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东南少数民族风情巡礼

哭嫁之“陪十姊妹”

渝东南的土家族是一个浪漫、积极、健康向上的民族，同时，又是一个勤劳勇敢、智慧聪明、能歌善舞的民族。他们称结婚为过喜会，生小孩整酒叫打喜，甚至老人过世也称为白喜事。总之，但凡人生中一些比较重大的事件，他们都用喜庆的方式去迎接，认真打理，积极对待。“陪十姊妹”是以往土家族婚庆中一道必不可少的“大菜”，主要是由少男或少女在一起对歌，赛歌，以增添婚礼喜庆热闹的气氛，其形式温文尔雅，落落大方，实为土家文化中的一支奇葩。

“陪十姊妹”在结婚喜庆的头天晚上。是夜二三更时分，“香火”上红烛高照，烟腾雾绕，堂屋正中一字排开几张大桌。桌面上整齐地陈列着若干糖食糕点、花生瓜子及新鲜水果等，在悠扬悦耳的音乐声中开始“陪十姊妹”。先由“支客司”（东家请的能说会道、颇通礼数且善于管理事务的人）请出若干前来参加婚庆的胆大善歌的姑娘，再由专人安排席次，席正中是娇羞可人的新娘，两旁则坐着与新娘年龄相仿、与新娘相好的姑娘，这就是所谓的“陪姑娘”。其余大小姑娘则次第坐下。

“支客司”放开喉咙，抑扬顿挫，一段简单的祝词后，仪式就算正式开始了。按照由东至西的顺序唱姊妹歌（即风俗歌），先是唱“开台歌”：“说开台就开台，开台歌儿唱起来……”《溜溜歌》则是开台必唱之歌。这时男方专门请来的秧歌队在唱：“唱个溜溜一呀，说个溜溜一，什么子开花在呀么在水里？”女方就有事先准备好对歌的歌手接着唱：“唱个溜溜一呀，说个溜溜一，莲子开呀么开花在水里……”

对唱，合唱，或者接力唱，形式多样，五花八门。其内容多为赞美、劝善、言情、祝福、戏谑等内容。传唱过程中，往往高潮迭起。一些胆大善歌、声音嘹亮的姑娘，常常彼此叫板，各领风骚，逗引得围观的亲朋佳宾齐声喝彩。新娘也往往被“逼”唱上几首，娇羞的容颜满溢出内心的喜悦。

“陪十姊妹”的歌曲调优美抒情，在民歌中属小调类。多为徵调式和羽调，还有民歌调式中少有的角调式。在演唱形式上按不同曲牌或独唱或对唱或领唱众合，亦有用唢呐丝弦伴奏的，但是这些古色古香的调子，正随着社会的不断进步而逐渐丢失。

就在唱歌大比拼的时候，女方的支客司等人，正在和男方来的礼先生“拗红包”。他们正各展才艺，言语滔滔，尽显腹中文韬礼数，倘男方礼数不周，或礼先生论辩词穷，则会罚酒，但处罚时较真的少，往往是在欢声笑语中接受处罚，更增添了一些喜庆的成分。

“陪十姊妹”结束时是要唱“圆台歌”的。这“圆台歌”一唱，表明了新姑娘即将踏上新的人生之路，同时，也宣告了整个过程的圆满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