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爱,才有诗:到新疆北部来爱我
(2012-02-24 13:04: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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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若有所思 |
下午的阳光很好,慵懒而分散,缓缓地,斜斜地,整个天空之下都显得温暖起来,像似春天或者秋天。风也不失时机地吹着,不似前几天那么大,吹在脸上微有寒意,却不再那么恼人了,反而容易使人产生幻觉或者记忆。
呵,我忘了,这本来就是春天里了。
可是,多少年了,又是一个有名无份的春天,就像一个光鲜亮丽柔弱的姑娘,被一件宽大残破粗糙的旧外套无奈地捉弄着,虚弱得不能再虚弱了。而那努力的微笑,也是青涩的,尴尬的,暧昧的,淡得不能再淡了。
但是,有阳光,就终究会有爱,有爱,就有诗:这就是我读燕红君的诗歌最大的体悟。
与燕红君的相识,仅三月有余,而且,只一面之缘。而初识燕红君,是因为她的那首《到新疆北部来爱我》。去年十月十日,我作为一名援疆双语培训教师来到新疆阿克苏,从江南来到西北,尤其是在飞越天山的那一刻,我瞬间感受到这片广袤豪放,神奇美丽的土地上一股扑面而来的神秘诗意。而且,我也知道,从古至今,新疆都不失为一块诗意的栖息地。对于有别于江南的大西北别样的诗意的追寻,也是我此次飞越迢迢万里来疆的一个私心与动力。在这样的私心与动力下,我在敏思博客上找到了燕红君,读到了她的那首《到新疆北部来爱我》:“到新疆北部来爱我∕来爱戈壁∕爱戈壁的坦荡∕它是蓝天的近邻∕到新疆北部来爱我∕来爱桦树∕爱那些多情的眼睛∕变一只温顺的羔羊……”我倾心幻想于“戈壁的坦荡”,更动情痴迷于“那些多情的眼睛”。从这首诗歌当中,我在第一时间里获取了如下两个信息:一是此人在新疆;二是此人必定有爱,或者是她正爱着一个人,或者是她正被一个人爱着,至少,她爱着一个地方。前者是在地理坐标上的认同,后者则在是心理上的共鸣。
就这样,我认识了燕红君。
而之后的与燕红君的交流,以及对她诗歌的阅读,证实了我前面的两个猜测,尤其是后者。燕红君写了很多有关爱情的诗歌,这都源于她内心最高贵、真实、倔强的爱。她爱着一个人,义无反顾,欲罢不能。她也爱着新疆这块土地,一个来自山清水秀的南方姑娘,在大漠风沙的西北勇敢坚定地行走着。这两种爱交织着,互为动力。就像她写到的:要爱,就“到新疆北部来爱我”,不仅要爱“我”,也要爱“戈壁”,也要爱“桦树”,爱桦树身上那些“多情的眼睛”。这些“多情的眼睛”我在阿克苏也是近距离观察到了,当我仔细观察那些“眼睛”时,那些眼睛也在冷静地观察着我,观察着这个世界。在诗歌当中,燕红君将自己与新疆这块神奇美丽的土地上的人事物融合在了一起:要爱,就爱新疆北部的燕红君。
燕红君对于爱情的执着甚至到了固执和倔强的地步,为了爱情,她甚至可以是别人眼里的“妖精”,“钻进男人的身体”:“切∕我不是二奶∕是妖精∕二奶让男人钻进身体∕妖精钻进男人的身体”。(《二奶。妖精。》)这样一种深入骨髓的爱,甚至让人觉得可怕。但是,它很真实,很深刻。爱情,真让人发狂啊。“喊第一声,你回不来,∕我会穿高跟鞋,扎你的脚背,∕喊第二声,你回不来,∕我要切上洋葱,哭个梨花带雨,∕喊第三声,你不回来,∕我必修尖指甲,划破你的心。”(《我是指甲锋利的小野猫》)燕红君用猫这个传统的女性隐喻表达了对爱情的倔强,甚至霸道。
燕红君的爱情诗歌往往都是短诗,甚至可以说是微型诗,言简意赅,干净利落,有时候,像一双温柔有纤细的手,有时候,像一把锋利冷酷的刀。或许,这也是爱情的两种存在方式吧。“那时,放肆的风∕总会吻红夕阳的脸∕草羞得低下头去∕在脚下永无宁日的蔓延……达拉∕我喜欢你从后面∕∕用手覆上我的眼睛∕喜欢让你看∕我脸上∕如醉酒的酡红”(《达拉》)“风”会“吻”,“草”会“羞”,这样的诗句让人联想到顾城童话般的美好、天真与温柔。“最后。”(《新年礼物》)而如此简单到只有两个字加一个句号的一首诗,则让人多么地绝望、疼痛、无助。然而事实上,这绝望、疼痛与无助首先蔓延于她的肉体和灵魂。这些诗歌那么短,那么简单,短到无法阅读,简单到无需解读。但是,一切都一目了然,但是,一切都诗意深刻。当然,诗歌语言的简单,往往会通过一些奇特的、恰到好处的意象来弥补。“我爱你,∕爱你心中萤火虫的尾巴,∕爱你黑人的牙齿。”(《我爱你》)你能想象“萤火虫的尾巴”是什么样的吗?你又能知道“黑人的牙齿”究竟有何寓意呢?这么直白甚至有点俗气的题目,因为有了这些意象,而变得雅致起来了。“那些瘦去的情话∕如细碎的铜钱∕被白杨摇头晃落∕在我学会忘记的时候∕已是满目疮痍”(《在爱情背后》)将“瘦去的情话”比喻成“细碎的铜钱”,坚硬,冰冷,散不成句,然而又被“白杨摇头晃落”,散落一地,无迹可寻了。
有阳光,就终究会有爱,有爱,就有诗。
我觉得,燕红君的爱,就像是新疆的瓜果。西北充足的阳光和昼夜甚大的温差,孕育了新疆瓜果的别样芬芳与甜蜜,而燕红君信仰的坚定以及在幸福与疼痛的两极的挣扎于游移,也使得她的爱更加地执着与深沉。
在我至今和燕红君唯一的一次见面之后,我就写下了对她的初步印象:“我順便說說這位女子吧∕我們僅有一面之緣∕但以後或許會更多∕她請我喝酒,請我吃烤肉∕那是我們第一次見面∕在冰天雪地的烏魯木齊∕她還有愛情和文藝,和她一樣純潔、高貴、固執……”随着对她的诗歌的深入阅读,我越发自信了我当初的直觉:这样一位女子,既有南方女子的柔情似水,又有北方姑娘的果敢坚毅。
“到新疆北部来爱我∕来爱戈壁∕爱戈壁的坦荡∕它是蓝天的近邻∕到新疆北部来爱我∕来爱桦树∕爱那些多情的眼睛∕变一只温顺的羔羊……”
请允许我再次啰嗦地写下这首诗,以表达我对它的喜不自禁。纯洁、高贵、固执的姑娘啊,如若有人来新疆北部,如他们若是知晓了你,即便是陌生人,便也会来爱你的,并爱上坦荡的戈壁,还有那些多情的眼睛。
请你相信!
2011-2-11凌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