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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荷花 第二部 第九十二章

(2007-10-18 20:38: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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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原创

分类: 朝歌云(小荷花最新看)
本章导读:
院后传来了一阵忽远忽近的歌声。那是让人断魂的歌声,时断时续的。小荷花不觉侧耳聆听着,那歌声传达出一种震彻人心的悲伤,到底是谁又遭遇了揪心的伤痛事?她正凝神思索着,想要弄清楚这歌声是从哪个方向传过来的,忽然,歌声越来越近,仿佛已经飘到了大厅前来。“又唱上了!”秦太太叹了一口气,看着出神的小荷花和陈娟说:“是一个疯子。”指了指自己的头,“脑子出了毛病,挺可怜的。前几天,她儿子到附近找出租的房子,我们见她实在可怜,后院反正也一直空着,就租给他们了。没想到这疯子天天晚上月亮一上来就开唱,一天都没拉过!”

第九十二章

陈娟带了小荷花到秦大夫家时,秦大夫一家刚刚吃完晚钣,秦太太在厨房里忙着洗碗,秦大夫则悠闲地跷着二郎腿坐在桌边的椅子上听着收音机,跟着收音机里面正播着的京剧《定军山》后面“咿咿呀呀”地唱着,唱到兴致高时还手舞足蹈起来。陈娟领着小荷花,搀着虎虎刚推开虚掩着的院门跨进来,正她撞上从厨房里洗完碗筷要往大厅里走的秦太太。秦太太就把他们三个一起请到了厅里。

“老头了,快看谁来了?”秦太太一边搬好椅子让她们坐下,一边张望着秦大夫说。

“小娟!嘿,天芙和虎虎也来了!”秦大夫掉过头,一眼看到小荷花,脸上立即堆满了笑,“哎呀,我们家的小左思可有小半年没过来了吧?”从椅子上站起身,睃着秦太太说:“老太婆,还不快去房里把小康刚才带来的花生饼拿出来给他们吃?”

“好,这就去。”秦太太笑着往房里走去。

“别忘了把小康叫出来。他好不容易来一次,还没见过天芙不是!”

秦太太应着,先去卧房拿了花生饼出来就往陈娟和虎虎手里塞。陈娟把花生饼都塞到虎虎手里,望着秦太太笑着说:“秦师母,您别塞了,我这么大人了,不吃这些个的。”

“吃着玩吧。”秦太太又往小荷花怀里塞了一把,“天芙好久没回来了吧?我跟你秦爷爷都很想你,经常念叨着你呢。以后放假了就回家来住,不比呆在学校里吃食堂好吗?”

“谢谢秦奶奶。”小荷花接过花生饼,冲秦太太点了点头,“有时间我会回来看您和秦爷爷的。”

“还不把小康叫出来?”秦大夫睃着秦太太,朝她一摆手,“快去,快去!”

“小康今天没回医院?”陈娟一边哄虎虎吃着花生饼,一边看着秦大夫夫妇问:“他那边不是一向很忙的吗?”

“这不是难得来我们这儿一次嘛!”秦太太边说边出了大厅,到西厢屋叫陈康去了。过不一会,一个戴着金丝边眼镜,穿着一套灰色西装的中等偏高个子的青年就跟着秦太太进了大厅。陈娟是见过陈康几面的,所以认得,两个人都互相打了招呼,陈康还摸着虎虎的头逗他玩了好一会。

“小康,那就是你马叔叔的女儿天芙。”秦大夫满脸堆笑地指着小荷花对陈康说:“就是我时常跟你提起的那个女才子女左思。”

陈康抬眼看着小荷花,微笑着冲她微微颔首,“原来你就是天芙。常听我姑外公和姑婆说起你。”他走上前,伸出手,“我叫陈康,以后大家就是熟人了。”

在小荷花面前的陈康是个极有修养而又风度翩翩的英俊少年,只第一眼,她就对他有了种特殊的好感。他和她认识的所有男人都有着很大的区别,仿佛所有优良的品质都集中于他一人之身,他有着家仁的潇洒,却没有他那样的羞涩;他有着岳刚的伟岸,却没有他那样的深沉;他有着五伢子的亲切,却没有他那样的浮躁;他有着家义的俊美,却没有他那样的心机。只一眼,仅此一眼,她对他的了解甚至还是一处空白,她就觉得他是一个非常优秀的男人。“你好。”小荷花有些不好意思地站起身,伸出手,轻轻递到陈康面前。陈康微笑着握了握她的手,“以后生病了就来找我。我是金陵大学鼓楼教会医院的内科大夫。”

小荷花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的话。她倒不恼他上来就说这样晦气的话,反而觉得他说话直爽,很是欣赏他这样的快人快语。他轻轻放开她的手,“听说你是金陵女子大学的高材生,是学历史的吧?”

