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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在关注远征军的历史?
注:这是孙立人将军养子揭钧先生的文章。
http://blog.sina.cn/dpool/blog/s/blog_e47848bb0101h6xa.html
JieJun0077!关注
阅读:122014-06-18
21:12
谁在关注远征军的历史?
揭钧 (如有错误请告知)
经常听到长辈们说,云南多山,从昆明到缅甸的公路,弯曲如蛇行,而且一边是峭壁,另一边是深谷,抗战期间远征军走这条路出国,艰险万分,司机虽然小心翼翼,也难免车翻人亡。
十二年前是新世纪的第二年,虽然接近退休的年龄,但是我们认为自己还年青,能吃苦耐劳,于是以电邮和笔友戈叔亚联络,利用暑假期间,和内人姜晓瑜到云南走一遍印缅远征军出国的路线。
孙敏女士知道我们的意图后,也想同行。她是《人文地理杂志》的编缉,为通行便利起见,她还在车子上标明我们是这个杂志的探索采访队。
离开昆明后,司机沿着旧的滇缅公路向山上开去,没多久我们停了车子,大家下车,我们看到石子路面高低不平,难怪车子颠簸得很厉害。戈叔亚指着路旁的石滚子说:「全面抗战开始后,因为节节失败,为了与国外有一条陆地交通要道,云南省主席笼云要家家户户派壮丁,自己带工具赶修滇缅公路,公路长一千多公里,没有机器,全靠人力,当时用石子铺路,就拉着这种石滚子把路压平,所以云南人称这条为血汗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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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2002年看到的就是这种石滚子,2014年云南有个
公路博物馆,展示当时开路的工具,其中有两个石滚子。
我们怀着探索的心情,晚上到达大理,这个城市有一段辉煌的历史,曾经是一个王国的首都,难怪有一座高大宏伟的城门,令人感叹。从大理离去丽江不远,「丽江」好让人向往的名词,我们自然不肯放过这个机会。丽江古城到处都是古色古香的住家,有些门口还有图画一般的符号,原来这是稀罕的巴东象形文字,流传到今天。一条小溪把整个城区连接起来,家家户户爱惜着清澈的溪水,不让小河污染,可见民俗纯朴善良,而且和睦相处,令人羡慕这个历史上的世外桃园。
我们蜿蜒爬行,翻过一些高山,来到跨越澜沧江的功果桥。戈叔亚好像来过,他指着桥上许多抗战时期日军飞机轰炸和机枪扫射的伤痕,让我们看到心疼。日军的侵略让我们中华民族死伤惨重,留在我们心中的伤痕是看不到的,留在这座桥梁的伤痕,还会流传下去,我们希望它能提醒后代要自强。中国那时落后,这些铁索要从外国进口,建筑功果桥已经是一件大工程,何况日军飞机炸毁后,人们冒险抢修,使得甸缅公路畅通,也是可歌可泣的抗日壮举。

2002年我们在功果桥上,看到伤痕累累,
我们以沉痛的心情,到处查看和抚摸着祖国伤痕。
人生像一个旅程,我们几个人在「云南之行」中,大家一起饮食起居,同车同行,为了省酒店费,晓瑜和孙敏住一间,我们四个男的住两间,数天之后我们说话毫无猜忌,好像成为一家人,十多年后的今天又和孙敏在昆明见面,对那次旅程怀念不已。
记得我们开到怒江旁边时,云南的伙伴告诉我们,当年幸亏炸掉跨越怒江的惠通桥,怒江天险挡住了日军于云南西部(滇西)。我一时害怕起来,如果日军那时跨越了怒江,直捣昆明甚至重庆,中华民族不是更惨吗?
日军入侵云南,我们想到200师师长戴安澜将军在同古战场受伤后,虽然有仁安羌大捷,解救了英军,但是英军早已放弃缅甸,而中国远征军毫无能力挡住日军的进攻,日军甚至绕道到缅甸和云南边境,挡住了第五、六两军的退路,并长驱直入滇西,凌辱了滇西的民众,破坏了我们的河山。
记得戈叔亚探索松山战场记写得很感人,我们过了保山不久,便看到路旁残留的碉堡,据说这是日军在松山大本营外围的岗哨,建筑得十分坚固。想当年滇西人民绝对不敢路过这里。到了山上,我们看到纵横的战壕,戈叔亚和我都当过兵,见到战壕很自然地跳进去看看视野,还想象战斗时敌人攻击的情形。不对,那是我们中国的军队在进攻,我们假装是日本人投降,举起双手站起来,四面一看,见到许多树干上者的名单,六十年前留下的弹痕累累。
日军把怒江西岸的松山山顶作为大本营,在山顶上建筑了联飞机都炸不坏的堡垒,还设立了复杂的通信和运输系统,囤积了大量粮食和饮水,所以我军攻打松山是极其艰苦的战斗。云南人都知道,民国时期的国军,从山边挖了一条地道,直通到山顶的下方,然后在地道的尽头堆积了大量炸药,引爆后松山的顶上像火山一样,喷出火花,然后陷落,所以山顶现在是一个低洼地带。
看完战场,我们在松山战场纪念碑前,点燃香火,向阵亡将士致敬。原来抗日时期,云南有大量的军队,他们没有出国,但也叫做远征军。在外国的记述中,这些远征被称为史迪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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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队,因为他们的武器来自美国。在驻印军反攻缅甸北部的后期,史迪威发动云南的远征军反攻,两面夹攻,鬼子应接不暇,牺牲殆尽。

