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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肃小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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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诗选(旧作)和一篇随笔(还是旧作)

(2010-07-01 09:20:44)
标签:

旧作

诗歌

随笔

杂谈

小米诗选

□小  

 

 

 

 

 

我和校长一家

男的当校长  手指的末端

粘满粉笔的粉末

这该是下课后的情景

女的是教师  钻空子做饭

她碰见我  问:“你吃了没?”

我一笑  她笑一笑  擦身而过

扯开嗓门叫小儿的小名

小儿是个小学生  端着空碗

滑出游戏的儿童  腮上露出米粒

跑过来盛我做的米饭

他的后面是姐姐  一个

生口疮的小姑娘

长得瘦  腿细长

她喜欢抱我四个月的儿子

我不让她亲小孩

她暗中告诉校长爸爸

校长笑着告诉我  我的表情

就有一点不自然

女娲

女娲说  年轻的时候

我真好事  天塌了就塌了

又不是我一个人的天

 

女娲如今不补天了

她只想补好自家的屋顶

只要不漏雨  就行

 

补屋顶  缺乏上好的材料

女娲三思而后行  她毅然

将五色石头  取了下来

关于山峰

山峰

不过是许多土石的上面  堆积着

比较少的土石

 

山峰

大约是许多草的上面  搭建了

几棵不守规矩的树

 

山峰

也就是许多老百姓的上面  还有几个

不老的百姓

去了西藏

许多人去了西藏  又回到出发的地方

西藏只能看一看  不能终老在那儿

这是许多人的想法

关于西藏

许多人都是走着去又走着回来的

在最文明的今天

他们选择了最笨拙的方式

跟这些人不同

我也去了西藏

作为一个俗人  西藏肯定是个圣地

我让我的心鹰一样地

在西藏上空盘旋了一刻钟

鲜艳了一刻钟

之后

我又把它关进我的腔子里

我已经去过西藏了

许多人还不知道这件事

阴天

冬季的一个阴天

没有下雪  没有太阳光  北风也没有

 

我在阴冷的街上走

我像街上的许多人一样忙

虽然

我也不知道我在忙着什么

 

就这样  我活在当代

 

许多人倒毙在旧社会

就像我

跟着许多人来到新世纪的门槛上

 

我们这些热血沸腾的

行尸走肉

 

我们这些旧时代的破铜烂铁

缺了点儿激情

就像这个阴天

少了点儿阳光

铁的光芒

黑褐色的一块铁

它内心的光芒总被铁锈所遮掩

切开这表里如一的硬物

它就亮出两个发光的截面

如果除掉裹在铁全身的锈

铁就像银子一样亮

 

铁还是要生锈的

铁的一生就是它生锈的过程

是铁一点一点地

脱掉光芒的过程

银行

每天去上班我都要路过银行

路过银行我就要向里边看一眼

看一眼银行我就想到我的工资存在那儿

想到工资我就忍不住摸摸我的口袋

我的口袋里没有几个钱

我把钱存在银行里

存在银行里不是为了吃利息

而是让我花起来觉得不方便

一条路

一条无限延长的路

一条回顾时看不清起点的路

一条时而宽阔平坦时而崎岖蜿蜒的路

一条似隐似现的路

独自走了

 

把天下的行人都搁在半路上

穿衣服的人

一个人在家

为什么要穿

夏天那么热

为什么还穿

 

穿  不仅仅是

遮羞  取暖

还要

 

让瘪下去的衣服

饱满  挺拔

让没有骨头的裤子

也能直得起腰

让不会走的鞋

走起来  甚至跑起来

 

意料之外的幸福

是穿衣服的人

给它们

带来的

 

 

我不想形成自己的风格

□小  

 

 

 