小荷花点着头,突然却感到一阵拘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可又不好不讲话,只得问他说:“您是在教会医院学的医吗?”

“我从小是跟着姑外公学中医的,后来我出国留洋,又学了西医,从国外回来后就一直在鼓楼教会医院工作。”陈康的脸上始终保持着一贯的微笑,他点头示意小荷花坐下来,小荷花这才慢慢在椅子上坐好。

秦太太拿了两把椅子过来,拉着陈康在陈娟和小荷花身边坐了下来,“难得今天小康来我这儿,天芙又回来了,我们大家一边喝茶一边多聊会天。”说着,又到厨房给大家泡了茶,分别用小茶蛊分倒给每一个人,也挨着陈康坐了下来。

“小康,上次你说的那个教会医院招女护士的,现在还要人吗?”秦大夫忽地瞟着陈康问,“虎虎眼看着就要入学了,你陈婶说出来做工就要出来的。”

“那家医院已经不用人了。”陈康端详着陈娟说:“不过陈婶您也不用着急,我有个朋友刚从德国回来,听说马上要在莫愁湖边开一家私人诊所,正想找人过去帮忙,我跟他说说,您又有当护士的经验,相信一定不成问题的。”

“那就有劳你了。”陈娟喂虎虎吃着花生饼,有些为难地盯着陈康说:“不过眼下虎虎还得由我带着,最早也要等到秋天才能入学的。”

“这不是问题。”陈康爽快地说:“您什么时候去都要以,我可以先跟朋友打好招呼,只要您去他立马就可以把别人换下来。”

“这,好像不是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秦大夫瞟着陈娟,又瞟着陈康说,“你陈婶和你是一个姓,这五百年前就是一家人,哪有自家人不帮自家人的道理?”

“姑外公说得是。”陈康点着头,“其实那家私人诊所我是有股份入在里面的。让陈婶过去帮忙肯定是没问题的。”

“原来你小子在外面跟人合伙做生意啊!”秦大夫仿佛吃了一惊,拍着陈康的背说:“臭小子,这么大的事怎么也不跟我们说一声?你爸妈都知道这事的吧?”

“还没来得及告诉他们。”陈康呵呵笑着,“本来想开业了再告诉你们,给你们一个惊喜的。”

“嗬,还想一直瞒下去啊?”秦大夫继续拍着他的背,盯着秦太太说:“好,小康有出息!你侄女生了个好儿子啊!年纪轻轻的,才二十岁,就跟别人合伙开私人诊所,比你姑外公出息多了!”

“那是!我们萧家娘家的人哪个不比你们姓秦的强?”秦太太笑着数落起秦大夫那些历史来,“你看看你那会,三十好几的人了还跟着师傅一起做,哪能比得上我们小康?”边说边盯着陈康夸着说:“还是我们小康有出息,给老陈家老萧家长了大志气了!”

“还有咱老秦家呢!”秦大夫好像争功似地说:“要不是从小由我栽培着他,这小子能有今天吗?小康,你说是不是,姑外公是不是也有功劳?”

“是,姑外公功劳最大。”陈康轻轻转过身,紧紧握了秦大夫的手说:“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只要有小康一口吃的,就决不会饿着您和姑婆的。”

“这我信!”秦大夫紧紧捏着陈康的手,望着陈娟和小荷花说:“我这个内侄孙啊,是他们这一辈中最有前途也最懂事孝顺的一个,将来要是有哪家的姑娘嫁了他,可是要享一辈子清福的啊。原本我还指望着揖合揖合他和天芙,可惜我们晚了一步,是小康没有这个福气噢!”

