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前接到“爱心大使”赵明辉的邀请,在他即将离开我们焦作这块美丽让人难忘的热土之前希望能够和他一起上大学校园里给他曾经拥有过的红丝带志愿者协会的志愿者们做一次访谈。尽管我没有多少经验去借鉴,从来都没有真正的接触过那么多的志愿者去共同交流,可是我有着那么一种热情,我希望让他们能够看到我,看到我这样的感染者出现在他们面前。也许能给他们带来惊奇,也许能有意想不到的效果。考虑了几天,最终还是答应了今天晚上进行这个活动。
说心里话,和感染者接触的多了,猛地一下子去和那么多的志愿者,大学生交流这些的问题的时候我却有些麻木了。不知道究竟该去做些什么,再加上没有能够及时准备,可以说很仓促的就上场了。还好有竹子在我身边为我助阵,我的心着实踏实了不少。
下午6点,早早的就到了学校,见到了小赵,和他一起在餐厅呆了很长一段时间,始终在考虑究竟应该对这些有文化,有修养的大学生们去谈论些什么?在家的时候咨询了很多做过这些活动有经验的朋友们,也翻阅了很多相关的资料,我只是希望能够把这次活动做得相对成功一些。不过确实因为没做过这样的活动而感到很茫然,带着一种好奇和试试看的态度终于鼓足勇气走上了那个大学讲台。我没有经历过那种大学生活,看似普通的经历对于我来说已经是可望而不可即,今天能够站在这个讲台和那么多的大学生们在一起我已经感到很快乐。他们能够接纳我,包容我,坐在那里静静的去听我讲,讲出那些也许他们并不太深入了解的事情,也许是好奇心使他们能够如此吧!
整个一个教室坐了大约有30个左右的大学生,基本上都是学校里红丝带志愿者协会的成员,他们对一些艾滋病相关的基本知识还是有一些了解的。也许他们早已经暗地里知道了我们的身份吧,对于我们的到来并没有感觉到太多惊讶的眼光,演出就这么开始了。没有掌声,没有笑声,只有黑漆漆的黑板和一台临时借来的笔记本电脑,台下是一双双睁大的眼睛在等待着这次意外的访谈。


乌鸦在讲台上
爱心大使在讲台上
因为小赵要马上去爱之学校(一个收容艾滋病孤儿的学习)当老师了,简单讲述了那些孩子们的一些故事和简单情况,阐述了自己的想法,希望他的那些同学们能够和他一起去帮助那些他即将要接触到的孩子们。大约20分钟后,该我上场了:不紧张,只是不知道从何下手,为了稳定自己的情绪,活跃一下整个凝滞的屋子的气氛,我建议给大家提几个敏感一点的问题希望他们来解答,我自己也好在回答问题的同时得知他们的态度是否友好。竹子不自觉的也帮着我走上了讲台,拿起粉笔在黑帮上帮我做着记录和讲解,就这样一场真正的考验开始了。我们从他们大学生心目中的感染者形象入手,向他们提出质疑请他们一一作答,紧接着给他们深情的朗诵了一篇感染者的散文诗,尽管我读的很努力,可还是不自觉的有很多错别字的出现,所有的这一切都让我逐渐感到紧张,偶尔还有一些蚊子打扰我。陆续给他们讲述了什么行为是所谓的歧视艾滋病感染者的行为,什么是导致这些行为发生的因素,为什么要关爱艾滋孤儿等等一系列我认为应该涉及的话题,紧接着因为小赵提及一个“艾滋病感染者到哪里去拔牙”的小小事件引发了激烈的讨论。为了能够使这次活动得到圆满的结束,我不得不又一次的站在讲台前请那些学生们对我提出质问的话题。


聚精会神的志愿者
竹子在讲台上
时间过得也蛮快的,一晃2个多小时就过去了。当我们把我们感染者自己的生活话题拿出来供他们讨论的时候,同学们似乎比刚进屋的时候多了些滋味,发言也积极了许多,也许是因为没有设备的原因,很多人不喜欢看着我这么一个艾滋病病人在讲台上滔滔不绝吧,他们也许更喜欢听一些看似离奇的艾滋故事。我把我的故事讲给他们听,希望他们能够理解我们这些艾滋病病人;我把他们提出的“艾滋病病人能活多少年”这个话题转让给他们回答。结果得到的答案让我很失望,最有勇气的人竟然只说出了10年这个数字。我没给什么具体的答案,我只告诉他们一句话:“我感染了12年,依然象现在一样那么阳光,能够健康的站在你们面前。”台下是一阵阵激烈的掌声,他们似乎还有很多话需要问,当我谈论起我的BLOG的时候他们竟然强烈要求把我把网址写在黑板上。他们拿起笔在笔记上记录了这个地址,也许很多人今天晚上只记录了这一段文字。也许这次简单的聚会不算成功,因为我们没有经验去借鉴;但是我们能够把这次活动做到结束我已经感觉很不容易了,至少我们把彼此之间的距离拉的更近一些了,我们能看出他们那种渴望了解我们内心的表情。
10点,演出结束了,我和竹子一起轻松的走出教室,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还好了,这也许是我第一次在那么多人面前暴露我的身份,但是我很幸运他们是一些能够理解我,包容我的志愿者们,也许他们能够把这一次活动当作一次美好的记忆吧!
加载中,请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