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打我？”

“是的，我是打了你！”桑结嘉措恨铁不成钢地瞪着他，“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因为你已经中邪了！你走火入魔了，知不知道？”

“对！你当然可以打我！”他捂着被打痛的腮愤然地说，“现在你终于露出马脚了吧？他们说得没错，在你眼里，我只不过是你实施政治抱负的傀儡罢了，平时你对我的恭敬谦逊都只不过是不得已下装出来的，其实你早就想打我了对不对？”

“对，我是早就想打你了。”桑结嘉措用略带忧郁的目光紧紧逼视着他，“不过你说错了一句话，你并不是我找来的傀儡。你是五世达赖喇嘛的后世，你是神，是神圣不可侵犯的活佛，除了你自己，没有人可以让你当上傀儡！可你为什么总是这么不上进？你知不知道？你的前世达赖喇嘛并不是你如今这个样子的！”

“五世达赖的后世？那也只不过是你用来愚弄别人的把戏罢了！”仓央嘉措轻蔑地盯着他，“我根本不是五世达赖的后世！不是！”

“你……你……你难道真的甘愿让这座云中圣城因为你或者我同样不可饶恕的过失而轰然倾塌吗？”桑结嘉措痛苦地背过身去不再看他。

仓央嘉措痛彻心扉地瞪着桑结嘉措，却猛然发现那在外人面前不可一世的第巴突然在他眼前变得突然年迈起来，布满褶皱的脸上再也不是他第一次见到他时显现出的那般踌躇满志和春风得意。晚风吹拂着他黑色的法袍，却也不是往昔的盛气凌人，他看上去有些佝偻的背影给整座大殿平添了几抹苍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