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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章
你姐夫说过,他要把这世上最美丽的风景都送给我。他不会骗我,姐姐可以不相信任何人,却不会对你姐夫有半分的疑惑。思诺,秋风起了,你姐夫出门的时候还穿着单衣,姐姐来不及给他做新衣裳他就走了,很快就是冬天了,听说北方的冬天到处都是冰天雪地,我怕你姐夫受熬不过。我知道,他不可以没有我,正如我不可以没有他。此刻,在那凄风苦雨的地方,你姐夫也一定正在想念着他远方的家,还有你的姐姐。
这是他送给姐姐的鹦鹉,它有着雪白的羽毛,你姐夫给它起了个好听的名字——雪衣。他说,他离开的日子,雪衣会陪伴着我,直到他回来的那天。我每天都要对着雪衣说上千言万语,我想问问雪衣,你姐夫到底什么时候会回来?可是雪衣也不知道。战争,带走了阿努达,也耗费了我的青春,我望穿了秋水望穿了石头,你姐夫依然没有回来。
“姐姐,姐夫已经死了。他已经死了!”思诺从潘羊儿手里一把夺过雪衣,“他不会再回来了!不会回来了,你懂了吗?”
“思诺,把雪衣还给我!”潘羊儿紧张地盯着潘思诺,“你为什么要抢我的雪衣?快把它还给我!”
“不!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再对着这只鹦鹉,你不死也会疯的!”
“疯?”潘羊儿望着潘思诺冷笑着:“你说我会疯?不会,我不会疯的,我还没有等到你姐夫回来,怎么会疯了呢?”
“姐姐!阿努达已经死了,他已经死了!他永远也不会回来了!永远!”潘思诺盯着潘羊儿大声说着。
“不许你诅咒你姐夫!”潘羊儿睃着潘思诺,“你姐夫最疼你了,你怎么可以诅咒他死了?他没有死,他只是去参加北阀战争了,等仗一打完,你姐夫就要回来的。快,把雪衣还给我,要是你姐夫回来看见你弄伤了他送我的雪衣,他一定会狠狠责骂你的!”
“姐姐!你是不是真的脑子不清楚了?”潘思诺难过地看着潘羊儿,“你不能再呆在西双版纳了,明天我就带你走!你得跟我回去!”
“你要带我走?去哪里?”潘羊儿怔怔地盯着潘思诺,“我哪儿也不去!我就在西双版纳等着你姐夫回来!”
“不,我要带你回昆明去!昆明才是你的家,你必须跟我回去!”
“我不回去!我死也不去昆明!”潘羊儿满面憔悴地望着潘思诺,“思诺,把雪衣还给姐姐,姐姐给你做好吃的。把它还给我,好吗?”
潘思诺摇着头,痛苦地盯着她说:“姐姐,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姐夫人已经死了,你为什么还要呆在这里?他不会回来了,你怎么等也等不回来他的!”
“住口!”潘羊儿忽地瞪大双眼瞪着潘思诺咆哮着,“我不许你再诅咒你姐夫!他没有死!他只是参军去了!为什么你们都要说他死了?为什么都要来骗我?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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