“姑外公!”陈康盯了秦大夫一眼,低声说了一句:“这种话是乱说不得的。”

“唉,我就是随嘴一说。”秦大夫盯了小荷花一眼,“天芙啊,秦爷爷口无遮拦,你可别往心里去。

小荷花已经涨红了脸,一边嚼着花生饼,一边低着头,默不作声。陈娟见小荷花发窘了,连忙岔过话题说:“小康一表人材,想嫁他的小姐姑娘还不得成群结队送上门来?小康,你说,要什么样的姑娘,陈婶帮你从苏州物色一个。苏州的姑娘一个比一个水灵,身材好,皮肤好,长相也好,就连脾气都好。”

“是啊是啊,你陈婶说得没错,她就是苏州人!”秦太太附和着说:“小康,你今年二十岁了,也不算小了,要不就让陈婶帮你在苏州物色一个?”

“还早着呢。”陈康望了秦太太一眼,淡淡地说着:“我现在还不想考虑这事,男人总该以事业为重的。先立业,再成家。”

“成家立业成家立业,说的就是先成家后立业,你哪来那么多歪歪理,说什么先立业,后成家的?”秦大夫瞅着他,“小康,姑外公可告诉你了,你爹妈他们宠着你,事事依着你,可这婚姻大事,我和你姑婆都要插上这一手的,立业,你说你到多大才算立业啊?”

“总得做些事业和成绩出来才行的啊。”陈康不置可否地笑笑:“总不能娶个媳妇回来让她跟着我喝西北风吧?”

“喝什么西北风?你尽瞎说!”秦太太盯着他,“你在鼓楼教会医院领的薪水就要羡慕死一堆平民百姓了,现在又张罗着跟人合伙开私人诊所,你说你这还不叫立业了吗?再说,你爹不也有的是钱,还怕养不起你媳妇一个人?”

“我不是想靠自己的努力嘛。”陈康掰着手指头说:“我还想自己挣钱在清凉山盖一幢小洋楼,等盖上楼再说吧。”

“你个混小子,等盖上小洋楼?那得等多长时间?”秦大夫伸手在他头上轻轻击了一下,“你看人家天芙,十五岁就订亲了,你都二十了,再等就要等成半老头子了!”

“哪会有那么老!”陈康一边抚着头,一边笑着说:“最多再等五年,过了五年我要不结婚就提头来见你们。”

“又瞎说了!”秦太太皱着眉盯着他,“可不许总说这些不吉利的话。你们陈家可是三代独苗,就你这个宝贝,大家宠还宠不过来,说什么提头来见?怪丧气的!”回头又望着小荷花问:“听说你未婚夫也是个极标致的人儿,什么时候带来见见你秦爷爷和秦奶奶呢?”

小荷花一听又提到她,连忙低着头,嘴里嗫嚅着说:“他在洋行工作的。”

“没问你他是做什么的。”秦太太笑着盯着她,“这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都是一家人。你小康哥哥也跟你自己亲哥哥一样,带来了你见见我们,也是迟早要的嘛。”

“秦师母您就别拿我们家天芙寻开心了。”陈娟瞟着秦太太笑将出来说:“等我们家天芙什么时候觉得该是带了家仁来见你们的时候,自然就会带过来了。这以后咱们不还是要常走动的嘛,终归是要见到的。”掉过头望着小荷花,“天芙,你说是不是?”

“嗯。”小荷花低着头,低声应着。

这时,陈康不觉开始注意起这个爱害羞的姑娘来。只见她穿着一件珍珠色的夹袄,黑色的和裤,黑色的圆头绒布鞋,剪一头齐耳短发,干净又利落,既显清纯又显妩媚,倒是他从没见过的绝色美女,心里不禁暗自嗟叹了一声。这半年来,秦大夫和秦太太每次见到他都要提起一个叫天芙的女孩来,每次都把她说成才貌双绝的天仙佳人,不过他却从来没有当过真留过心。天仙佳人?这世上还有天仙般的美佳人吗?陈康虽然自觉见过的美女无数,可还从没碰到一个能够在他心灵留下不可磨灭印象的绝色佳人,从那个时候起他便开始怀疑书本上所描写形容的那些古代美女们到底是否真正存在过,还是那个时候人们的审美情趣并无多么高雅?可现在,他终于明白错了的不是古人,也不是自己,而是时间。二十年来,他从来没有碰上一个令他可意并心潮澎湃的女子,而现在,他终于碰见了一个完全符合他心底审美标准的绝代美女,她,就是眼前的小荷花马天芙。

