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二少奶奶那边发生什么事了？”袁四连忙问着。

“大事倒没发生什么。可我听说，左家的为了收小瑜做偏房的事已经私下跟家义闹好几回了。”

“闹是肯定要闹的嘛，人之常情啊，落谁身上也要闹的。”

“可你没瞧见她表面上还装得跟没事人似的吗？她只在家义面前闹，可从没在老爷夫人面前表露出半分的不快之情，相反，还一天往小瑜的屋里跑几趟，这才叫做可怕呢！”

“倒有这样的事？”

“可不是嘛！原本以为手里牢牢抓住二少爷这根线，我这下半辈子就啥也不用愁了，可这半路上居然杀出一个程咬金出来！”

“你是说二少奶奶？”

“不是她还有谁？”温姨娘瞟着袁四，“这个女人着实可怕，当面一套嘴脸，背后又是一套嘴脸，往后这大院里大大小小的事情可都得妨着她点才是啊！”

“姨娘恐怕想多了吧？袁四看二少奶奶人还是挺不错的，对我们下人也都很关照的。”

“她这叫收买人心。这才叫真正的可怕呢！”温姨娘瞟着他，“现在你就替她说话了，可见得她本事大着呢！对了，大少爷有没人捎信回来说什么时候回来？”

“这小的哪里知道？姨娘没问问老爷？”

“老爷？”温姨娘在鼻子里冷哼了一声，“他哪有空到我这来？这些日子巴不得把那个小贱人宠上天去了，我连他个人影也瞧不见呢！”

“老爷这不也是忙嘛！”袁四连忙搪塞着说。

“袁四！”温姨娘瞪着他，“你到底是老爷的人还是我的人？怎么老向着别人说话的？”

“我既是老爷的人，也是姨娘您的人！”袁四赔着笑脸说：“这院子里大大小小的，谁不知道我袁四对您是忠心耿耿的，姨娘这么说可冤煞袁四了！”

“好了！就会耍嘴皮子！我问你，文安这次回来是不是就不走了？”

“这小的还真不知道。不过老爷太太见了他回来，着实高兴得很，都在前厅围着他打转呢！”

“不就是一个下人的贱种嘛，值得这么大张旗鼓的吗？”

“下人不下人，这话姨娘和袁四都说了不算的！”

“你说什么？”温姨娘狐疑地打量着袁四，“你这话里有话的，是什么意思？”

“姨娘真想听？”

“快说吧！”温姨娘忍不住伸手在袁四身上狠狠拍了一下，“还不快说！想急死我啊！”

“那我就说了。”袁四悄悄把头倚到温姨娘面前，又回头四下张望着，才神秘兮兮地说：“难道姨娘一些也没看出来？这文安他哪一点长得像文平的？您就没好好想过？”

“你这是什么意思？文安不像文平，还能像谁？”温姨娘话刚脱口，忽地惊讶地瞪着袁四问：“你是说，文安不是文平生的？”

“这话我可没说。姨娘您自个慢慢琢磨去吧。”袁四回头瞅着院子里晾着的被子，“沁容那丫头还合姨娘心意吧？手还勤快吧？”

“勤快是勤快，就是有些犯傻。”温姨娘说着，瞪了袁四一眼，“你别跟我打马虎眼，你说，文安是不是老爷下的种？是不是？”

“这……姨娘是装傻还是……文平那个秃驴，要长相没长相，要个没个的，他能生出那么风流倜傥的儿子来吗？”

“这么说我猜得没错了？”温姨娘咬着嘴唇，盯着袁四一字一句地说：“老爷也能看上朱楚英那样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