晓瑜和我,2002年在松山战场纪念碑前,点燃香火,向阵亡将士致敬。
今2014年六月到昆明,戈叔亚告诉我,松山战场已经改建为纪念公园,建议我去看看。我到保山市后,保山电台的朋友带我前往松山。我在修建后的墓碑前,告诉朋友们我十二年前所见所闻时,有两位年青的女孩带着一些游客过来,他们好像要告诉我们什么,于是我们洗耳恭听。他们说得头头是道,原来他们是志愿导游。说明墓碑修理过程后,他们建议带我们去看看雕塑广场。
名不虚传,远远地我们看雕塑林立在山坡上,分为几个区域,有中国士兵和长官,也有美军,还有一个小区,上面站立了很多娃娃兵,纪念抗日时期很多少年也担任了重要的任务。我没有赶上时代,但是看到娃娃兵的样子,我就想到自己和我在幼年兵的同学们。
我好奇地问两位可爱的导游知不知道孙立人将军,他们异口同声地说:「因为他是最榜的指挥官,他的雕像在最后面,可以看到全面来指挥。」他们的话感动了我,十二年前,云南一般人只知道在云南的远征军,他们十分敬佩殉国的戴安澜将军。现在两位导游告诉我,云南人都知道孙将军是一位常胜将军,指挥的印缅远征军,没有打过败仗。我们赶紧到最后面这尊雕像看看,并没有看到名字。他们说所有雕像都没有名字,小小的名字在帽子上。

杨琨、揭钧、乐彬、段鉴津(左至右)站在孙立人将军雕像旁
从松山战场公园,我们开往腾冲,在那里和香港中华精忠慈善基金会的蔡建祥回合,然后一起在国殇墓园悼念印缅远征军阵亡将士。之后伯绍海和马娟带我们到隔壁的滇西抗日战争博物馆。首先看到的是一面弯曲的「中国远征军名录墙」表示众多人士参加了曲折而艰难的抗日战争。
曲折的中国远征军名录墙,位于滇西博物馆和国殇墓园之间
- 云南腾冲
走到博物馆门口,有人高兴地说馆长来了,还听到说:「他就是这个样!」意思是告诉我,他不讲究衣着,是一位实实在在干事的人。馆长紧紧握着我的手说:「很久不见了!」我看到他觉得面善,但是一时想不起甚么时候见过他。
进入博物馆时,管理员告诉我们在里头不可以照相。进入大厅,看到一幅综合性巨大的雕塑和画像,馆长说孙将军的形象在中间。他的声音让我想起,2002年我们曾经到他家里,看他收藏的许多抗日战争纪念品。经过长期的努力和经营终于得到社会的支持,段生馗馆长把自己收藏的宝贝,全部捐出陈列在博物馆里。我们一队人跟着他,从展览厅到展览厅,每个展厅有一个主题,很艺术地把抗日情景表达出来,内容丰富,包含了滇西和缅甸远征军的历史文物。
走了几个展厅后,我觉得博物馆很多内容,可以写成很多书籍,更广泛地散布在华人的社会里。正好李根志走近来,十多年前这位记者在我脑子里留下深刻的印象。馆长说李先生现在负责博物馆的出版事业。
揭钧 (如有错误请告知)

公路博物馆,展示当时开路的工具,其中有两个石滚子。
我们怀着探索的心情,晚上到达大理,这个城市有一段辉煌的历史,曾经是一个王国的首都,难怪有一座高大宏伟的城门,令人感叹。从大理离去丽江不远,「丽江」好让人向往的名词,我们自然不肯放过这个机会。丽江古城到处都是古色古香的住家,有些门口还有图画一般的符号,原来这是稀罕的巴东象形文字,流传到今天。一条小溪把整个城区连接起来,家家户户爱惜着清澈的溪水,不让小河污染,可见民俗纯朴善良,而且和睦相处,令人羡慕这个历史上的世外桃园。

我们以沉痛的心情,到处查看和抚摸着祖国伤痕。
日军把怒江西岸的松山山顶作为大本营,在山顶上建筑了联飞机都炸不坏的堡垒,还设立了复杂的通信和运输系统,囤积了大量粮食和饮水,所以我军攻打松山是极其艰苦的战斗。云南人都知道,民国时期的国军,从山边挖了一条地道,直通到山顶的下方,然后在地道的尽头堆积了大量炸药,引爆后松山的顶上像火山一样,喷出火花,然后陷落,所以山顶现在是一个低洼地带。

晓瑜和我,2002年在松山战场纪念碑前,点燃香火,向阵亡将士致敬。

杨琨、揭钧、乐彬、段鉴津(左至右)站在孙立人将军雕像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