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山长:长安城的雅士茶道,终南山的隐士茶道

标签:
文化 |
对于长安城的雅士而言,从来是--“穷春秋,演河图,不如载茗一车”;
茶中自有“黄金屋”,茶中自有“颜如玉”--由此引出独具特色的“雅士茶道”来。
雅士茶道是已成大气候的中国茶道流派。茶人主要是历代的知识分子。对于饮茶,主要不图止渴、消食、提神,而在乎导引人之精神步入超凡脱俗的境界,于闲情雅致的品茗中悟出人生之道。
“雅”之体现,在品茗之趣:
寒夜客来茶当酒,竹炉汤沸火初红。
寻常一样窗前月,才有梅花便不同。
--《寒夜》宋 杜耒
在茶助诗兴:
啜罢江南一碗茶,枯肠历历走雷车。黄金小碾飞琼雪,碧玉深瓯点雪芹。
笔阵兵陈诗思奔,睡魔卷甲梦魂赊。精神爽逸无余事,卧看残阳补断霞。
--元代贤相
在以茶会友:
坐酌泠泠水,看煎瑟瑟尘。
无由持一碗,寄与爱茶人。
--《山泉煎茶有怀》唐 白居易
更在雅化茶事:
凤舞团团饼。恨分破,教孤令。
金渠体静,之轮慢碾,玉尘光莹。
汤响松风,早减了二分酒病。
味浓香永。醉乡路,成佳境。
恰如灯下,故人万里,归来对影。
口不能言,心下快活自省。
--《品令茶词》宋
秀秀书院15年来,致力于中国传统文化推广和国学文化研习,并积极探索与现代生活相结合之道,以终南山数千年积淀的儒、释、道、武、医、艺等国学精华为学养根基,全新打造的,也正是以“雅士茶道”为核心的“中国式雅士生活”。
书院的“雅士茶道”,是以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为前提,以茶为载体。重在体会茶道的精神。论起体会茶道的精神,除了雅士之外,还有一种,就是隐士。
《南史·隐逸》云:隐士“须含贞养素,文以艺业。不尔,则与夫樵者在山,何殊异也。”“皆用宇宙而成心,借风云以为气”。可见隐士是“高尚其事”的“闲者”。
举个例子:王夫之的《宋论》中认为:“宋之以隐士征者四:陈抟、种放、魏野、林逋。”“夫隐,非漫言者。考其时,察其所以安于隐,则其志行可知也。以其行,求其志,以其志,定其品,则其胜劣固可知也。
深谙隐士茶道者不一定精通琴棋书画,然而佛学道学的修养却高人一等。大德高僧真人于寺庙道观中修行,也都在喝茶,比如吕洞宾,比如诗僧皎然,他们不惟喝茶,也写茶诗:
大云寺茶诗
玉蕊一枪称绝品,僧家造法极功夫。
兔毛瓯浅香云白,虾眼汤翻细浪俱。
断送睡魔离几席,增添清气入肌肤。
幽丛自落溪岩外,不肯移根入上都。
隐士茶道包罗万象,佛家、道家、儒家…….各类人等皆在其中,隐士大多熟读典籍,所以谈经论道的机会较多—也许已超越了琴棋书画的技艺层面,而是到了更高深的一重境界,这是隐士茶道的一个表现形式。然而隐士当中也不乏琴棋书画样样精擅的,陶渊明素来有“但得琴中趣,何劳弦上声”之句,无论他会不会弹琴,对于琴道的理解已经相当到位。
诗僧皎然有一首诗曾曰:
《九日与陆处士羽饮茶》
九日山僧院,东篱菊也黄。
俗人多泛酒,谁解助茶香。
皎然本人是道释儒兼修,禅诗茶堪称三绝的。耐人寻味的是皎然对于好友陆羽(陆处士)的称呼。
处士,又称隐士、高士。古时候称有德才而隐居不愿做官的人,后亦泛指未做过官的士人、读书人。最早出自战国《荀子》:“古之所谓处士者,德盛者也。”
可见于皎然心中,陆羽虽居无定所,身无长物,然而却同样的道释儒兼修,又且有一颗世所罕见的向茶之心,是真正的山中隐士、天纵奇才。
皎然另有一首《饮茶歌诮崔石使君》,在茶史上因为首标“茶道”二字而享有盛名:
越人遗我剡溪茗,采得金芽爨金鼎。素瓷雪色缥沫香,
何似诸仙琼蕊浆。一饮涤昏寐,情思朗爽满天地。
再饮清我神,忽如飞雨洒轻尘。三饮便得道,
何须苦心破烦恼。此物清高世莫知,世人饮酒多自欺。
愁看毕卓瓮间夜,笑向陶潜篱下时。崔侯啜之意不已,
狂歌一曲惊人耳。孰知茶道全尔真,唯有丹丘得如此。
话说回来,作为秀秀书院的师者,自然还是希望诸位能先走雅士茶道,再走隐士茶道,一步一个脚印,扎扎实实。
雅士到了山中盘桓,访隐,手谈或者抚琴,吟诗作对--琴曲中间,棋枰之上,平仄格律之间的讨论讲究,皆是以艺载道的过程,又何尝不是雅士隐士互通心曲,角色互换的过程?
