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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今天回家给油葵浇水。
地是父亲开出来的,在运河的河床上,那是最应该有水的地方,现在却是齐腰高密不透风的青草,有辣蓼,有苍耳,还有酸模灰灰菜和很多熟悉又陌生的花花草草,因为常见却叫不上名字来。
到这个时候就想起林徽因的你是人间四月天,现在已过了一树一树花开的档口,很多花已经落了,代之以子实满枝,没实地见过南方红了樱桃绿了芭蕉的景象,北方可是真真切切的杏子黄熟桑葚紫红,看着麦稍儿,又想起螃蟹,想起梁实秋就着蟹肉干白饭,想起贾雨村吃相的贪婪。
今年像往年一样干旱,时有云起,但雨却极为吝啬,只是撩拨似的几滴,雷声隐隐,仿佛发今的枪声,万物便开始了撒欢。麦地浇过了两次水,有勤快的人家已浇过了三水,现在坐等南风的点化,麦浪起伏,在懵懂与羞涩中酝酿着成熟。西瓜一天一个样,今天像核桃,明天就成了鸡蛋,后天赛苹果了。
打碗花开始天天吹起喇叭,那个红樱暗吐浑身是刺的家伙,居然有个很有神韵的名字:飞镰!这让老实巴脚的鹅绒藤很不平,没办法,驯顺者有驯顺者的福气和悲哀。习见蓼和地肤虽然不会拉帮结派,但接地气,还算滋润。鼠尾粟根基太浅,不要鄙夷它的苍白,能站到现在,它已经尽力了。还有萹蓄,它一直是无名英雄,三十多年前,俺还不认识它,但都经常拔了晒干切段,给姥爷去泡水喝。现在认识它了,它依然低调,俯下身子,绝不攀援卖弄。也不像苍耳苘麻,仗着人多势众来虚张声势。
虽然杂草们是五月辉煌的主力,但它们却不是主角,最得意的是小麦和油葵,因为有人的精心侍弄,人需要它们的籽实,它们才是主角。
油葵已经按捺不住了,忍不住绽出娇黄的笑脸,佛仿看到山顶千门次第开,一骑杂沓绝尘来。
五月,各逞胜场。
不过小麦也嘚瑟不多少日子了,紧接着就是油葵,狂什么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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