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3月28日《七天》报发《小镇女理发师》
(2024-03-29 15:16:47) 小镇女理发师
陆琴华
感觉两鬓有些盖住两耳了，决定到小镇理一理。
周末，艳阳高照，步行到小镇的我，觉得身上有些热了，看到一家理发店二话不说就进去了。理发师是个女的，身披白色外罩，长长的披肩发搭在她的两肩上。她见我进屋了，主动打招呼:“老师，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我一愣，还是回答她:“暑假后过来的。”说完，就坐在一个长长的有后背的木头椅子上，因为她正在给一个中年男子理发。她一边给那男子理发，一边跟我说话:“十多年了，你没有多大变化。”咦，自从暑假到今天，我来到安徽这个小镇的学校两月有余了，理过发，可还是第一次来这儿理发。我有些懵了，问:“我们彼此之间不认识啊！”她干脆说:“你不是某某学校老师吗？”我说:“是的。”她就说我十年前在她的理发店里理过发。啊，我想起来了。
十年前，我应聘在该小镇的这家学校教书，那个时候，我的头发长了，都是在她这儿理的，时间长了，我们彼此之间就熟悉了，那时她虽然有孕在身，也不过二十多岁。她听说我是江苏人，一阵兴奋，说:“我的妹妹就嫁在江苏。”外地的女孩来我们那儿打工，有不少嫁在我们那儿，我问:“你妹妹嫁在我们江苏哪个地方？”她答:“沭阳。”沭阳就在我所在县城的南边，地头搭地界，近着哪。我一下子和她亲近起来，逮什么问什么，比如问她的理发店收入，问她的婚姻家庭，她也一点不隐瞒，我问什么她就回答什么。过后，我以《小镇女理发师》为题写了篇散文发表在《大河报》上。她问我:“你还写文章吗？”我点点头，她就夸我。夸我过后，又说:“一晃十多年了，我快成了大妈级的人物了，你还是从前那个样子。”我说:“我怎么没老？你看，我的头发白的太多了！”她转脸看我一眼，说:“以前你的头发也有白的呀！看不出多到哪里去。”估计她说的是实话，我呢？还是跟十多年前那样，逮什么说什么，比如我告诉她我由于坚持跑步，至今没有三高。她又转脸看我一眼，“哦”了一声，说:“你也不胖，还是跟过去一样。”我点点头，说:“不要说我十年前的衣服还都能穿，就是二十年前的衣服也能穿。”而眼前的她呢？跟过去相比确实少了当年的风韵。
忽然，她问我:“你们学校老师有空给孩子补课吗？”我告诉她，老师没有晚自习可能有时间出来补课。她“哦”了一声，我想她的孩子也不过读小学五六年纪吧，是补数学还是补语文呢？我是高三语文老师，离开小镇这家学校以后，不管是来到江苏无锡、徐州，还是山东烟台、曲阜，我都遇到一些有偿补课的事，一一拒绝了。一是政策不允许，二是本职工作之外，不想太累。她问:“你在我们这儿月收入是多少？”我告诉她了，还说:“本来我是不想来这儿的，可是架不住校长诚心邀请。”她说:“我们这儿发展赶不上你们那儿，可人是挺好的。”我点点头，她说:“只要人好，你在我们这儿一直教下去，也不错。”想想来这儿两个月多一点，再加上以前在这儿教过一段时间的书，确实有家的温馨。
轮到她给我理发了，她问我:“还是以前的发型吗？”现在不管老少都喜欢茶壶盖的头，我呢？还是习惯传统的大封头，也就是《铁道卫士》里面高科长那样的发型。她给我理发的时候，旁边有个人建议我焗油过后会显得更年轻。她说:“老师没有焗油的习惯。”我心里就一个劲地感叹，十年前，什么样的我她都记得清清楚楚，也按照十年前我的喜好来给我理发，真是个名副其实的有心人。这个时候，也就是短短的时间里已经聚集十来个人来她这儿排队理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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