皮日休、陆龟蒙,无疑地具备雅士的身份,茶诗极多,然而他们也同时是隐士。
尤其陆龟蒙,曾经隐居故乡松江甫里,每当寒暑适可,就乘 上小船,挂上篷席,带着书卷和茶灶、笔床、钓具,鼓棹鸣榔,在三万六千顷的太湖里,水天一色,进入空明境界。有时也来往于其他水域,所到的地方稍不如意, 就马上离开不停留。自称“江湖散人”,又号“天随子”“甫里先生”。既是雅士,又是隐士,此等身份的,可以列一个长长的名单:商山四皓、张良、竹林七贤、陶渊明、孟浩然、王维、储光羲......
无论雅士茶道,隐士茶道的高手,都乐意和大家在一块儿喝茶,探讨交流,和光同尘,心慕先贤,敬畏之心常备,谦和有礼。
秀秀书院薛山长于俗世茶 道、雅士茶道、隐士茶道的特点、区别颇有体会。他喝茶,于终南山拜访隐士,在长安城接待全国各地的雅士,和长安城的文人雅士一起交流,泡茶,听茶艺师抚 琴,吟诗,写诗之后,请茶艺师们记录下来。书院的茶艺师皆有如此境界,可以以茶会友,以琴会友,以文会友--但凡和薛山长来往的人,皆是琴棋书画、诗词歌赋都喜欢的,所以往往有共同的话题。
近年来,短视频跟直播,是大家经常谈论的一个话题,于直 播间论诗也是一样。直播间也都变成了雅士或者是隐士的乐土。因为薛山长的直播间无外乎两种人,就是喜欢隐士生活和雅士生活的一些人,大家在一块儿探讨,有 共同的话题,因此听众日益增多:有茶馆老板,有茶馆的茶艺师,有一些企业家,或者是成功人士,他们愿意停留在秀秀书院薛山长的直播间,听他跟嘉宾们探讨, 听他讲那些经学,薛先生管这种讨论谈讲叫“念经”。
古琴有琴经,比如徐青山《二十四琴况》;围棋有棋经,比如《棋经十三篇》,《玄玄棋经》;书法也有《书谱》,宋徽宗《楷书千字文》字帖;诗词类《唐诗三百首》,《宋词三百首》,钟嵘《诗品》,司空图《二十四诗品》,《人间词话》………….
念经就是一个净化心灵的过程,因为此等氛围的营造不同寻常。隐含无上妙法的术语忽然入耳,怎不令人一下就肃然起敬呢。过耳萦心的这一刻,就有豁然开朗的进步。素日去寺庙道观里面,听着师傅们念经,也是一般地有醍醐灌顶之感--如今秀秀书院的直播间也是如此,不过所念之经变成了经、史、子、集。薛山长每日坚持直播的动力,也是希望更多的人能够从中汲取营养,以收“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之功。薛山长,却得“秀才不出门,直播间里可使天下闻”之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