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走廊上，年轻的首长由护士陪同着走向尽头那间冰冷的屋子。

她听到脚步声，痴痴呓语。

“28号最近情绪怎么样？

护士打开铁门：“还那样，没日没夜地抱着刚进来时分给她的那床被子。”

“什么？”

“首长……”

首长推开铁门，踱了进去。她紧紧抱着被子翻了个身，他看到她一张惊惶的脸。

他掉头问护士：“怎么不给她换床被子？”

“她打人，还会咬人。不知道她受了什么刺激，抱孩子都没像她抱被子这么紧过。”

“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护士出门。首长在她床前坐下。她紧紧抱着被子，目无表情。

“嫣灵。”

她转过身去，仿若没有他的存在。

“是我对不住你。”他嗫嚅着嘴唇。

她十指紧扣在破败的棉絮里，眼皮耷拉一下。

“把被子给我好不好？”

她把被子抱得更紧。

沉默。半小时后，他低头走出28号。他听到她低声唤他“志甫。”蓦然回首，他本期待四目相对，她却唯有一张耸动的背对着他。

他返身冲到床前，想看她的脸。她的脸没有任何表情，张着嘴喃喃自语。

“你说什么？”

她没有再说话，紧紧拉过被角盖住自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