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曳在水底的年少,如若一块采撷自陈朝的翡翠,触手微凉。那是那个年代最朴素的繁华,光阴无情,往后千载的耳濡目染,也体会不了浓碧色流泻出的风韵。
水仙已乘鲤鱼去,一夜芙蕖红泪多。
有时得一爱人,就想品名一杯陈年普洱,沉淀下的年份,岂非艳俗的包装所能赘述,这过程许是要等到海水成为蝴蝶,菊花成为骨头。可你知道,无需计较多久,只要他来了,春意就还阑珊。
寻着记忆的锁扣,再踏过离宫的城门,过往恰似漂白的砚彩,拭不去的是流云水袖的身段,撼动一时的声名。时隔一年,石板路上非我踽踽独行,疏条交映的天空下,人声鼎沸,解说词里一方水土万千源头,土生土长的我却也无从辩驳。
娴熟的一山一水,当我放下纷争,安于现状,重新路遇开花的树,枝叶上少年的忧思再遍寻不获。那年的城,城中的人,早已沦为鞭长莫及的传说,载入宽厚的史册。陈丹青说过,人一生的梦想,不过是延续自己十五六岁的梦想。小城里的半阙月光,明亮一如当年的眼神,骄傲清冽,不带世故。
而皇帝娘娘们的故事,宛如晚清发髻的一支珠花,失传在百年前的行宫。
少时的爱恋,是情窦初开的桃花,背负了青涩年纪所有的期许,岁月成熟,或许勾起的嘴角已惹了风情,但那情致仍如沧海的明珠,蜿蜒在心底,长乐未央。
我们辗转反侧的七八年,言语都是多余,对于过往,我没有心生悔意,时间不等人,走到今天这个境况,我也没有怨怼。可夜深人静的时候,你为别人喜怒哀乐,而我也在字里行间对自己的圣母情怀束手无策。人这一辈子,最后走到一处的,未必年轻时爱得死去活来的爱情。我最后所能对你说的是,往年的日子无需再重提,只希望日后无论你身边什么人,都能平安喜乐,衣食无忧。
我知道,缘分这回事,错过了就是分道扬镳的局,年少时不知天高地厚,想要摘星探月。到了十几年后,回头看走过的路,才觉得心心念念的不过是一人一花。我生命里的青山绿水你不曾问询,你要经历的日出云现我也没有相逢。我习惯把谈及自己真实感情的东西一再引申,修饰的朦胧,可能,关于这个故事,始终只有我自己懂得。
华灯如昼,只是其中有哪一盏是为你而留?
城隅里等待水仙生根发芽的孩子,在时光的仓匆行迹里错失了无邪的眉眼,为三言两语,柴米油盐与小商贩争执不休,这不算摧眉折腰,而是岁月当如此,谁也无法从一而终粉饰太平。
“伤心桥下春波绿,曾是惊鸿照影来。”三五载,不过生了几根白发,多了一分掩不住的沧桑。时至今日,言犹在耳,为一字一句,为欢愉难盖离愁的情节。没人愿在感情里俯首称臣,每次谦和,都是对彼此的心疼。那些握手言和,打在光阴的胸口上,盛开的,是一朵莲花的轮廓。
八月的处暑转眼过半,消瘦的墨痕埋下关于水仙鲤鱼的伏笔。很多事情不过是庸人自扰,清简如水的生活,未尝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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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我彈指刹那換你壹世風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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