踪影。
“啊!贾六宝柱你们看,火!火!!”春喜指着江心大叫。
顺着春喜指的方向看去,江心只见一团很大的火焰在那里熊熊的燃烧。
“船,是船啊!”春喜惊叫:“小鱼儿,小鱼儿…四爷,四爷,快来啊四爷。小鱼儿…”
听到岸边一阵哭喊,四爷和程淮秀跑了出来。
“怎么回事!”
“四爷,小鱼儿和孩子…在船上…在船上…”春喜拉着四爷,激动万分。
“啊?什么?”
这时,风已经把船吹得很远,纵使有再好的轻功也不可能上船了。众人只能在岸边,眼睁睁地目送着小鱼儿母子。直到船烧毁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中。
“小鱼儿,小鱼儿,回来呀!“春喜哭着喊着。贾六宝柱曹大人在一边偷偷抹着泪。四爷搂着淮秀,淮秀欲哭无泪。
六人在江边坐了一晚上,他们都希望第两天能在江面上找到小鱼儿那艘船的残骸。可是清晨的江面上空空的什么都没有。想必船已沉入了江底。
"小鱼儿,小鱼儿…"春喜不住地叫着。
"春喜,别叫了。再叫,小鱼儿也不会回来了。她…她已经死了。"贾六带着哭腔说。
"不是的,不是的贾六,小鱼儿她熟水性…"
"好了,春喜…"四爷走过去,轻拍着她的背。对站在他身边的淮秀说:"放火的人,他的目标应该不是小鱼儿。"
"嗯!是我害了她。"淮秀自责。
"淮秀,不许这么说。那帮人说不定是冲着我来的也说不准。总之在这节骨眼上,谁也不许往自己身上揽错。"四爷注视着大家说。
"小鱼儿死了,船也没了,衣服盘缠都在船上,也全没了。四爷,我们要怎么办啊?"宝柱在一旁提醒着。
"我知道穿过这片树林,有一个镇子,我们可以在那儿买几匹马,然后转陆路,应该在两天就能到苏州了。"程淮秀对四爷说。
"大家看看自己身上还带着多少银子,凑起来看看。"四爷一声命下,众人都翻起了衣服。
"还有三百两银子,应该够我们买几匹马和一些干粮了吧!"四爷掂量着手中的银子说,"好了,我们还是上路吧!前面也不知是凶是险,希望小鱼儿的在天之灵能保佑我们顺利到达苏州。"
"那帮人烧了船,现在船又沉了,至少目前我们是安全的。因为,他们大概以为我们全都葬身于那片火海了。"淮秀安慰大家。
"淮秀说得对,走,我们上路吧!"四爷和众人又看了一眼江,消失在了树林中。

"这树林,我来过几次,就是上次为了截官船。"淮秀对四爷说:"所以,这片树林我还算是熟的。"
"嗯,但愿能在天黑之前走出去。"
一行人穿梭于树林中,殊不知,杀手组织准备充分,用了双保险,在浓密地树丛里,一帮高手正在虎视眈眈。
"四爷走这边。"六人来到了一个岔路口,淮秀指着左边那条路说。
"好。贾六宝柱搀着曹先生,不要让老人家落下了。"
"是!四爷。"
"这树林还真难走,像个迷宫似的。要不是淮秀你在,我们惟怕要迷路了。"四爷用有些讨好的口气对淮秀说。
"其实我也很久没来这了,我只能靠当年的模糊记忆来带路了。"
"没关系,我相信你。"四爷深情地看着淮秀,眼神中满是信任。

就这样,六人在树林中走了好几个时辰,大家都有些体力不支了。
"四爷,前面有条大溪,我去弄点水来。"宝柱请示道。
"好,小心点。"四爷点了点头。
"哎,等一等,"淮秀拦住了正欲走开的宝柱,"现在我们在哪都不安全,把这拿着,谨防有人下毒。"淮秀拔下头上的银簪递给宝柱。
"帮主所言甚是。"宝柱接过银簪说。
"四爷,我们是走对路了,顺着这条溪一直往前走,我想在太阳下山前我们可以走出树林了。"
"嗯,淮秀,我就知道信你是对的。"四爷将放在淮秀的身上说。
"四爷,我们找到了一些野果子,你过尝尝。"贾六捧着一大捧野果朝四爷他们走来。
"好!大家一起吃。"四爷拿了一个递给淮秀,自己又拿了一个正准备吃,忽然,
"四爷,不要吃。"宝柱大喊着。"溪水已经让人下毒了,这树林里什么都不安全。"宝柱将手中发黑的银簪递给四爷看。
四爷看了看四周。
"大家赶快走。我们不能在这久留。"四爷拉着淮秀的手快步向前。
刚走了几步,前面的蒙面人就已经现身了。
"这回看你们往哪里跑!"又是几十个蒙面人向他们团团围来。
"贾六宝柱保护春喜和曹先生,淮秀,"四爷嘱咐着手下,看了看淮秀。
"嗯!"淮秀点了点头。两人齐步向前走去。从前的默契又回来了,这场架打得当然比前一场要轻松的多,很快,地上已躺着几具尸体了。可是,贾六宝柱那边就开始告急了,显然,单靠宝柱一人是敌不过十几个高手。
四爷淮秀又要御敌又要保护曹大人他们,左右开工,可还是顾前不能顾后,顾了这边顾不了那边。
忽然曹大人一个踉跄跌倒在地,四爷弯腰准备去扶,对方看准这一空档,一剑劈来。
"四爷小心。"众人大叫。只见程淮秀一个飞身,一只手臂挡在了四爷人前。
"咝,咣"两声,淮秀剑落地,拿剑的右手血流如注。
"淮秀,"四爷一把捏住她的伤口,试图止血,可是血还是从四爷的手指缝中流出。
"哈哈,这次,你们插翅也难飞了。"杀手一步步逼近。
四爷张开手将淮秀挡在自己的身后,贾六宝柱也拉开了架式准备与眼前的这群杀手殊死一战。
危难之际,白色身影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

"淮秀,你受伤了。我有药,快给她止血。"战毕,白衣人将药抛给四爷。
"你没事了吧。"很快药就风效,血也止住了。但白衣人还是很关切地问。
"没事了。小伤而已。英雄几次三番相救,淮秀真不知该如何感激。"
"不必谢我。保护你的安全是我的职责。"白衣人再次重复这句话。
"可是你我并不认识。"淮秀准备问清白衣人的来历。
"这里不宜久留。快跟我走,我带你们走近路。过了树林,到镇上找大夫帮她好好包扎伤口,快马加鞭赶紧离开这,到苏州。"白衣人将一包沉甸甸的东西交给四爷,就上前扶着淮秀,不说话地走着。
很快他们就出了树林。
"好了,淮秀,自己多加小心。你有危难我必相助。告辞!"白衣人双手抱拳,欲走。
"哎,你……"淮秀叫道。
白衣人停住脚步回头,"别问我是谁,我只要你好!"
说着又消失了。
四爷虽然看那白衣人不怎么舒服,但是路上遇到这么多的事,让他对他的话不敢怠慢,来连忙找大夫为淮秀包了伤口,买马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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