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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的诗(十二首)

(2012-03-07 09:34: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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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的诗

十二首

中国诗歌

小米的诗(十二首)

 

□小  

 

 

  

湖深藏着

湖又是暴露的

尘土从未停止对湖的腐蚀  然而到现在

湖还是干干净净的老样子

 

风可以吹皱湖的表面  湖里面的水

一直平静着  清澈着

内心的深度  内心的坎坷

别人看不见

湖自己知道

 

养着几尾什么样的鱼  也只有湖知道

 

有流进的水  有流出的水

湖从未让自己盛满  湖懂得放弃的快乐

 

山旮旯里的雪

那些下在僻静而又遥远的山旮旯里的雪

没有人发现

连向高处和远处望的人也看不见它们

它们

那么欣喜地

跳着欢快的舞蹈

从高高的天上  下来

连它们的舞蹈也没有观众

但是

它们落下来了

静悄悄地  躺了很久

期待了很久

甚至是整整一个冬天

然后

它们融化了

春天才到山旮旯里来的人

看不到这样一些从来不被发现的雪

它们  确实曾到大地上来过

 

在春天

对面的山上

对面的坡上

对面的

无论什么地方

有很多花  各种各样

虽然我不认识它们

虽然我叫不出它们的名字

虽然我

看也没有看到

我还是明白

在对面

也就是离我不远的地方

或更远的地方

这有什么要紧呢

要紧的是  花都开着

也许直到谢了也没有人发现

但我知道了

它们是开着的

或者是开过了的

也可能是

到现在还期待着开放的

 

它们当然能开

 

胆结石

我的胆里

长了一块结石  用苦涩炼制而成

我无法拿给谁看  我现在还不想把它取出来

每到半夜时分  它让我疼

到白天  石头就安稳了

我也像一个无病的人  上着班  还爱着

 

火车认为不能让风由着性子吹

火车运走满满一车风

火车气喘吁吁  它跑得越快  风就越凶

火车藏进山区  不行  火车藏进隧道  还是不行

火车只好停下  打开窗户  把风放出来

 

风不吹了  风停了

风像火车那样平静  风比火车站还平静

 

这些灌木树丛

不是大材  这些灌木树丛  连小材也不是

它们安静地长叶子  落叶子

安静地度过  安静地寂寞

连热烈也是安静的

这些灌木树丛  无人浇灌

自己把根扎到很深的泥土里吮吸

每根枝条  每片叶子  都在

不显眼的地方成长

它们即使枯死了也得不到关注

它们不开花  或者

开了花也结不出好看的果子  好吃的果子

它们的果子掉在树下  全都烂掉了

被枯叶  尘土  时光和鄙视所覆盖

被风吹到远处

明年又长出一株株新的

这些灌木树丛  它们连濒危物种也算不上

它们走到哪儿就把家安在哪儿  它们

走到哪儿

就把哪儿当做故乡

 

海边

这些水原来那么小  现在这样大

这些经过长途跋涉的水

现在已经不走了  这些安静下来的水

走遍大陆

到达它们想要到达的地方

这些关注的水  期待的水  这些

珍藏着眼泪与盐的水

这些离开了大陆而且再难回到大陆上的水

看上去

跟大陆贴得那么近

从未放松拥抱的手臂和亲吻着的唇

 

林间空地

拥挤着安静

 

在茂密的林子里  有一块

不大的空地  留给了草

草也有了可以喝到阳光的天空

 

这里的土壤  气候  充足的雨水

原本适于生长参天的大树

旁边都是大树

不知什么原因

空地上却没有  连小树也没有

 

它给了我豁然开朗的感觉

仿佛是顿悟

 

 一枚针

一枚针

太尖锐了

它给自己连一块立足之地也不留

所以

除非有人

专门扶着它

它自己是站不起来的

我们看到的

也常常是针

跌倒以后的样子

 

理想生活素描

我一直渴望普通人的生活  不用接受谁的约束  自己

替自己做主

想吃荤了  就牵着猎犬  到不远处的山坡上  弄一只兔子回来

顺便看望一下顽石  山峰  不死的树和不老的泥土

也跟山神  妖精  昆虫  灌木……

跟这些似隐似现的邻居  打个招呼  道一声平安

要是连兔子也弄不到手  我也没什么可后悔的  更不怄气  我可以

掐点野菜回家焯了吃  这也能顶一顿饭

不打猎  我就种好一亩三分自留地  我让我的玉米高大  健壮  整整齐齐

不喷农药  不施化肥

我让野草在旁边匍匐  心悦诚服  做膜拜状

我让风畅游  让云酝酿  我不让雷大声说话  更不让闪电

剪裁天空  我想不动声色下一场透雨

用于滋润  天气晴朗的夏天  我就积攒越冬的柴禾

一旦到了冬天  我就靠在墙跟下  懒洋洋地晒太阳  懒洋洋地

把春天等回来了  慢慢做打算  也不显得迟

 

  

有病的

是那条过客行将绝迹的蜿蜒土路

在肆虐的夏天

野草在它的表面  大面积溃疡

 

 巷口的一棵白杨树

在巷口  有一截二米高的

白杨树树桩  还活着

出小巷就是宽敞明亮的大街  为了街道的

精神文明建设

白杨树的头被砍了下来

不知为什么  树又未被斩草除根

砍头不要紧  只要命还在

春天刚到  别的草漫不经心  直径一米的

迫不及待的白杨树  在它的

脖子那儿  就已经长出上百根

直径不足一厘米的枝条

它们都是白杨树非常顽强的新脑袋

它们说出了白杨树非常顽固的老脑筋

《中国诗歌》2012年第二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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