我不想形成自己的风格。人所共知,风格是一个诗人(或作家)成熟的标志。我却有相反的看法,如果一个创作者,逐渐形成了自己的风格,那么,他的创造力也就逐渐地消失了,因为他的思维方式,正在不知不觉中,朝着一种既定的比较模糊的模式靠近,或已在这个模式中挣扎着,而他自己却浑然不觉;或者觉察到了,却无力摆脱。风格对于诗人来说,其实是一件可怕的外衣。它无影无形,却无疑是一种桎梏,一旦形成了,就不容易击碎它,它把一个诗人的创造力化解于无形之中,甚而至于,它把诗人的题材也圈定在某个范围之内。虽然不至于在不署名的情况下叫人一眼认出作者来,但在署名的情况下,让熟悉的读者读了,会在心里有一种认同:这确实是某某的作品。诗写到这种地步,我觉得,诗人已经当成了,才气却也萎缩了。

我不想形成自己的风格,我想留给读者的感觉是:即使在署名的情况下读了我的作品,仍然给熟悉我的读者以“这是小米的作品吗?”的疑问,如能给熟悉的读者造成怀疑,我觉得,对于我来说,就是成功的。无论作品质量如何,我认为至关重要的那一点,我已经达到了,那就是,至少,我没有重复我自己。当然了,这样做是有很大的风险的。我甚至已经尝到这么做的苦头了,因为有不少人已经认为我写了这么多年,还没有成熟起来。

我无法坚持一种相同或相近的风格的创作,也就是说,我似乎很难 形成自己的风格,甚至,连我的选材和我所要表达的某一种意趣,我也无法把它圈定在某个小的或较大的范围之内。我不想约束自己,跟某个诗人一样,或者,跟自己过去的创作一样。我不想局限于一种相近或相同的形式或语境……之中,我想怎样写我就怎样写,我应该怎样写我就会怎样写。我这样做了。所以,写了十几年了,我的写作既不像别人也不像自己。今天的作品和昨天的作品、明天的作品,往往很不相同,甚至有极大的差异,看上去,完全不像同一个人所写。我既游离于某一种群体之外,甚至也时刻游离于自己之外。我觉得,它对我是适合的,富于探险趣味的,因而也是有意义的。诗坛往往自觉或不自觉地要求诗人形成自己的风格,我认为这样做是对那些天才诗人的最大伤害,它使诗人看上去是一棵高大而又笔直的树,同时也成了一棵无枝无叶的树,仅只活着的树,我们看不到树上的鸟窝,也看不到弯曲的枝条,看不到枯叶也看不到虫蛀,看上去是一棵活着的大树,本质上却无异于一根死了的木头。这恰恰是风格对一个诗人的致命伤。或者说,一个大诗人他绝对不是只用一种风格创作的人。

我以为,成熟并不是一个诗人是否形成了自己的风格,而是,当我们面对一个诗人的作品时,可以具体到每一首诗,就是:语言是否过了关,技巧是否已运用自如而且不显生涩、冷硬,意境营造得是否浑然一体,主题是否提炼得精妙而又不显山露水,看它是不是体现了诗人的的人格力量……等等。我觉得,这才是主要的。经典的作品为什么能够流传至今?我以为,它与作品有关,与诗人无关。李白写了许多好诗,李白同样写了许多让人记不住的诗。古代那些无名氏也有作品流传下来,而它们的名字却被人们忘记了。一首诗的好与不好,与诗人的名字无关,当然也与他的风格无关;一首诗的好与不好,与作者的修养有关,与这首诗的表达有关。在动笔之前,思路先往自己以往的模式上靠,首先失去了一份鲜活(尤其在署了名的情况下)。对于这一个诗人来说,他已经丧失了可能获得的陌生感觉,也就放弃了至少一种能够给予读者的惊喜。

我不想形成自己的风格还在于,此时的心境不可能与彼时的心境完全相同,此时的感触也不会与过去完全一样。如果真是都一样,那还有什么值得一写的呢?心境之不同,感触亦不同,却要诗在模式上、语言上……相同,又是何苦来哉?风格是有的,我曾经说过:风格是在长期的创作实践中不知不觉地形成的一种现象,而不是创作时应该遵守的一个原则。我也会在一生的创作过程中不可避免地形成自己的风格,但我一生都将努力回避它。如果我的创作有所追求的话,这就是我的追求,一生无悔。

20031129

 

原载《同谷》文艺季刊2010年2期,一本很不错的民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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