他越看越喜欢起小荷花来,不知是怜还是爱。虽然只有短暂的会晤,她却在他心底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这难道就是古人笔下的颜如玉?就是那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容貌?一开始,他还没觉得她的特别之处,只是觉得这是一个长得很耐看的女孩,也许是心不在焉,也许是带了这世上找不着他心底那样标准美女的先入之见,所以对于小荷花出色的外貌他没有足够留心。但当他真正留意起眼前这个瘦瘦小小的女孩时,他不觉惊呆了,怔怔地盯着她看,从头看到脖子,从脖子看到胸部,从胸部看到腿,又从腿看到脚。这真是一个完美得无可挑剔的美人儿,陈康傻住了,他目不转睛地打量着小荷花,直到小荷花猛地抬起头也怔怔盯着他看时,他才迅速把头低了下来。

院后传来了一阵忽远忽近的歌声。那是让人断魂的歌声,时断时续的。小荷花不觉侧耳聆听着,那歌声传达出一种震彻人心的悲伤,到底是谁又遭遇了揪心的伤痛事?她正凝神思索着,想要弄清楚这歌声是从哪个方向传过来的,忽然,歌声越来越近,仿佛已经飘到了大厅前来。“又唱上了!”秦太太叹了一口气,看着出神的小荷花和陈娟说:“是一个疯子。”指了指自己的头,“脑子出了毛病,挺可怜的。前几天,她儿子到附近找出租的房子,我们见她实在可怜,后院反正也一直空着,就租给他们了。没想到这疯子天天晚上月亮一上来就开唱,一天都没落过!”

“是个疯子?”小荷花脱口而出。她想到了岳刚哥哥。她不是说过让他到韩家巷一带来找出租的房子吗?难道是他?可岳刚哥哥的母亲只是患的风湿病,又不是疯子啊。她正暗自想着,那歌声却又更近了,大家的目光都朝大厅外边投射过去。一个黑影突然窜到了大厅前的石阶上,借着灯光,小荷花看清楚了,这是一个四五十岁上下的中年妇女,身上却穿了唱戏的戏服,一边唱一边朝着屋里的人做着鬼脸。

“回去,回去!”秦大夫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大厅门口,朝女疯子挥着手说:“回屋唱去!乖,回自己屋唱去!”

女疯子望着秦大夫格格笑着,忽然用京剧的对白念了出来:“老爷,您还不歇息了吗?”一边念一边冲上石阶,拉着秦大夫身上的长衫就往下拖。

这时,从后院飞跑过来一个年轻的穿红色夹袄的女子。她中等个子,脸长得很白,也很俊俏,连忙冲上石阶朝着秦大夫陪礼作揖,一把拉着女疯子哄着她说:“老爷回屋了,正在床上躲着抽旱烟呢!来,我们回屋去!回屋去!”

“老爷回屋了?”女疯子将信将疑地指着眼前的秦大夫问年轻的姑娘说:“那他是谁?他是谁家的老爷?”呆呆地盯着秦大夫看了好一会,忽然瞪圆了眼睛大嚷大叫着:“我知道了,他是大夫!他是你们请来要毒死我的大夫!”奋力挣脱开姑娘扶着她的手,飞快地朝石阶下跑了,一边跑还一边喊着:“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不喝药!我不喝!”

“不好意思,又打扰您了。”年轻的姑娘再次向秦大夫陪着礼,“我先过去了。她一会也不能没人照应的。”说着,又朝着屋里所有人作了一揖,才转过身,一溜烟追着女疯子跑了。

“唉!可怜啊!”秦大夫一边摇着头一边走进大厅,睃着众人说:“听她的疯言疯语,兴许是被丈夫赶出家门的弃妇。好了,我们不说这个,讲点别的。”看着小荷花,“噢,对了,我今天下午和小刚挖了好多竹笋,一会给你们带回去一些。我这竹笋都是新鲜的,吃起来香着呢!”

小荷花没有心思去想竹笋的事,她的眼里闪现的都是刚刚跑过去的那个女疯子的身影。难道这个女疯子会是岳刚哥哥的母亲吗?她是让岳刚哥哥来朝家巷一带找房子的,难道真的会是他?后院里,疯女人又唱了起来,声音拖得又高又长,听得人愁肠顿生,有种撕心裂肺的感觉。大厅里,你望着我、我觑着你,一个个的心思都跟着那个女疯子飘到了后院,直到虎虎被女疯子的歌声吓得趴在陈娟身上尖声大哭起来,众人才一个个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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