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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琴华见报美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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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17日《江海晚报》发《曾经饿过》

(2022-05-17 06:18:04)
曾经饿过
陆琴华

饿,我是经历过的。

那时收割小麦靠的还是传统的镰刀,学生也还有农忙假。清晨,已经跨进初一门槛的我,随着父母下地割麦。父母割麦如秋风扫落叶一样,成片的麦子倒下了,我呢?基本上还在原地踏步。原来父母割麦迅速,是因为他们一直在埋头苦干。我呢?动不动直起身来伸伸懒腰,结果耽误了割麦。不过,父母并没有放在心上,而是把我的割麦权当大年三十晚上打兔子——有也过年,没也过年。

可能是太阳出来有丈把高了吧?我忽然觉得肚子饿了,对又经过我身旁的父母说:“还不回家吃饭?”父亲说:“你鸡漏啊。”父亲嘴里的“鸡漏”是我们那边的方言,意指我跟鸡啄食一样没完没了,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填饱鸡嗉子。母亲也有些不耐烦,说就是饿了也不能回家吃饭。理由是天还没有晌。一定是父母的镰刀钝了,他们双双来到地头的那条河沟边上,开始磨刀。此时此刻的我饿得更厉害了,趁父母不注意,蹚过那条河沟,来到一块地里,那儿有黄瓜。我不管三七二十一,摘了一根黄瓜就吃起来。父母看见了,立马怒喝:“黄瓜还那么嫩就摘下来,吃它的命啊!”我咕哝着:“不就是饿了吗。”

时间不长,那黄瓜地里来了个男人,父母赶紧隔着河沟,说我偷了那人家的黄瓜,他们没有管教好。那男子一脸的无所谓说:“孩子不懂事,没啥。”

一根黄瓜还不如一块饼,根本起不到果腹的作用,我还是觉得饿,更不想割麦了,歪着头到处觅食。可是茫茫麦田到哪觅食呢?咦,我眼睛一亮,田间地头、杂草丛里不时有火星一般的野果子,只有花生米一般大,酸酸的几乎没有什么甜味,可我还是当作美味佳肴一样塞进嘴里。不知是我饿极了,还是那野果子太小了,不足以用来果腹,我吃了很多的野草莓,最终没有解决饿的问题。到最后是越吃越饿,以至于我不割麦,额上的汗仍然呼呼冒出来。“恒饥稚子色凄凉”,那个时候的父母对我的饿一脸的无所谓,全不放在心上,继续割麦。

终于到父母所说的收工时间了,回到家里的我直奔厨房,掀开一个筐子,那里面是父母头天蒸的馒头。“忧心烈烈,载饥载渴”,我饿极了,抓起来就大口吃,三个大馒头下肚了,才稍稍觉得肚子有点鼓起来。等到父母把炒好的菜端到桌子上,我就着菜又吃了两个馒头。父亲说:“撑死莫怨人。”母亲也说:“从牢里出来的罪犯也不这样啊!”

那时物资贫乏,正在长身体的少年胃口又特别大,所以饥饿感一直伴随着我。当然,现在我也更加珍惜来之不易的幸福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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