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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园里的樱桃树

(2011-05-04 16:44:36)
标签:

樱桃树

采摘

果子

公园管理处

樱花

分类: 随笔

    春天的时候,那里盛开着一树的繁花。

    那里,是公园的一隅。公园里其实有很多的花,除了那些草本的花卉,在春天的时候,总是会绽放出一树又一树的梅花、玉兰花、桃花、樱花、海棠……等到花谢,便会有一树又一树的果子,像毛茸茸的桃子、酸溜溜的杨梅、涩涩的柿子。

    误会就这样产生:我以为那一树的繁花便是樱花——尽管管理员在树上挂出了樱桃树的标牌,可几年的时间里,我无数次从她身前经过,却从来没有见到过樱桃,加上她开出的花,与那一片的樱花颇为相似——我便错误地以为,这是管理员犯了错,错把樱花当樱桃了。

    前些天,又一次从她身边走过。樱花早已凋谢,海棠也没了踪影。至于梅花、玉兰花,统统都变成了繁茂的绿叶。那棵被我误会的“樱花”也一样,远看过去,繁花早已落尽,满树都是绿色的叶子。可是,当我走进的时候,猛一抬头,却一下子惊呆了!

    是的,我看到了满树的樱桃。明晃晃的太阳光下,满树的绿叶当中,我看到了一丛丛的小小果子。从上到下,从高到底,那些果子的颜色从艳红到微红再到碧绿……

    那一刻,我真的很想摘一个果子,放进嘴里。一则,算是确认这究竟是不是樱桃;二则,也能感受一下最纯正的新鲜。但犹豫许久,始终不敢伸出手去。在我的脑海里,无法回避这样的一个问题:如果这是真的樱桃,我这般地采摘果子,算不算是一种“盗窃”?最起码,也算是一种破坏公物的行径吧!

    诱惑难挡,生活中,谁都会遭遇诱惑,是是非非,也只是一念之间。我在樱桃树下逡巡,不舍地张望。说老实话,我既希望看到有人过来,最好这个人也是奔着这樱桃而来,他会很从容、无所顾忌地采摘。那样的话,我便可以理直气壮地“效仿”;又希望最好没有人过来,最好是公园的管理人员别来。那样的话,万一我抗拒不了诱惑,真的伸出手去,也不会被人发现……

    徘徊许久,还真的有人走过来。她的衣着,说明她应该是公园管理处的一位清洁工。我问:“这真的是樱桃么,可以吃么”?她停下脚步,看了看我,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这是樱桃,你可以摘几个尝尝,不过,别被保安看到,他们会说话的。”话音刚落,她便伸出手去,摘了一个红艳艳的果子,放进嘴里。

    仿佛得到了某种允许,尽管心跳得厉害,但我还是伸出手去。摘了一个觊觎许久的果子,随便用手擦了擦,便放进口中。并没有想象中的甜美,相反,却是酸酸、涩涩的味道。不过,那种感觉,足以证明,这真的是樱桃树。

    “这真的是樱桃树”,我好奇地询问,“这一树的樱桃,难道就没人摘么?就这样放着,任由鸟儿吃么?”

    “是呀”,那位清洁工又伸手摘了几个,一边吃,一边向前走去,并留下了这样的一句话,“反正,保安就是不让人摘,情愿被鸟吃光了,都不许人去摘!”

    保安在哪里?从公园的这头,走到公园的那头,最后,只是在角落里,看见了两个保安坐在长椅上眯着眼休息。

    第二天的时候,又去到公园那边,从樱桃树下走过。出我意料的是,树下站着一位男子,他手里提着一只塑料袋,正在聚精会神地采摘樱桃。我立在一旁看,他却旁若无人。没多久的时间,便摘了满满一袋。在公园里晃了一圈,回去的时候,我惊讶地发现,刚才采摘樱桃的男子就站在公园管理处的门前,并且跟着保安们大声地说着什么。

    隔了两天的时间,再去到公园那边,又经过那棵樱桃树。出我意料的是,树上已经没了任何的果子。更难堪的是,樱桃树上伤痕累累,不但好几根枝条被生生折断,甚至一个较粗的树枝,都被人弄得撕裂开来,露出新的豁口……很显然,这棵樱桃树没有逃过采摘樱桃人的“毒手”——这实际上也可以解释,为何我此前的几年时间里,好多次经过她的面前,都没能见到过樱桃——花开一瞬,这满树的樱桃,又何尝不是只生一瞬……

    我在想,这樱桃树被种在了公园里,还被挂上了牌子,当然属于公共的财物。可我们这些公共的人,又该怎样对待属于我们的财物呢?

    春天花会开,我们都可以欣赏她的姿态。可等到满树的樱桃成熟,我们又该怎样品味它呢?樱桃树有人栽、有人养、有人管,甚至,公园的管理规定,明确禁止采摘,可我却清楚地看到了与保安熟识的人尽情采摘。更在我没有看见的时候,这一树的樱桃被人采摘精光!我们可以据此指责公园保安的不尽责、甚至滥用职权,但假如,公园的保安真的很严格地看管这一树的樱桃,不让任何人采摘,难道就听任鸟儿自在地吃光它?

    不管怎样,所有的樱桃还是很快地消失了……

    樱桃如斯,其它的呢?或许,明年的时候,那里,还会再盛开一树的花,跟着再结出一树的樱桃,跟着,再重复同样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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