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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秧秧成长见闻篇 |
中国家长对儿女的爱通常都是很含蓄的,尤其是父亲对女儿的爱。我的爸爸则不然。他从来不会因为在公众场合的缘故而收敛或是掩饰对我的爱。记得在我上小学的时候,我、爸爸和妈妈住在现在商务印书馆大楼的五楼。爸爸那时是个编辑,办公地点在三楼。每逢放学,我都会迫不及待地跑到爸爸的办公室,像小猴子一样呲溜一下窜上他的肩膀,坐在他的脖子上。爸爸呢,他也根本不理会我,若无其事照样办公。过一会儿,我在爸爸脖子上待腻了,自己就下来了。那时,大楼里的叔叔阿姨都管我叫做“一天到晚骑在程孟辉(我爸爸的名字)脖子上的小丫头”。
小学一至三年级时,我是最令老师头痛的。爸爸三天两头地被班主任请去“谈话”,弄得他老脸无光。那时爸爸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赔粉笔”。我喜欢在课间时间用粉笔在黑板上画画,经多次劝说无效,于是班主任搬来了我的爸爸,告诉他说我每用一根粉笔,我们家就要赔学校一盒。我已经不记得爸爸的工资有多少是用来为学校捐献粉笔了,但是我却记得爸爸从来都是保护我画画的积极性,不愿用一些条条框框的规矩扼杀了我的天性。后来,我对画画的兴趣渐渐减弱,爸爸赔粉笔的故事也就成为历史了。
小的时候,爸爸要求我每天练两个小时钢琴。小小的我,哪里经得起外面小朋友和小狗玩耍时传来的阵阵欢笑声。于是,我不假思索地将爸爸设好的闹钟往前拨了一个半小时,心想反正我也弹到了你要的那个点,没骗你,我该去玩了。爸爸回家后发现了我的小戏法,对我开始有史以来最漫长的声讨和教育。教育的结果是我似懂非懂地认识到“只练了半小时钢琴不是问题,问题的本质在于‘我对自己不负责任’。人生不应该是做给别人看的,是给自己活的”。当然,从那以后,爸爸逐渐放宽了对我弹钢琴的要求,因为他认识到每天让一个小不点坐在钢琴前,水深火热地煎熬两个小时实在不符合人性。用爸爸的话说,就是“我最不忍心做的事情的就是在女儿和小狗抱来抱去的时候把她拉开,让她按照大人的意愿去做事。那太残忍了。”
初三那年,我一心一意要考出外国语学校。我的梦想是进入北京最好的中学--四中。爸爸支持。后来,在学校恳切地挽留下,我决定留在本校。爸爸同样支持。高三了,要报志愿了。我的心情忐忑不安,因为我的一模考试、二模考试都不尽理想。但是,我仍然义无反顾地填了北大,因为那是我多少年来的一个梦啊!爸爸告诉我,如果进不了北大,落到个第三志愿,也没有什么大不了,“条条大陆通罗马”。幸运地是,我高考发挥不错,如愿以偿地拿到了北大录取通知书。现在,爸爸总是告诉我,报北大是我自己的决定,那是个勇敢的决定,他为我骄傲。
我深知,我有一个伟大的爸爸。
我极少听到爸爸对我说“我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都多”,或是“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之类的话。他总是鼓励我去尝试,去下自己的结论,通过“摔跟头”来领悟人生的真谛。
现在,我有了自己的网站。我告诉爸爸,我希望不断扩大网站的影响,让更多的人看到我写的文章,因为我喜欢写东西,而且相信自己写的东西对他人的影响是积极的。爸爸一如既往地鼓励我去追逐梦想。爸爸的鼓励不是虚无缥缈的。他会认真阅读我的每一篇文章,告诉我他的想法。他还会时不时地告诉我他有多为我骄傲。最近,爸爸对我说,他准备自己学着建立一个博客,不为别的,只为推广我的网站。我笑了。天底下到哪里找这样好的爸爸呢?
在我北京家里的钢琴上,爸爸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小猪、小鸡、小猴子等小毛绒玩具。他对我说,这些小动物全是为我准备的,它们就等着我回家给他们弹钢琴听呢。