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最美的季节是秋天,好似一位成熟的女人。除了多彩的颜色还有许多内涵。人们常说:女人是一本书,很难读懂。而北京秋天那数不尽的累累硕果,层林尽染的山色不是比一般的女人更加丰富多彩吗?我喜欢北京的秋天,这是我快乐的季节,也是我贪嘴的季节。在这个收获的时节,瓜果梨桃新鲜可人,带着蜜汁流入口中。玉米早已不在只有黄、白两色,它们带着人们辛勤培育出的各色品种摆在你面前,让你像狗熊掰棒子似的拿起这个又丢下那个,每个都想抱在怀里贪心不够。当你来到农贸市场,在喧嚣之中印入眼帘的,除了堆积如山的秋菜还有那些粮食。这些新打下的粮食那么鲜亮:黄澄澄的小米、红白相间的高粱、白白浑圆的大米、黑黑的紫糯…嗬,五颜六色,一个口袋一口袋整齐地摆放成一个半圆,任你挑由你选。虽然不少人家去年的粮食还没吃完,夏天过后满屋飞虫,却还是情不自尽地抓起一把,拿起一捧,仔细看看,用鼻子闻闻。啊—!这新粮带着泥土的芬芳充满着久违的诱惑,买!买一点儿尝尝鲜。于是,不少人的手中又多了不少小袋子,这个三斤,那个五斤,把秋天的颜色和香气带回了家。
秋天也是菊花盛开的季节。我本来就喜欢花,一到这时,总要买上些菊装点居室。雏菊是插花用的,因色泽丰富,浓艳而不轻佻,我常用单色花瓶插满五颜六色的雏菊,放在铺有素色桌布的茶几上。当一缕阳光洒在菊上,份外好看。再有就是买些盆菊回来,除了多买几盆母亲喜欢的白菊花继续放在车上准备送走,其它的全放在客厅里,把本来不算大的客厅摆得满滿的。我常常一个人站在各种造型的菊前观花赏叶。也许你不知道,花农为每个品种的菊都起了好听的名字,我有时会根据它的名字去欣赏它的色、它的形,想着花农的辛苦和大自然的回报。记得小时候,中山公园的花厅随着时令都会有各种花展,如菊花展、兰花展。园中也有兰花盆景展、金鱼展、每个星期六,音乐厅还有星期音乐会。母亲常带我去参加这些活动。也许是潜移默化吧,直到现在对我来说,听着音乐细细赏花也算是一件美事。这里给诸位讲一件发生在秋季菊展中的小插曲。
那一年,我二十好几了,还没交男朋友,一个人去看菊展。也许一心观菊并沒发现有什么异样。回到家后母亲神秘地问我:“一个人去看花啦?”“啊,一个人。咦?您怎么知道?”我奇怪地问。“春儿呀,没心情不好吧?”母亲小心地问。“没有呀,怎么了?”我有些莫名其妙反问母亲。母亲笑而不答。直到过后我去叶浅予先生家玩耍,先生和王人美阿姨一起“审”我,我才知道,那天我看菊展时,叶老和王孃孃也在那儿。他们认定我是偷偷与男友一起出来,也顾不得看花,俩人做起了临时侦探。于是,我观花,他们观察我,并成功地利用展厅中茂密的花木做掩护,使一心看花的我丝毫沒有察觉。据说他们不光盯着我走出花厅,还一直目送我离开公园,但始终沒发现想看到的第二个人。他们觉得小姑娘不会一个人来看花,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讲,一定是心情不好。从负责的角度来讲,也应该给母亲打个电话。结果,我人没到家电话就到了。后来每每提到这段事大家就笑个不停。

北京的秋天,秋高气爽是登高远望的好时光。每到这时人们结伴出游,去登山、去赏红叶、去吃农家饭买山货,回城时还要沿路到果园采摘水果。我也不例外,除了随吃随买的大桃啊,葡萄、柿子什么的,还要特意到我拍戏去过的香堂村买又大又青的国光苹果。这种苹果又脆又甜还经放,能吃一冬天。我提前打电话给认识的房东订好多少箱苹果,再和先生去拉。农民朋友为我摘好苹果,像挑鸡蛋似地一个一个看过再装箱。要知道苹果有疤摆不住会烂的。去年我沒有吃上那里的苹果,因为电话打过去,朋友说去年苹果小产,长的不好。我被农民朋友的朴实感动着,打算今年还要去那里买苹果。
秋到了,是人们收获的季节,也是总结的季节。时间真快,大半年过去了我却成绩不大。也许我和果树一样分大小年吧。(一笑)我并不灰心,会有希望的。我相信到了春节时会给自己一个满意的回答。秋天是美丽的。它带着特有的金黄系列向我们悄然走来。现在,我要关上电脑洗一个又红又大的多汁蜜桃,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啊—!想想看,脑海中出现秋的海洋—那望不见头的红枫,深的、浅的层层叠叠…手中拿着秋的果实—水蜜桃。一口一口往嘴里送,那甜甜粘粘的桃汁溢出唇边,流过手腕,我忙用嘴吸吮着,于是香甜的果汁似蜜般一直从口中流到心窝儿里。哇,美,舒服呦!
前日慑于北京东沟

去年香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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