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一打开手机，看到LJX给我发来11条微信消息，时间是凌晨3点27分。原来是半夜醒来失眠，在朋友圈翻到我的《上课记》，有点儿感触：

“半夜醒来，翻翻朋友圈，看到华老师的《上课记》，点了进去，才发现昨天我们上课的状态是那样，那样地让人失望。我也才发现开学到现在，各种忙浪费了我好多时间。老华你对我的印象应该不太好，但我这里也没有要留给你好印象的意思。第一次读书会你手持摄像机给我们拍照，拍下来的是我摆得老臭的表情（我得说明一下，真不是生气或者不满啥的，只是去之前刚忙完所有事情，很累很乏，但又很想参加读书会）。然后就是进行两次提问吧，我没回答出什么来。比如今天（昨天），你可能看见我玩手机，比较醒目，所以问到了我。我当时一站起来头脑就空白了，不知道该怎么讲。问后你指出不自信，确实，非常不自信，因为我没有自信的资本。我也想活跃课堂氛围，可是我带来的只有冷场……我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我的想法跟我说出来的、做出来的差很大。上周天，我参加了辩论赛，那次辩论赛让我感受到自己一无是处。紧张，不自信，缺乏团队合作，肚里没墨……然后回到课堂，我就非常害怕被提问到我脑子还没有答案的问题。我看完华老师所以从线下到现在的上课记，其他的我也看了一些，触动很大，似乎我看到了文章里活动的我们，怎样怎样都穿梭于字里行间。很真实，也感受到了你偶尔的无奈，看到了你每天的忙碌与充实……”

她还摘了两段她觉得我写得很有道理的文字，说“很真实，触动很大，反思很久”。最后，她还帮我找出了一个错别字。

其实，要说无奈，倒也没多少。只是想着，作为老师，能拯救一个算一个（这是钱理群的话）。但是这似乎也是自己好为人师，一厢情愿罢了。大家似乎都不需要别人来拯救。我还是信奉我每学期都要跟学生讲的庄子的话：“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师生关系也是如此。而且，实际上我对她的印象并不差，因为她来参加了博雅读书会，尽管她“书没读”（她自己的原话）。况且，我也已经习惯了学生们的“臭脸”。

“读书会能去是要去的。”她说。

这句话，我记住了。

上午上课前，在教学楼走廊遇到了LZD，他略显紧张但认真而又语无伦次地对我说：“老师……你是不是……写公众号（上课记）的那个老师……”他跟着走了一段路，简要介绍了一下自己，然后才折返回去到他的教室去上课。我看到了他手上的《我的二本学生》一书，不知道是不是在我的推荐之下才去看的。他是今年8月份加我QQ和微信的，参加了我们暑期的博雅读书会线上活动。当时他跟我说他是去了岛上的欢喜书店才从店员（应该是尘姐吧）口中得知我以及我的博雅读书会的。他还说他是专升本到我们学校的，目前在准备考研，哲学方向。前段时间，他突然有一天发消息给我，说有时间要请我吃个饭，并立马补充说：“老师你别怕，我不是坏人……没什么事儿，就是太无聊了，您喜欢文学，所以想聊聊……”没想到今天能遇上，也真是意外的惊喜。就跟上次与迟铭的偶遇一样。

多好啊！我就喜欢这样的男生。讲课之前，我还顺势以他为榜样，教育了一下航海专业的男生们。

不知道为什么原因，今天同学们在上课时有较多的轻声细语，因此整个教室显得有些浮躁。再加上教室外走廊上工人师傅们的“野蛮施工”，一上午的课，总感觉自己的声音也显得飘忽不定，心不在焉。尤其是课堂中间还接了个电话，因为在我摁掉首次电话的情况下，又连续打来三个电话。我怕是班上学生有什么紧急情况，所以跟学生解释之后接了电话，结果是别人打错了电话——一位给码头船只加油的工人师傅（确实也挺急的）。这还是我第一次在课堂上接打电话。因为就怕是学生出了什么状况——这对老师尤其是班主任来说，是最紧急的事儿了。

今天课上最有趣的事情，要数TQY了，不知道为什么她带了个黄色的大碗来教室，而且上课时还时不时、不经意地捧着它。今天她上课时很积极，三次主动举手要求回答问题。当然我给大家看完《飞屋环游记》的片段视频时，发现她眼睛都有点儿红（也可能是我老眼昏花）。

上课之前，班上陈依婷发来消息说身体又有点儿不舒服，想要请假回家做个全面的检查。中午我给她打电话详细地问了问情况，希望问题不大。

还是上课前，在走廊上碰到了已经大三的ZMJ，满面的笑容，热情的手势，多少挥去了一些我这两天上课的疲惫与烦闷。

今晚吴文斌参加校演讲赛决赛，据说因为设备问题而导致成绩不甚理想。我赞同刘紫彤对他的安慰：“决赛的舞台，这种经历不是谁都会有的。”注重过程，看淡结果，这样才能轻装上阵，活得洒脱。生活也是如此。

2020年11月17日星期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