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与雪（诗二首）

                 小   米

       被转移的雪

早晨起床  觉得冷

出门一抬头  我发现雪

下到春天来了

这算不了什么  常常在

不为人知之处  雪要下到夏天的心里去

成为积雪  终年不化

这才是可怕的事情

在路上  我看了看雪  猜了猜雪

在路上  我继续走着  忽视了雪

下午下班  在回家的路上

我突然想起早晨的雪

抬头看那山顶时  雪已经不见了

我不由得摸了摸健忘的脑袋

不知何时  不知不觉

雪已转移到我老年的

头顶上来了  仅仅是

到了此刻  我才醒悟  发觉

还是这些雪  一片片地  或者

一根根地  正在被头  陆续忘却

不知它们分别去了

什么地方

                 2010年4月14日

      往往

雨并非下在体外

它下在我的身体里  血一样流遍周身

皮肤土壤似的吮吸着

如果雨传达冷  我的确是

不想接受的

假如它传达的  是滋润

我就一滴不漏地  统统接纳

雨在滋润我的时候  让我越来越冷

或者  雨在让我冷的同时

却又让我觉得  越来越滋润了

——往往是这样  好事情

总有它不好的一面

坏天气却也是有它的好处的

——往往是这样

我沉默而又平静地  承担着

我要经历的一切

我也享用着我应该享受的

                   2010年5月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